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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好殿下,其它的事情——”她对皇帝弯下腰:“儿臣不敢做主,也不应该做主。”
林大丞相不自禁的看了一眼沈小小,恍惚间,他看到林素君就立在皇帝身侧正侃侃而谈;那么的机智、那么的胆大,是所有孩子里最像他的那个。
可是他很清楚,眼前的人不是林素君,她的名字叫做沈小小;而他的女儿,已经死在了太子的手上。
他到现在还有点不敢相信,太子怎么会那么的果决!他总感觉他的女儿不应该这么快死掉的,哪怕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想起来还好像一切只是在做梦。
皇帝没有想到太子妃会如此的机智,居然又把事情推回到原点:让太子做主,他做主就是自己不做太子了!
不知道太子妃知道太子的话,还会不会如此说话了。如果不是有他国使臣在,他真的很想看看太子妃知道太子话时的表情。
“父皇,”沈小小抬起头,一脸的平静:“如果父皇只是想问一下儿臣的想法,而不是让儿臣做决定——有父皇在,儿臣也做不了决定。”
“只说儿臣的想法,那儿臣可以大着胆子说一说。”她站好挺直了背:“儿臣,不同意,不答应。”
“如果想让儿臣答应魏国公主同为太子妃的话,只有儿臣请去。或是高山佛堂,或是深宫冷院,请父皇为儿臣安排一个去处。”
她说完深深的向皇帝一礼:她不会说唯自己一死才会让其成为太子妃,凭什么要让那个魏国公主成为太子妃,而她却要死呢?
魏国公主真成了太子妃,她走还不可以吗?因为太子不同意,魏国公主根本不可以成为什么右太子妃的。
太子同意了,那沈小小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只当自己的心病了一次,痛是肯定的,但是时间会让这份痛淡化。
哪怕是不能淡化,痛啊痛啊,说不定有一天就会成为习惯:宁可心碎,绝不心伤。
皇帝愣了一下,他是真的愣了,看着沈小小推翻了自己之前对沈小小的评价:此女,不知进退!
什么城府、什么手段,这女子根本就没有那个头脑;她所为的只是凭心性,说好听是直爽,不好听的话那就是傻啊。
“是你的真心话?!”皇帝开口了,声音有些沉,带着无限的压力;一句话就让御书房内的气氛有些僵,空气也就变的沉重了。
只是这份沉重针对的是沈小小,也只压在了沈小小一人的肩头。
沈小小没有让太子开口——太子要做什么是他的事情,但是她要做什么并不是任何人能代替的。
“不敢欺瞒父皇,那些话不全是儿臣的心里话。”沈小小抬头直视着皇帝的眼睛:“她若为太子妃,我可不想去出什么家。”
“我无错,凭什么要被一个魏国人逼出了家门,还要为此孤苦一生?她可以为太子妃,只要太子一句话,我就可以离开东宫。”
“大梁国很大,我想那个时候皇上您可以允我到处看看。”这,才是我的真心话,真的不能再真的真心话。
太子看向凰:“你看到了孤的太子妃,你,不如她。”他微微抬高下巴:“你们魏国也不如我大梁。”
“所以,不管你有什么条件,我们大梁都可以答应你;唯有一样,那就是我不会迎娶你。”
“孤不做太子的话收回,为你,不值。”他的话语冰冷如箭,一下子就刺穿了凰的脸皮,也刺穿了她的心。
谁会值的太子那么做,答案就在眼前,那就是亭亭立在太子身侧的太子妃!
太子本来不想太给凰公主难堪,因为凰公主倒底代表着魏国嘛,而他却是梁国的太子,理应为两国的友好而待凰公主客气些。
但是凰公主一而再的踩到他的底线,而且是踏过了他的底线:在他的面前,公然的欺辱他的太子妃!
让沈小小给她跪下?!太子没有甩出两巴掌去,他就很佩服自己的定力了:嘿,近来的定力见长啊。
但是还要给凰公主留脸面——凭凰公主也配?太子认为她是不配的,所以凰公主就倒霉了。
“我们是带着魏国的好意而来……”凰公主的脸已经煞白,但还是不知错,依然抢在冯大人前面开口。
太子盯着她的眼睛打断了她:“三千里国土是不是?你认为凭我们大梁的铁骑,夺不来那三千里的疆土?!”
“我们大梁不接受威逼,不过利诱倒是可以的。”太子说话的时候脸一点也不红——那意思就是,只给好处少提条件的话还可以谈。
“如果相逼,孤不介意亲带铁骑踏平三千里疆土,直捣你魏国京城,相信到时候那冶铁的秘术也能手到擒来。”
他冷酷的看着凰:“记住,你们是来求人的,就要有点求人的觉悟。不是我们大梁求你们,是你们在求我们,还要相威胁?你是不是把我们的礼遇当作了我们的软弱!”
