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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啊！出来！”
刚才又惊又气，此时松懈下来，便觉得舌干唇焦，这些日子，身体早已是一具残败的驱壳，只有复仇的恨意在支撑着徐茂。
“不是这里，”老人笑着摇头，来到胡十九面前。
才能，一但用错了方向，将是后患无穷。
怎么又是水？胡十九彻底的糊涂了，这醉翁楼卖的到底是酒还是水呢？
“谁！”
他顺着拾起一根枯枝，紧紧握在手中。莫非那些贼人还不死心？来吧，有种你们就弄死我！我徐茂就是死了，也要化作厉鬼，让你们日日夜夜不得安宁！
“你在那个酒窖能学到的，和这里是一样的。”回想胡十九刚才的情态，老人担心她会失望，又补充一句说道。
能在这么短时间就可以学习酿酒，这对胡十九来说，本就是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奢望。
“十九啊，既然你这么爱听故事，那为师就再给你讲一个吧。”
至于要去哪个酒窖，她都会觉得很满足。
徐茂抚摸着井沿，似乎一切都未曾改变，然而一切却已物是人非。
可是，当推开院门的瞬间，眼前的一切都烟消云散。
心里总是觉得堵得慌，他将木桶用力高举，“哗”的一下从头浇了下来。
胡十九终于听明白老人的话，她后退一步，神情复杂的盯着老人。
莫非是自己太累，所以眼花了？
如此想到，心中胆气愈壮。
他拎着枯枝，在空中狠狠划过，似乎要将这呼啸而过的风劈成两半。
徐茂抓住麻绳，向下探身，准备将木桶再次打满井水时，然而，他惊恐的看到，那个人，又出现了！
实际上，酒窖里的活儿要比醉翁楼内的活儿还要辛苦许多，因此，很多伙计宁愿在醉翁楼拿着相对酒窖那边来说，稍逊一筹的月钱，也不愿意去那里吃苦受累。
正所谓大喜过望，大智若愚，或许，说的就是这孩子此时的情态吧。
这个傻孩子……
“你先去出了醉翁楼右拐的那个酒窖上工。”老人带着征询的意味看着胡十九。
“呵……”井水刺骨，心中的烦闷也被这寒意驱散些许。
“十九，你先去醉翁楼的那个酒窖上工。”老人耐心的说道，生怕一个不小心，让这孩子的满心期许再次化为失望。
万籁俱寂，远处，有村里不知谁家的狗叫了两声。
看着自己瘦骨嶙峋的手臂，桂茹要是在，肯定又要唠叨自己不爱惜身体了吧。
是桂茹吧，每一次，即使她不赞成自己的决定，却总是默默支持。
只是，孙五后来的所作所为，却是老人没有料到的。
这也是为何起初老人对胡十九避而不见，更暗中授意孙五将胡十九当做一个男孩子，让她在醉翁楼里将苦活累活全都做遍的原因。
当年，从桂茹她们娘俩的墓前回来，尽管那时的徐茂心有不甘，但是又苦于毫无证据，曾经，他也数次在杏花楼门前试图堵截吴家那两个禽兽。然而，每次还未靠近对方，自己却在那两人身旁的打手那里吃了不少拳脚。
徐茂用手擦了把脸，再次将木桶投入井中。
老人不由笑道：“是酒，也是水。”
老人抬头远望，时间啊，这一辈子都在和你赛跑，总是要再多给我一点才好……
他没有勇气再踏入小屋，只是沿着院子走了走，来到曾经那口酿出无数美酒的水井。
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