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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了结
陈明遇的死,是如此的默无声息,同时又是如此的惊天动地,当范理将此事禀告给丁晋时,正在家中喝茶的他,手一松,茶杯掉落地上,摔得粉碎。
“可惜了!”良久,丁晋有些惋惜地说道。
这是他的真心话,陈明遇这个人,丁晋还是比较欣赏的,虽然为人有些油滑,但也正体现了他的机变灵活,他又写得一手漂亮的好公文,是第六房公认的“笔杆子”,部门中有些事务,还是缺不得这种人才的。
可惜,这个人却想着踩着自己的身子向上爬,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最后竟落到了如此下场,丁晋心中颇为唏嘘,无论如何,毕竟是同僚一场,他并没有想用这样惨烈的结局来报复他。
范理有些不以为然地道:“此子刻薄寡恩、无情无义,大人何必为他叹息。”
丁晋摇摇头,没有解释原因,又问道:“省内诸位上官如何评价此事?束大人又如何自处?”
范理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事情太过突然,想必老贼也根本没有应对良策,只得急急称病告假。不过,看他那慌慌张张、如丧考妣的样子,只怕回到家中也难心安,大家都颇为解气啊。”
又说道:“消息传得太广,现在只怕是连省外官员,都大半知道了。听说高爽大人知悉后十分震怒,下令要严查此事,哈哈,看这次束老贼还不死!大人真是妙计。。。”
说到这里,范理被丁晋严厉之极的目光瞪了一下,才想起此事在当初制定好计划后,大人便曾叮嘱过往后不得再提,而此刻自己得意忘形下竟然给忘记了,忙暗道:该死!该死!脸上泛起了羞惭的表情,急忙住口不言。
丁晋严肃地道:“多做事。少说话,这是本官对你的要求,要是做不到这一点,以后不要再来了!”
范理急忙承认错误。并再三保证以后一定管好自己地嘴巴。丁晋这才淡淡说道:“陈明遇令史为人胁迫。虽然做了对不起某地事。但是人死为大。现在他被人逼迫而死。其情实堪怜。你代我给他家中些钱物。聊表寸
范理同样是个聪明人。自然理解了其中地意思。附和着道:“陈令史也实可怜。为人诱惑胁迫。无奈做下了悔恨之事。却又被对方咄咄相逼。不得已下寻此短见。真是可悲可叹。而大人宽宏大度。不计前嫌。也让俺万分佩服。”
这个家伙也学会拍马屁了!丁晋有些好笑地接受了他地奉承。最后吩咐道:“某还是待罪之身。这些日子如无要事。不必前来。以免惹人非议。”
范理会意。又和丁晋闲聊了会。才告辞离去。
他走后。丁晋将此事地前后因果都想了一番。确定没有明显地马脚落下后。才松了口气。在制定计划之前。他确实没有想到陈明遇地反应会如此激烈。而经历过友人大力帮忙反而弄巧成拙地事情后。丁晋对此类情况非常敏感。在朝廷对自己地处罚没有正式下达之前。他不希望再节外生枝。
不过。陈明遇地死。虽太过出人意料。但是。也可能会对束元嘉造成更巨大地伤害。而这。正是丁晋希望能看到地。
事情正如丁晋地预料,这番血腥的变故,对束元嘉的声誉造成了无法估计的打击。虽然,之后展开的调查证明陈明遇控诉的那些关于束元嘉的卑劣之事,大多没有真凭实据。多是传言而化。也没有切实的证据能指证他有任何违法之罪。
但是,束元嘉的名声已是完全被毁了。人们总是同情弱者地,何况陈明遇是以死亡来控诉,所以不管有没有被证实,人们还是选择了相信,于是对事中的主角束元嘉更加痛恨。如果要找出现在长安城中声名最差的官员,那束元嘉绝对能名列前茅,简直是无人敢与之争锋。用范理地话说,就是名声已臭到了“安化门”外,连长安城外的乡野之民都听说了“笑面狒狒”的无耻大名。
甚至,一些闲得无聊的文人士子,还挥毫写就了一封封慷慨激昂的辱贼文,来批评嘲讽于他;长安城的市井走巷中,也开始流传一个个简单的传奇故事,里面的反派主角,多是以束元嘉为原型,有些大胆的作者,甚至将主角地名字直接冠名为束马猴。