“大梁国的太子妃是谁,自然是大梁国太子做主;大梁国将来的太子是谁,当然要由大梁国来做主。你,听清楚了?”
冯大人感觉自己只是眨了一下眼睛,然后事情就如脱疆的野马般不受控制,由一件好事转变成了坏事。
“陛下!”他马上跪倒在地上,对着皇帝连连叩了几个响头:“您明鉴,我们魏国没有其它的意思,只是想要借大梁国之力助我们十一殿下登基而已。”
沈小小眨了一下眼睛:“你们,要我们大梁国出多少兵马压阵?”
冯大人看看紧闭双唇的皇帝,真想把自家公主丢出去算了,可是烂摊子他当然要收拾:“最好要有五十万,最少也不能少于二十万。”
这个数字是他们在魏国商量好的,太多怕到时候大梁国持兵自重,真的威胁到魏国君臣的安全。
太少,又怕那些已经成年的皇子们不怕,怎么也要让大梁的兵马加上支持十一殿下——也就是皇帝能相信的兵马,多过其余皇子们能指挥动的兵马。
沈小小眨了一下眼睛:“借兵,你们就付出三千里的土地?这算盘真打的太响了。”
“三千里的土地是什么样的?可肥沃,有多少民众?一年能有多少所出?”她学过的东西杂着呢,虽然官面上的东西不懂,可是民生她懂啊。
冯大人抿了一下嘴唇没有说话。
魏和梁好好坏坏多少年了,两国交接的地方贫脊的很:有一部分的原因是连年的战祸,更多的原因就是两国交界的地方没有多少水源。
那三千里土地上几乎可以说没有人烟,又何来什么一年的所出之说。但是,他们魏国赌的就是梁国皇帝和大臣们的虚荣心。
明知道那三千里土地没有太大的用处,但是因为那是魏国的,所以他们君臣为了名也会想要拿走。
太子淡淡的道:“就是一大片的荒地,没有人烟也不利于耕种。”
“哦。冯大人,我们大梁国的男儿们,可都是喝酒吃肉的汉子,那一身的力气可不是喝风长出来的。”沈小小很认真:“我们皇上可是用真金白银养出来的精兵啊。”
“那点荒地就算是我们皇上答应帮你们的礼物吧,可是答应归答应,真要出兵,没有金银粮草可不成。”
她眨了一下眼睛:“今天我们大梁南边春旱,北边呢夏涝,所以,嗯,要帮你们出兵,我们可没有多余的粮草。”
“将士们为魏国做事,这兵饷是不是也应该由魏国来出?”她看着冯大人:“你们真有诚意的话,这些刚刚应该和皇上谈好了吧?”
皇帝淡淡的开口:“太子妃你坐下说话,身子不好就要多在意些。冯大人没有提过,想来是刚刚忘了吧。”
他精明着呢,自太子和太子妃联手后,魏国公主和冯大人就一直处于下风——他们是有不满,也有愤怒,可是只嘴上说一说要回去,但根本没有就退意。
魏国的皇帝,怕是活不久了吧?
皇帝眯起眼睛来,琢磨着趁此机会发兵倒是好时机,只是一动兵马百姓们就遭秧啊;倒不如,看看太子妃和太子能不能让魏国吐出更多的好处来。
魏国,那也是一个大国,就算现在有点乱子,那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硬攻真的不如智取。
把魏国压榨一番,让魏国一直不能休养生息,那他想要取魏国多少国土而不可得?
冯大人的脸都青了!
三千里的国土啊,就算是不太长东西的土地,那也是魏国的疆土,却只能换来一个口头上的承诺:他真想给自己两掌,为什么要把大梁国的太子妃给招来,这不是自己给自己难堪嘛。
“是,太子妃所言有理,兵饷,我们魏国来出。”他却不能不答,因为这兵是魏国势必要借的。
不过是一些银子,多收些税赋,一两年也就缓过来了——冯大人如此安慰自己。
沈小小笑着点头:“父亲,麻烦您把这些写好,嗯,口说无凭嘛。”
林大丞相马上反应过来,立马取过笔墨来写国书:他虽然和沈小小不能共存,但是在面对魏国的相逼时,他和沈小小却是一路的,因为他林大丞相是大梁国人!
