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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海和山，在一个新兵班。
封闭式的强化训练，是新兵入伍之后要过的第一关。从没接触过的训练动作，超体能的运动量，常把新兵吓傻。
海例外。
海似乎天生就是当兵的料。一个新的训练动作，班长讲完动作要领，再一示范，海就能操练自如。譬如二十动的擒敌拳，班长这边教完，海那边也就拳拳生风，一气呵成，动作干脆利落，有板有眼。海在训练方面的悟性，兵们自愧不如，直吐舌头。
这其中，尤数山最为严重。
在班里，山是那种恨铁不成钢的兵。一个动作左练右练，总是练不像。费了吃奶的劲，练得有点章法了，前面的动作又原封不动地还给了班长。
刚开始，班长对山还是很有耐心的。只是时间一长，想有耐心也生不出来。这也难怪，摊上山这号兵，谁心里不窝火。班长常对山发脾气，有时说的话也难听。班长气急了，一时想不出词儿，给山纠正动作时，手脚的劲就大了，动作自然就有点出格。
山不怨班长，知道班长是为自己好，谁叫自己的脑子不开窍。要想班长高兴，只有训练好才成。一想这些，山就利用业余时间出小操。
兵们多数也和山一样，经常出小操，虽然有的训练动作并不差。
山和兵们在训练场嘻嘻哈哈地练得火热的时候，海在班里写写信，看看书，坐久了嫌闷，就站在窗前看山和兵们出小操。海用不着这样做，对他来说，正课时间已是绰绰有余。
一听到五公里越野的训练课目，兵们腿发软，心发颤。每次训练前，山都要喝一杯咖啡外加一杯牛奶粉。前者是为了兴奋神经，后者则是加强营养。准备工作做得再充分不过。可一旦跑起来，山还是撑不住，跑着跑着双腿就灌满了铅，挪一步都很费劲。这时候，山就想一屁股坐下来。
海不是山，海对五公里越野不但不怕，而且似乎还有点喜欢。他跑起来轻松自如，稍不留意，就会把山甩得老远。看着山那副在痛苦中煎熬的模样，海心里也替山难过。他跑上一段，就慢下步子，吹着口哨或哼着小调遛达，边看风景边等山。
每次跑到终点，山浑身像散了架，肚子里翻江倒海，张着嘴想吐又吐不出来，只好直喘粗气。这时海就扶着山一起进班。
新兵连训练结束时，班长找海谈心。班长说，单论训练成绩，你比山强得多，但综合评价，你训练态度差，不能吃苦，主动性不强，你远不如山，你看人家山训练多刻苦，你得好好学学才行。
海听后，不以为然。
分兵时，海和山又下到了一个中队。
两年后，海和山都成了班长。海是战斗班班长，山是炊事班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