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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丁家的一天
自被提拔为“稿签令史”后,范理便对上司丁晋非常感激,后在“联名上书事件”中,他配合领导演了把好戏,于是,范理便觉得自己算得上是都事官的亲密心腹了,而自此后,丁晋对他也确实称得上是信任有加,一些好事,经常会落到他头上,这就更让范理对这位恩威并重的上司感恩戴德。
上下级关系亲近了,两家人自然就走动得频繁起来,范理是个聪明人,知道走“家属路线”,是一条紧密靠拢领导的好办法。
于是,范理和妻子杨爱儿就成了丁晋家中的常客。而且来还不是空手而来,总是大包小包,提着一大堆东西,虽然不算值钱事物,也是一片热诚的心意,再加上杨爱儿也是个会来事的机灵人,久之,便和不善接待和言辞的小板都交了好朋友,两个人以姐妹相称,倒也显得很亲热。
再过两日便是乞巧节(农历七月初七),范理便向丁晋提出来想两家人出城去郊游。正好,前些天丁晋的女儿璐儿生了一场病,夫妻两人整日揪心地照顾着孩子,也没时间出去游玩,现在璐儿身体康复,丁晋也便想着带小板好好散散心,就同意了范理的建议。
乞巧节那天,除了必须的值班人员,官署照例是要休息的。当日,范理夫妻早早来到丁晋家中,在丁家吃了一顿简单的早饭,随后连同丁虎的妻子月娘,还有几个小孩子,仆从丫鬟,一群人欢声笑语,骑着马,驾着车,前往长安城外的南郊。
虽然不是初春时节,但南郊的景色依然迷人。长安城南面横亘着秦岭山脉,秦岭山脉在长安城附近这一段被称为终南山、太乙山。山是那种雄浑大气的山,重峦翠障,连天接地。山谷中流出的溪水汇成河流,静静地流淌在郊外的原野上,五颜六色的花朵。点缀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让人心旷神怡,浑然忘我。
最难得是,今日更是艳阳天,蓝蓝地天空象是刷洗过一般,没有一丝云雾,几个小孩子欢笑着,追逐着,大人们迈着轻松的脚步。或谈笑,或窃语,感受着初秋的清凉和大自然的美丽。
中午的宴食。是自带的,丁家备了几份菜肴,范理又带着从酒楼买来地美味烤全鹅和甜美的果子酒,大人和小孩子们就柴火拾了,捡一偏僻之地,生了火,将放在特制食盒中的饭菜加热。片刻之后,已有浓浓的勾人香味飘荡开来,就连在母亲怀中小睡的璐儿都抵不住香味的勾引。好奇地睁开眼睛,黑黑眼珠子滴溜溜直转,似乎是在搜寻着香味的来源。
在青草地上铺上布帛,众人席地而坐,饭菜端了上来,香喷喷,热乎乎,让人食指大动,及至扬爱儿将由酒楼名厨烧纸的烤全鹅端上来后。香味更是熏人欲醉,似乎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浓稠起来,这种烤鹅之所以叫“香鹅”,正是得名于此。
不过这种香鹅地价值可是不菲,如同许多上等美味一样,这种烤鹅的配料比主料还贵重,主料是一只鹅,配料是一只羊,还要用到50多种名贵佐料。具体的做法是将鹅杀了去净毛。掏出肠子肚子等乱七八糟地东西。然后往鹅肚子中塞进制好的五味肉丁和糯米饭,放在一边待用。再取一只羊。照样掏出肠子肚子等乱七八糟的东西,把备好的全鹅塞进羊肚子中,将羊肚子缝起来,就可以放在火上面烤了。羊肉烤熟了之后却不吃羊,将窝藏在羊肚子里的全鹅揪出来囫囵着装盘上桌。人们把这道菜叫做“浑羊殁忽”,意思是整羊忽略。
丁翼将煮出来地“杂糕”也端了上来。这种长安本地特有地小吃地做法是。将猪肚、猪肠内填淀粉、肉末。配制花椒、茴香、肉桂等调味药品。俗称“葫芦头”。
丁翼轻轻放下杂糕后。便侍立一旁。丁晋示意他也坐下来和大家一起吃。丁翼摇摇头待要说不用。早被丁晋拉了坐下来。月娘忙将一副碗筷递了过去。丁翼无奈。只好局促地和众人一起吃食。
吃完饭后。众人又去了东园游玩。这原本是一处皇家园林。先帝念宗时。为了显示皇家地慈悲和亲善。拉近与百姓地距离。特许开放东园。让长安百姓可以免费参观、游玩。不过到了后来。这份本属大众地权利。已渐渐为达官贵人垄断。寻常平头百姓。却是根本过不了卫士把手地大门。