“这粮草——?”沈小小是一个字也不会放过的。
冯大人咬牙:“理应我们魏国承担。”再加上一两年,魏国还是能缓过来的。
沈小小给了林大丞相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着急:“好。这些最基本的说完了,那你应该和我们殿下谈一谈酬劳的问题。”
“雇佣我们大梁的精兵,怎么说呢,我们大梁的精兵可是皇上的心头肉,都是皇上精心培养出来的,为得是保我们在大梁的疆土,可没有准备过要为魏国出力呢。”
她长长的伸个懒腰:“我一个小女子不懂国事,不过就算是百姓家中相互借点东西用,还要给点相应的东西做补偿——这个道理,冯大人不懂,魏国皇帝陛下肯定明白的。”
她累了,说这么多话真心累,要知道她还没有睡够呢。还有,勾心斗角什么的,太讨厌了,所以就交给太子殿下吧。
太子做这种事情,只用脚趾头都比她费尽脑力要做的好;能者多劳嘛——她对太子展颜一笑。
敲竹杠!
太子一听沈小小说什么土地的肥沃,就在脑中闪过了这个念头:他深知沈小小的出身,而乞丐们除了乞讨外,还有另外一样求生绝技,那就是敲竹杠了。
不过,他从来没有想过,大梁的乞儿敲竹杠敲到了魏国的头上,而且敲的那叫一个响。
他看着自己的乞丐太子妃无比的满意,因为他的眼光好啊,不过是两个照面他就认为此人做他的太子妃很好,比林素君本人来做要好太多。
看,他多么的英明神武,这个决定绝对是他这一辈子最英明的。
太子要敲竹杠当然不能小家气了,他不是贪财的人——他向来自认是好人,天下一等一的好人,而且还是很会替人着想的好人:太子认为自己狮子大开口,全为了魏国着想。
魏国那么大的国家,当世数一数二啊,出的银钱太少他们魏国也不好意思,以后更不好意思让人知道,对吧?
强国就要有一点强国的样子,所以银粮什么的,那当然有的是,用出来的时候怎么能小家子气?
“酬劳什么的一会儿再说,咱们接着太子妃刚刚说的接着往下说啊;粮草和兵饷有了,可是将士所有的衣甲和兵器,是你们给准备还是我们准备?”
太子的双眼闪闪发光,里面明晃晃的写着银子两个字。
魏国公主再也听不下去了:“够了!”她魏国不是肥羊,而且梁国太子哪里像个储君。
整个天下也没有听说过,掉进钱眼儿里的太子爷。
“梁国还真让我开了眼,能见识到与众不同的太子殿下。”她是忍不住的讥讽,冷笑着说出这么一句让冯大人恨极的话来。
皇帝看着凰:“那依公主所见,我大梁太子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应下你们的要求,然后魏国需要的时候就发军相助,所有的银钱粮草都由我大梁自己承担?”
当他大梁是钱多的傻子啊。
凰居然理所应当的点头:“两国结为秦晋之好,我就成为太子妃,那魏国有难梁国理应相助。”
“于情于理,梁国怎么能以银钱来衡量此事?!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她拱了拱手:“请陛下三思。”
皇帝都气乐了:“魏国家大业大不在乎银钱,教养出公主这样的人来,很好很好,朕佩服。”
凰当之无愧的点头:“陛下夸奖了。我大魏的确是当世大国强国,行事大度从来不把金银之物放在眼中——只计较这些铜臭之物,又如何能放眼之远之大?!”
“公主所言极是。不过我梁国家小业小,今年又逢灾,唉,日子难过啊。”
他才不在意什么虚名呢,虚名有实际好重要吗?!银子不是大风刮来的,所以想要他真金白银的给魏国好处——借太子妃一句话,凭什么?
所以他大大的倒起苦水来:“不但去年本国有灾,接连三年,不对,丞相,我国有几年年景不好了?”
林大丞相和皇帝现在是君臣心意相通:“*年了,皇上。已经*年的年景不好,最不好的就是前年和去年了,接连的天灾啊,真是颗粒无收。”
沈小小听的脸皮都有点红了。
她跟着哥哥们乞讨,看过的、她跟着参与的敲竹杠不止一次,但是从来没有做到皇帝和林丞相如此的无耻。
“公主你也听到了,本国现在难啊,不要说是民间了,就是朕的宫中如今也不得不省一点儿啊。”皇帝摇头叹息,看了一眼他身侧的太监——太监立时转身离开了。
皇帝说宫中艰难,那国宴就要按着艰难的来算:不难也要难,皇帝说难就必须难——那些什么参翅鲍肚都不用了,那什么汤里要加水!
