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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香听了那人说话,忽然怔住了,竟然有一刻的恍惚,仿佛隔绝了千百年,不曾听到的声音,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地传来。
巧儿和深秋急忙回转身,待看清来人面目,也都是一惊。愣了片刻,还是巧儿机灵些,几乎是有些哽咽,又有些含怨敌跪下道:“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莲香已经呆掉了,这时听见巧儿和深秋的说话声音,更是如同晴天霹雳,原本安安静静的脸庞,忽然抽搐了两下,已经止不住鼻子一酸,有泪水从眼眶中滚滚而下。
刘慎缓缓地走上前,静静地注视着莲香,双眼在水光映射下,透着一股清亮。他呵呵一笑,伸过手去道:“冯贵嫔,可好?”
当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将自己包拢的时候,莲香终于稳定心神,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起身下拜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哈哈哈。”刘慎仰天笑道:“承蒙贵嫔吉言,朕一切都安,都万安!”
说着,一伸手托起莲香,用手擦去莲香腮边的泪珠儿,有些坏坏地道:“倒是朕的贵嫔娘娘,有些变了模样了,定是受了不少的苦楚。”
这话从皇上嘴里说出来,不知是怜悯还是嘲讽,让莲香大是不舒服。不是么?当初是皇上亲口说出,让自己来南京养身子,虽然是皇甫贵妃传话,想来没有皇上的吩咐,皇甫贵妃也不敢捏造。可是一年半了,没有只言片语,就把自己丢在这边,死活不管。好歹自己还修书到京城,可是也没有得到任何关照,要不是自己命大,早就死过去多回了。
想到这里,莲香冷冷地道:“托皇上的鸿福庇佑,臣妾也一切安好。”
“哈哈哈,好好好,都安好。”刘慎不知道是装糊涂,还是真的信以为真,竟然很开心地应和着。
而皇上身后闪过几个人,翻转莺喉,倒身下拜道:“贵嫔娘娘金安。”
莲香这才抬眼,看见跟在皇上身边也有好几个人,都是贴身使唤的丫鬟太监。为首的两个参拜自己的女子,正低垂眼帘,等着自己说话。
“请起。”莲香方一说话,就见参拜自己的一个是于贵人,另一个却有些脸熟,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可是那个女子站起身来,就快步奔向自己,唤道:“姐姐。”
莲香猛然一惊,这个女子竟然是自己的表妹巧凤,当初在皇甫贵妃手下受气,自己走了之后,也没能安置好她。
“你,你……”莲香愣在当场,竟然说不出话来。
眼看巧凤双眼含泪,似有千万的话语要说,却一时说不出来。还是旁边的于贵人道:“这位是皇上新封的凤常在,如今很得皇上欢心。”
不妨身后有人说道:“她们姐妹一心,共同侍奉皇上,也是少有的佳话。”
顺着声音望过去,却是杨淑妃,在那酸溜溜地冷嘲热讽。
莲香急忙以宫廷之礼参见淑妃。
刘慎嘴角上扬,笑着看着莲香,好像许久未见,不认识了一般。
杨淑妃撇撇嘴,冷嘲热讽道:“可惜皇甫贵妃没有来,要不然看到冯贵嫔这样飘然若仙,连皇上都赞她好像观音菩萨,心里不知有多么的开心呢。”
莲香心里一动,原来皇甫贵妃没有跟来。这宫中的事情,恐怕又要惹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