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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效果,郑旦根本就呆不住,整日逃课,遑论他能静下心来学习了。
对于此,丁晋有些失望,更多的是惭愧,岳父岳母放心让他来到长安,自然是因为对自己十分信任,希望自己能教育好这个淘气的小家伙,但是自己平日耽于公务,老实说并没多少时间和精力管教于他,郑旦在短短两个月,便和不良少年厮混在一起,不能不说有很大原因是自己对他的重视程度不够的缘故。
想到此,丁晋的眼中,露出了痛心的神色,他只是一个凡人,不是无所不能,别说是做到天大的事情,即便连教育好一个少年,有时候,都力不从心。
这时,丁翼走了进来。对郑旦道:“旦少爷,你的小马儿呢,俺牵下去给它刷一刷皮毛。”
郑旦顿时满脸通红,他本来想遮掩过去今天之事地,结果现在被丁翼提起了已经找不回来的马儿,自然无法掩饰过去了。
丁晋严厉的目光。注视向郑旦,郑旦并不是害怕,只是实在感觉不好意思,挠挠头,泄气地道:“今日和朋友在店中吃食,结果那些家伙谁都没带钱,俺便说改日给的,没想到老板是个混球,却是不依。最后,最后,只得将马儿抵给了店子。”
其实。郑旦还是没有说老实话,事件的真相是,他们一伙人吃了酒楼两席丰盛菜肴,结果却掏不出半文钱来,郑旦倒是没有吃白食地习惯,当时确实是说了改日再给,不过酒店老板怎么可能相信他们这群毛头小子,于是逼着要钱,还叫出几个五大三粗的伙计威胁。
郑旦和同伴们的火气也便涌了上来。这些不良少年,平日没事还想生出些事来玩耍,遇到店老板的“蛮横”,自然不肯服软认输,于是一场激烈地战斗在酒楼中爆发,结果他们将老板和伙计们好一顿臭揍,直到有人喊差人来了,大家才一哄而散,不过急切慌乱间。郑旦却是忘记将马儿牵走,那匹小马,最后自然是被酒楼老板没收,不过比起菜肴钱,还是差了些。
丁晋不是很相信他地话,不过他知道郑旦这样地年龄,自尊心最强,必须照顾少年地面子,于是。轻描淡写地道:“马儿。马儿还能拿回来吗?”
郑旦撇撇嘴道:“怕是拿不回来了。”
先前还说抵押,现在又说拿不回来。话语自相矛盾,但丁晋并不准备揭穿他,比起一匹马儿的价值,丁晋更希望郑旦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淡淡道:“马这东西,很通人性。本朝云麾将军李瑟曾有一匹心爱的坐骑,李将军与它出则同行,睡则同眠,几乎将他当亲人一样看待,有一次,李瑟将军所部和吐蕃军发生战斗,将军前胸中了一箭,伤势很严重,而敌人看到他的衣甲,知道他是一位重要将领,于是几百名吐蕃士兵围了上来,欲要杀死李将军,但是将军的战马见主人危机,横冲直撞,身上插满了羽箭,依然带着李将军杀出重围,等到回到本方阵列的时候,这匹马儿,也已经流干了最后一滴血,不过它终于能闭上眼睛死去,因为它知道,主人安全了。”
这番话还没说完,郑旦便满脸羞惭,想起自己当初刚来长安城时,是如何急切渴望着能拥有一匹自己的马儿,后来,姐夫丁晋知晓了他地心意,不顾姐姐的反对,毅然为他出高价买了这匹神骏的小马;之后,自己欣喜下,又是如何和这匹马儿厮摩温存,第一次为他洗刷光亮地毛发,第一次骑着它在城外疯狂,马儿有几日得了厌食症后,自己又是如何胆大妄为地跑到平康坊去偷摘张侍郎家的果子,只因为听说他家的果子可以治疗百病。
但是,这种种的美好记忆,自己已经忘却了,今天,自己竟然会把它遗弃在粗暴的酒楼老板手中,甚至是过后,还没有多少愧疚羞惭之心,郑旦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无情无义的?