太子一锤定音:“公主,你看我们梁不是不帮你们,实在是无力相帮;这将士们吃不饱穿不暖,又哪里有什么战斗力?孤是真心为魏国好,所以才如此为魏国着想,不想大梁的将士去了后不能帮忙,还要劳烦你们多照顾啊。”
威胁,这是威胁!冯大人心里有个声音叫嚣着,可是他却不敢宣之于口,只能苦着脸哈着腰,小声求着凰公主:“殿下,臣求您了,臣给您跪下了,您就少说一句吧。”
不给大梁银子?大梁弄一帮老弱兵残去,不要说是威慑了,马上就能让众皇子们笑的满地打滚,然后非把十一皇子绑到城楼上去不可。
甲胄?给!
兵器?魏国出!
马匹——这个梁国没有?啊,梁国太艰难了,马都被将士杀了给裹腹:冯大人在肚子里骂娘,一个字都不信,可是嘴巴里却只能答“魏国有”,而且还要给最好的战马。
战车,给!
装粮草辎重的牛车、马车:连车带牲口,都给!
太子要东西要的眉开眼笑,冯大人那里就要吐血三升了;魏国的公主殿下极想发作,可是她的话已经放了出去,现在哪里还好意思承认魏国其实并不强大?
“好了,也就这些了,丞相大人可都记下了?”太子笑眯眯的话,终于让冯大人松了口气。
冯大人感觉太子上一辈子肯定是吸血鬼,不然哪里能这样一点一点要走了他们魏国几乎七八年的收入!
林大丞相郑重点头:“应该没有遗漏,不过臣还是再仔细过一遍。”面对魏国下刀,他绝对不会容许太了的刀子有哪怕一点点的钝。
“好,趁这个功夫,咱们来谈谈你们魏国借我们五十万大军的酬劳吧?我们把兵马给你们用了,我们梁国就空虚了呀,面对四周的强国真是危险的很啊。”太子再开口,让冯大人直接跪了。
冯大人泪流满面:“殿下开恩啊,我们两国以后是秦晋之好,您开恩啊。大梁兵强马壮,四周只有宵小哪里来的强国?!”
太可耻了。自从梁国君臣开始哭穷,他们一起改了口,不再开口闭口的大梁,而是改称梁国了:你们就是自称小梁,谁还敢把你们梁国当成软柿子?!
太子叹口气:“你们不想用我们梁国的兵马也好,孤也担心没有这五十万兵马,会有什么意外啊。只是,我们丞相年事已高,为你们写了这么久,怎么也给个润笔费吧?”
他才不求着你们用大梁的兵马呢,爱用不用,不用正好呢。不过,我们大梁的丞相那可是书画双绝,那润笔的银钱都是按寸来计算的,哼哼——他可不是黑心人,他只是看不得老年人做白工嘛。
冯大人呆了,看着太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梁国的太子翻脸翻的比翻书快太多了吧?
太子看一眼皇帝“父皇,既然魏国两位没有其它事情,不如就开宴吧。再艰难也不能饿着我们的上宾啊。”
皇帝长长叹息:“皇儿说的是啊,是啊,来人,来——”
凰气的直咬牙:“你们、你们欺人太甚!我们一路过来,梁国百姓生活富足,何来的灾年一说?”
太子看着她:“公主有所不知啊,这人有粉都往脸上涂嘛,你们一路走过来,我们梁国百姓都在打肿了脸充胖子呢。”
“你看到的那些,都是假像。唉,惭愧惭愧!”他说完还以袖子遮了遮脸,就好像他真的知道什么叫做脸红一样。
凰跺脚:“你说的,不对!”
太子摊手:“我说是那就是,因为这里是梁国。公主,冯大人,你们是要再议借兵之事呢,还是要开宴?”
他都懒的说服魏国人相信他的话,反正他就是把黑的说成白的了,你们如果要借兵,就要相信我的话,否则你们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吧。
凰终于明白过来了,她真的是来求人的;什么叫做求,那就是主动权在人家手上,她只有听人摆布的份儿!
冯大人连连赔不是,然后才让太子不情不愿的接着往下谈,最后商谈了一个价格:八百五十万两银子。
魏国先付一半,差的一半等到十一皇子登基之后,分成五年来还——太子算了算,也成。
以后五年里,哪怕梁国真颗粒无收呢,有魏国的这些金银,他也能让梁国不饿死一人。
皇帝笑的见牙不见眼,看着太子和太子妃那叫一个顺眼:这才真正叫作兵不刃血呢。
凰公主却在此时大叫:“如果我不能嫁给梁国太子为太子妃,所有,我是所有的,我之前所提,还有你们商谈的,全部作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