东园中。有一处池塘非常有名。在池塘地周边。生长着一种被称为“红树”地奇特树木。它地叶子。在春夏季节为碧绿之色。而到了秋季。便会渐渐转红。直到深红如血。
不过丁晋等人来地还不是最佳时候。此时。红树地叶子不过是微红。一眼看去。绿色中夹杂着红斑。总不如深秋时节那火一般地奇特景象美妙。微有失望。不过。除了这些瑕疵。眼中观望地是水塘上红花漂浮。鸟儿飞起飞落。鱼儿扑腾于水层之中。这份祥和自然地景色。依然让人沉醉。
池塘边。亭子里。女人们逗弄着漂亮秀气地小鹿儿。丁晋和范理坐一旁。遥望着碧波荡漾地池水。聊着些轻松愉快地话题。这份愉悦宁静地心情。在城里可是永远也体会不到地。
等众人回到家的时候,已是天色黄昏,范理夫妻坐了会,便向丁晋告辞,丁氏夫妻竭力挽留,可是他们说什么也不留下来吃晚饭,说急了,扬爱儿用那种犹如糯米般的甜滋滋声音说:“叔叔要再挽留,俺们可不仅要吃饭,晚上也便住你家了。”
小板笑道:“住便住,姐姐和俺一个榻睡,夜里帮俺看着小不点,她晚上老吵哩。”
说归说,玩笑归玩笑,丁晋看他们执意要走,有些过不去地道:“下次要是游玩。千万别买贵重地吃食了。对了,让丁翼给你们再带点杂糕,晚上回去煮了吃。”
范理推不脱,只好受了一大包杂糕,带着妻子告辞离去,出门的时候。碰到丁家地小阎王--郑旦衣衫不整地进门,范理平日也和他混熟了,玩笑道:“旦哥儿,这是怎么了?路上被人抢了?一天不见人影,早上丁大人寻你可是甚为着急。”
身材粗壮的郑旦翻了翻白眼,一副大人的神情,没好气地道:“你才被人抢了。希望哪天你漂亮的媳妇被人抢了,看你还笑话小爷不。”
范理大笑,扬爱儿看他人小鬼大。也是咯咯直笑,摸了摸他的大脑袋,娇笑道:“快些进去吧。你姐夫可是真生气了,上午去书塾找你,你怎地不在那读书?又偷跑出去玩耍了吧。”
听地丁晋竟然去书塾找过自己,郑旦面色一变,不过嘴巴上还硬道:“读书,读书,整日让俺读那些破书,还不如玩耍来得痛快,爱儿姐。你们路上小心,俺进去了。”
说完,郑旦提着一颗上下忐忑的心,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本来他还想着偷偷跑回自己的房间,没想丁晋就在中堂等着自己,看到郑旦,他脸色沉了下来,一双锐利的眼睛。盯了过来,但并不言语。
郑旦最怕的就是姐夫这双似乎能看进人心窝子里去的眼睛,在这双眼睛下,他不敢撒谎,不敢狡辩,甚至还有些羞愧,怪不得姐夫地那些下属到了家中,犹如猫狗般胆小畏缩,郑旦再一次领教了这双眼睛的厉害。
郑旦知道自己的企图已经完全失败。只好乖乖地走到坐在桌子旁的丁晋身边。垂头做一副老实认罪状。
预想中的暴风雨没有来到,丁晋和颜悦色地问道:“早上便没吃饭。身上又没带钱,这一整天你就饿着?”
郑旦的身上有淡淡的酒气,事实上,他不仅没有饿着,还大鱼大肉好好享受了一顿,郑旦老实交代道:“没,和朋友吃过了。”
“衣衫又是怎么回事?怎么破了好几个洞,和人打架了?一会让苹果帮你补一下,别让你姐看到,要不然她又会心疼得不行。”丁晋注意到了郑旦虽然经过整理但还是掩盖不住处处“伤痕”的可怜衣服。
郑旦闷闷道:“帮朋友劝架,被人拉扯烂了,俺可没打架。”
丁晋叹了口气,自然知道他口中的朋友是些什么人。这个让他头疼不已地小舅子,来到京城不过两个多月,便神奇地结交了一批义气或者说是臭味相投的兄弟哥们,这些人多半是附近邻家的浪荡子,或者是霸街横巷地地痞少年,总之,都不是一些可以对郑旦有益处的人。
在丁晋的正统观念中,当今之世,只有勤苦读书,考取功名才是平民子弟的进身之道,其他,全是不足为说的歪门左道,即便是不得已让二哥丁虎加入军队,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如有其他通路,丁晋何必舍近求远。
因此为了让郑旦能有个好的出息,也是为了管教他,丁晋费心为他找了所名气很大的书塾,里面的业师,都是久负盛名的博学之才,原本希望他能学到真才实学,再不济也要领悟些为人处事地道理,但是现在看来根本没有多少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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