丁晋看到郑旦露出羞愧的表情,知道他醒悟到了自己的错误,心中很是欣慰,郑旦的本性并不坏,他喜爱结交浪荡朋友,多是受了二哥地影响,在少年心中,义气云天、任侠放荡之类的行为,永远是最有吸引力的。
丁晋决定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好好给郑旦上一课,于是,他故意装出伤感的语气道:“你应该知道,我和你阿姐,对你期望很高,这也是岳丈岳母的期盼,郑家这一代,就你一个独苗,大家对你异常宠爱,甚至已到了纵容的地步,但是这未必与你是好,你也渐渐长大,接触到了世上的很多人情世故,自然知道何为人上人,何为猪狗不肖之辈,而这其中的差距,主要在于你自己地选择。今日,某为你讲一个仓鼠和污鼠的故事吧,至于以后你如此处置自身,在你自己的感悟了。”
于是,丁晋便为他讲了一个有关老鼠的故事,而这个故事,和历史上非常著名的一位大政治家。很有关系。
故事说的是,很早以前,一座名为上蔡郡的小城里面,有一位普普通通的负责粮库管理地吏员李斯。
李斯生于斯,长于斯,并一直认为自己将和自己地祖父、父亲一样。死于斯,葬于斯。外面地世界,对他来说并没有清晰的概念。李斯有一个幸福美满地家庭,房子不大,但已足够居住,薪俸不高,但尚算衣食无忧。老实说,就这么过一辈子也是蛮好的一件事情。
因此可以说,李斯此时地角色。只不过就是扮演一名小得不能再小的“公务员”,在楚国上蔡郡里做看守粮仓的小文书,饱食终日。无所事事,浑浑噩噩,不知老之将至。
然而,一件偶然而有趣的事情发生了,就是这件小事,改变了李斯的一生,也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历史的进程。
李斯多少有些洁癖,几乎从不在吏舍的公共厕所内方便。这天上班时,他忽然内急。忍,强忍,再忍,继续忍,忍了又忍,直到不敢再忍,只得捧着肚子,弯腰夹腿,直奔吏舍厕而去。厕所里的几只老鼠正不无哀怨地吃着粪便。见有人来,吓得惊惶逃窜。
有些人上厕所只是为了清空肚腹,有些人却可以在清空肚腹之余,还能悟出来一番道理。
这不,李斯在畅快淋漓地解决了内急问题之后,一边系着裤带往回走,一边悲叹起厕所里那几只惊恐的老鼠来:它们“食不洁,近人犬,数惊恐之”。推此及彼。自己所管粮仓里地老鼠。却可以“食积粟,居大庑之下。不见人犬之忧。”同样都是老鼠,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李斯是一个极其认真的人,他决定将厕鼠和仓鼠的贫富差距作为一个课题来研究。为此,他作了一个实验。实验很简单:他把仓鼠抓住,关在厕所里,再把厕鼠抓住,关在粮仓里。三日之后,他来检查实验成果。结果如下:曾经地仓鼠现在也开始“食不,近人犬,数惊恐之”,曾经的厕鼠现在则“食积粟,居大庑之下,不见人犬之忧。”此情此景,李斯不由百感交集,说出了他在中国历史舞台上的第一句台词:“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
通过这次实验,李斯明白了一个道理:“鼠在所居,人固择地。”他开始反省自己迄今为止的一生。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我活了二十多年,都活了些什么?看看自己身边,尽多是庸庸碌碌之徒。难道我也要和他们一样,朝生暮死,无声无息?一想到此,李斯浑身泛起一阵恐惧的战栗。
丈夫于人世间,有两个问题必须问问自己:活着时怎样站着?死去时怎样躺着?留在上蔡郡,他将注定一事无成。他将被胡乱埋葬在某个乱坟堆里,他的名字只会被他的儿女们偶尔提起,而等到他的儿女们也死去了,他的**也早已在棺椁里腐朽烂透,他地名字也将不会被世间的任何一个人所记起。到那时,上天入地,也找不到半点李斯曾存在过的痕迹。
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
一股熊熊的野心之火燃烧在李斯死寂了二十余年的心中。他感觉到,名利的野兽正在他的体内苏醒,并向他发号施令。而他,也将乐意遵从。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于是,李斯作出了一个决定:离开偏僻贫瘠的上蔡郡,到能让他建功立业、名垂青史的地方去。
后来发生地事,史书上记载得很清楚,李斯拜了荀卿为师,学到了帝王之术,最后辅助秦皇嬴政,合纵连横,扫灭六国,统一了中原,建立了庞大的帝国。
丁晋将故事讲完后,又着重复述了那一句话: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说完,他没有再管陷入沉思中的郑旦,起身回了内室。
房中,小板正温柔拍着小鹿儿入睡,她轻轻地唱着儿歌:小粗腿呀,粉嘟嘟,小鼠牙呀,利尖尖,眯眯眼呀,亮晶晶。。
丁晋轻手轻脚地走到床榻前,出神地看着女儿红扑扑的脸蛋,她的小嘴似乎还在睡梦中吮吸着**,一耸一吸着,可爱之极,一股深沉的父爱涌上心头,我的宝贝女儿啊,要做个美丽的好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