在这种铺天盖地的口诛笔伐下,无论是尚书省,还是朝廷,都无法承受巨大的舆论压力,这个时代的正统文化标准是重德多于重才,有德无才不失得一个好名声,而无德却难以生存。“尚书左仆射”高爽首先放弃了对束元嘉的维护,而后,天子和宰相们也要求有司尽快拟出对此事的果断、有效的处理办法来。
其中,便有一些刚烈的官员要求将束元嘉明正典刑,以平息民愤。不过这自然是太过严酷和莽撞的意见,“刑部侍郎”王平斋便坚决反对如此草率地没有证据便定人于大罪的做法,而在这方面,朝廷的大部分官员也不赞同此观点,所以没有得到通过。
而有些官员认为既然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能证明束元嘉有罪,就不能降罪于他。这种意见自然又是偏向了另一个极端,虽然调查确实没有找出束元嘉犯罪的证据,但是他德行上的亏损,比如嫉妒后进、排挤贤能、怂恿陈明遇诬告丁晋之类事,都证明他的品德有欠缺,即便不治罪,也不适合再担任现有的职务。
最后,还是一种折中的意见占了上风,取得了绝大多数大臣地赞同。这种意见就是,束元嘉虽查无罪证,无法治罪,但是无德之人,也不适合在中央部门担任重要职位,于是建议撤销他现有地职务,至于是贬谪还是彻底罢官。存在争议。
这种争议体现的其实就是政治上地博弈,有可能是束元嘉的关系网、人脉网、及维护他的一些大臣和其他立场势力之间的博弈,也可能是完全和束元嘉没有关系、但是不希望看到他被处罚得太严厉地一些力量和其他力量的博弈。
但是鉴于目前的群情激奋和束元嘉的不利处境,这种博弈不可能持续的太长,五日后,朝廷便下达了旨意:罢免束元嘉“尚书左丞”之职事官。消去他的一切爵位和散品,贬为“零陵县主薄”,并被宣布,以后不得内召,永为外任。
这样地处罚,算是比较严厉的了,永为外任,就代表永远不能回到长安来,除非是逢朝廷特赦。不过按照束元嘉的年纪来说,只怕这辈子,也没什么希望了。
木匠做枷。枷自己,真可谓“自作自受”。
当丁晋从友人们口中得知束元嘉离开长安城的时候,跪倒在安化门外大哭涕零,几名随从拉都拉不起来,不禁很是唏嘘。
他为之感叹的,不是对束元嘉产生了什么同情怜悯之心,丁晋不会这么装腔作势,先前得知束元嘉将要被朝廷治罪时,得闻消息的丁晋大喜若狂。招呼了几个友人便大醉一场,在此事上,他用不着掩饰自己的喜怒情绪。
丁晋为之感叹的,其实是一种类似“兔死狐悲”的心情。他和束元嘉彼此之间虽有仇恨,但是实质上,他们同是宦海浮沉人,从某方面来说,是同一类人。仕途险恶、宦海风涛,在凶险莫测地官场上。谁又能预测到明日自己是不是也会像束元嘉一样,被永贬于荒凉僻野之地,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有人说,官场是最黑暗的地方,同时也是最明亮地地方,这点出了官场的矛盾之处,如不同地方的官场,其情形就大不相同,甚至是同一个地方的不同部门。官场的环境也不一样。同样的作风在一个地方可能青云直上。在另外一个地方可能就被上司打落到最底层。
比如丁晋,以前在宇文成手下受欣赏重用。上下级关系良好;但是换到了尚书省左部,虽然是同样的兢兢业业、认认真真做事,但是却被束元嘉嫉恨,如果不是他严于律己、做事谨慎,只怕现在遭遇贬谪命运的就是他自己,所以说宦海险恶,前途莫测,一个不慎,再精明厉害的人也可能以悲惨地结局收场。
束元嘉案被以高效率处理后,久拖不决的丁晋之事,也被一些有责任心的官员提及。其中,“尚书都省左部郎中”孔光三次上书,希望能尽快解决此事,到第三次上奏时,这个倔强正直的老头甚至直言政事堂办事效率低下,对诸位宰相的治公能力做了直接的批评和质问.。
因为这个,有些好事者便关心起这位孔郎中是不是和丁晋有什么特殊关系。结果一打听,才知道两人之间不仅没有他们所预想的那般亲密关系,甚至可以说,两人还有些不对付,准确点说,是孔光对丁晋有些看不顺眼。
这位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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