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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锦看了那封长信,他心里是什么滋味,我不便问。后来才知道,他当时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嘴套着酒瓶咕咚咕咚拼了命似地往肚子里灌酒。待神志模糊的时候,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只手在桌面上一会儿拍,一会儿胡乱地抓扯,疯了似地哭喊着:“怎么会是这样子的啊!”后来,他迷迷糊糊地昏睡了,嘴里含混不清地反复念叨一个字:“狗!” “狗!” “狗!”……
第二天酒醒后,他一天没粘上一颗饭粒。泪水一半儿流淌下来,一半儿咽到了肚子里。
第三天,他去了妻子和儿子住的地方。“扑通”——他跪在了妻子的面前……
接下来,他又跪在了父亲、母亲面前。父亲、母亲、儿子,各自心里都蓄积着满腹辛酸的话语,却都没吐出一个字来。各人心里分别交织着各不相同的复杂情感,全浸透在了无声的泪水里……
再接下来,他又做了一件让谁都想不到近乎戏剧性的事:他在医院的一张病床前,给一个躺在病床上的蓬头垢面的年轻人跪下了:他在恳求他的宽恕。
那个年轻人,原来正是前锦曾经的那个情人的未婚夫。他在一次盗窃逃跑时,被车撞断了腿。
后来,两人成了知心朋友。在前锦的引领和资助下,那曾经的“恶魔”又翻开了人生新的一页:自主创业,开办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公司。
一年后。
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麻石盘这块承载着几代人恩怨情仇的地面上,忽如一夜春风——不知从什么地方吹来一位“ 财神爷” :一个三十出头的素不相识的年轻人,竟然投资上千万元,决定在“麻石盘幸福小区” ,兴建一座集健身、休闲、娱乐为一体的“同乐园” !
起初,乡亲们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投资那么多钱,特意在麻石盘兴建“同乐园”,既欣喜又莫名其妙。上了年岁的人,便把从麻石盘里走出去的人细细摸排了一遍,接着就有了猜想。
当时,我的老友——前锦的父亲再三叮嘱我,让我在与老家的乡村干部“牵线搭桥”时,一定不要暴露他的真名实姓(由于历史原因,他早已改了姓名)。他更不想让媒体知道,以免大势张扬甚而炒作。他说他只是藉此向家乡父老表达一点心意。自然,谁也没有我更理解他的“心意“的丰富内涵。于是,我只得信守承诺,守口如瓶。
可家乡的政府,不知通过什么渠道,最终还是……当老家的乡亲们——尤其是上了年岁的人,知道这一底细后,竟孩子似地欢腾起来,同时又情不自禁地露出几分惊叹:
“还真是猜中了,果然是——‘他’的孙子呢!”
“嘿,这真就应了那句古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想不到啊……”
人们欢腾的原因,主要是为前锦的父亲、母亲——当年的“双喜”和“梅子”……
接下来,乡亲们不谋而合地想到了同一件事:推举几个代表——代表全村人,一定要把“双喜”和“梅子”请回来,接回来……
大伙最后决定:还是让前锦回去(在兴建“同乐园”期间,前锦曾来过两次,不过每次都是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回),转达乡亲们的心愿吧,这样,也好给“双喜”和“梅子”留有余地。
“同乐园”落成庆典的前一天,乡亲们翘首期盼着。前锦怀着复杂的心情,带着他端庄漂亮的妻子和聪明伶俐的儿子——新的一家人——第一次踏上了“老家”的土地。前锦代表父亲、母亲向乡亲们表示由衷的感激和真诚的祝福,同时,也给乡亲们带来了遗憾:“双喜”和“梅子”(乡亲们说的是“双喜”、“梅子”的本名,故加引号。下文同此)终究还是没有来……
“同乐园”大门的门楼和门两侧,那镶嵌在墙体上的五颜六色稚拙可爱的童体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光彩夺目。门楼上:“麻石盘幸福同乐园”;门两侧是一副对联,上联:“敬老爱幼同建美好家园”;下联:“以人为本共创和谐社会”。
前锦一家三口人,和众多的乡亲们在“同乐园”留了合影。接下来,他们到处走走看看,一边看一边拍照。后来,他们还去了西河滩“老人茔”……
“庆典”的当晚,全村家家户户的当家人,齐聚“同乐园” :乡亲们设盛宴款待远道而来的“贵宾”——更是老家的子孙。
老村长特意安排了几位年老的长辈,陪同前锦一家三口入座“贵宾席”。
开席前,年轻的大学生村官,彬彬有礼地致了简短的欢迎辞之后,便请老村长讲话。
老村长站起身,对前锦说:“欢迎感谢的话,刚才我们这位大学生村官已经说了,我就不再重复。我要给你郑重介绍这几位上了岁数的老人。我想你父亲对他们一定有印象,有的印象可能还特别深。今天的庆典和现在的宴会,我们都摄了像,录了音。你父母虽然没有来,但一看到这实况,就如同在场一样。我在介绍时大多说外号,不说正名。因为在我们这地方,外号比正名还叫得响,传得远;还因为你父亲小时候一直在学校读书,后来……十九岁就离开了家乡,很多正名和人根本对不上号。但一提起外号,你父亲肯定熟悉……
“我本人,今年六十四岁,外号叫‘二横子’。只要提到‘二横子’,他一准就会想起我了。不过,现在的我跟以前的‘二横子’比起来,有一点不同了,就是话多。以前是三榔头砸不出个响屁;后来,民主选举,乡亲们推选我当了这村干部,台上台下有好多事,催着你逼着你去讲……听听,介绍别人,倒先吹嘘起自己来了……
“我身边这位戴眼镜的,乍一看像文酸酸的老夫子,大我四岁。年轻时外号叫‘软根子’。那外号早没人叫了,过时了。现在都叫他‘四眼律师’,有时当着他儿媳妇孙媳妇的面,就叫他‘老来硬’——跟他开玩笑哩……”人们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老村长接着说:“这‘老来硬’叫了十几年了。这外号有两层含义:一是他财大气粗——噢,不是不是,应该说是财大气壮了。有了钱,家里富起来了,腰杆儿挺直了,家里家外再不受窝囊气。第二层意思,是他懂得法律,得理不饶人。改革开放以后,他贷了款,聘了几个木工,办了一个木业加工厂。外出走货,生意场上免不了磕磕碰碰。起先他不懂法,被假冒懂法的奸商给蒙了、诈了。吃了亏上了当,学乖了——他一边做生意,一边自学法律。后来,乡邻们遇着涉及法律又不懂法的事,就去向他请教。久而久之,这‘四眼律师’的名气就传扬出去了。”
老村长说到这里,凑近我的耳边,小声地说:“这‘老来硬’还有两件喜事,待会儿我私下里跟你说,请你回去转告他父亲。”
老村长说的喜事是:早年离家出走的女儿“小霞”,二十年后,带着丈夫和一双儿女,回老家拜见了双亲。他母亲原先半痴半迷神志不清,后经过治疗与调理,尤其是见了女儿之后,已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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