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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马车上众人都沉默着,显然经历了刚才的一场意外,各人的心中都还有不小的震动。
杜老夫人微微闭着眼,但那周身散发着的气息却是带着一种怒气般的波动,杜延玉对着萧怀素使了个眼色,后者却是微微摇了摇头,这样的时候她可是不敢打扰到杜老夫人。
自从杜老太爷做到首辅这个位置上,恐怕还没有谁在杜家人面前敢这般不客气,更别说那还是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
按理说石瑞琪是个孩子,大人也不该与他计较,可这孩子的心太狠了,若是这场意外无可挽回,只怕杜家便要与石家死磕到底。
杜延玉轻轻坐到萧怀素跟前,低声道:“表妹,你看二姐是怎么了,一回来就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好奇怪啊!”
萧怀素的目光也跟着转了过去,果然见着杜延云脸色变化,眸中神色似喜似忧,乍然间便转了几转,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是了,那个时候连她都以为杜延云主仆难逃厄运,没想到却有顾清扬这个天降奇兵。
杜延云本就对顾清扬有些少女怀春的微妙心思,只怕眼下被他一救更是死心塌地了。
只是如今杜家与石家又闹成这般,虽然看似和顾家没有什么关系,可他们两家毕竟是亲戚,这样复杂的关系绕来绕去,杜延云会左右为难也就不奇怪了。
这样的心思杜延云自然不会对别人说,杜延玉猜不出来,萧怀素也不会刻意去点破,眼珠子一转,便小声道:“只怕是刚才的情景太凶险了,二表姐心里还有些戚戚,又加上奉喜的事,谁不难过呢?”
“是啊!”
杜延玉的面色也垮了下来,一双眼睛好似喷火一般,小拳头握得死紧,“安陆侯世子太可恶了,祖父一定不能放过他!”
“这事回去再说吧,”萧怀素淡淡地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杜老夫人,“外祖母心里只怕已经有主意了。”
杜延玉点了点头,旋即又想到了什么,揪住萧怀素的衣袖好奇地问道:“对了,那个广恩伯世子又是怎么回事?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萧怀素干笑了两声,却是拗不住杜延玉那股执拗劲,只得说道:“就是有一次从庄上出去玩,偶然间便遇到了,大家聊得来,这才做了朋友。”
杜延玉意味深长地“喔”了一声,显然对萧怀素的话有些不信,她又不笨,自从那次与石瑞琪有了过结之后,她们姐妹几个都尽量避免着单独出去玩乐,萧怀素就在她们眼皮子底下,哪有那么容易结识别的人?
萧怀素推了杜延玉一把,噘嘴道:“好了,三表姐就别问了,横竖有了这个机缘,罗叔才能救到咱们,不然如今咱们只怕也是小命不保了。”
萧怀素这一说,杜延玉自然立马便收了声,许是想到了当时的那番场景,那小脸一下又变得煞白了起来,只抚胸后怕道:“还好有你那个罗叔出手,回头我也要好好谢谢他!”
萧怀素笑着点了点头,想到不久后叶观澜也会回到汴京城去,心里便小小地激动了一番,还以为他要一直躲在庄上避世呢,如今踏出这一步也算是为自己争取吧!
人生本就是个不断拼搏与奋斗的过程,只要斗志不息,他的身体应该就不会被拖垮。
萧怀素一手抚着下颌,面色显见的认真了起来,看来她要多想些养生的法子,让叶观澜把这小身板给练得强健些才行啊。
“唉!”
杜老夫人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旋即增开了眼来,瞧见几个孙女都投来关切的目光,不由淡淡一笑,“我没事的,倒是你们几个,刚才定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吧?”
“孙女没事,倒是累得祖母担心了。”
杜延云就坐在杜老夫人身旁,此刻顺势依在了老夫人的肩上,明眸微红,“只是奉喜……回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与她老子娘说,这丫头都跟了我五年了……”
杜老夫人叹息地摇了摇头,又拍了拍杜延云的手背,“这事谁也没想到,回去和你母亲说说,好好厚待奉喜他们一家子就是。”
杜延云点了点头,眼泪一转便又收起了泪意,有些迟疑道:“安陆侯世子这事,祖母会与祖父说吗?”
“自然是要说的。”
杜老夫人挺直了背脊,眸中的怒意一闪而逝,袖中的手缓缓收紧成拳,“安陆侯世子也太目中无人了,这样的孩子不管教,只怕将来还会祸害更多的人,若今天你们没有被人及时救出,只怕也是难逃厄运,一想到那样的情景,我这颗心便落不到地,他的这番行为必须要得到惩罚,我们杜家不会轻易放过他!”
“嗯。”
杜延云轻轻点了点头,又道:“只是这事与顾二哥没有关系,况且他还救了我……”又小心翼翼地看了杜老夫人一眼,“祖父祖母千万不要迁怒于他!”
“你放心吧,咱们杜家自然是恩怨分明的!”
说到顾清扬,杜老夫人神色稍缓,显然她对这个景国公世子的印象还是不错,只是想到他们与安陆侯府的关系,终究是叹了一声,“这事他们顾家要是不插手还好,若是……”话音一顿,又有几丝无奈传出,“只有到时候再看吧。”
杜延云眸中神色变了几变,终是缓缓点了点头。
那厢萧怀素与杜延玉听到俩人的对话,后者已是忍不住地插言道:“祖母,这个安陆侯世子着实可恶,千万不能轻饶了他!”
“祖母知道。”
杜老夫人淡淡地点了点头,目光又转向萧怀素,眸中蕴着一抹审视,倒是看得后者心中微紧,又怕老夫人问出与叶观澜之间的事,那小手便在身前绞啊绞的,衣带都给缠到了手指上。
“你这丫头紧张个什么劲?!”
杜老夫人见萧怀素这般模样不禁失笑,“你若不想说,难不成我还强问不成?不过今天到底要好好谢谢广恩伯世子,回头我便让人给广恩伯府上送去一份谢礼。”
“嗯。”
萧怀素笑着点头,心里暂时松了一口气,又小声道:“只是眼下观澜还没有回府,要不祖母等着他回去后再送吧,不然都不知道这些东西会进了谁的口袋?!”
“你倒是维护他得紧。”
杜老夫人笑着点头,旋即又一声轻叹,“说到广恩伯世子,这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亲爹不在意,后母与庶兄又虎视眈眈,若不是皇后娘娘对他还有几分疼爱,他在府中也难以立足!”
萧怀素小拳头一握,咬唇道:“外祖母,观澜也没你想像的那般弱小,他虽然身子不好,可人却是顶顶聪明的,小小年纪真是什么都懂,我还没见过比他更聪明的孩子呢!”
“这样说来好像你不是孩子似的。”
杜老夫人揽了萧怀素在怀中,轻点她的鼻头,“我倒是没见过比你还聪明的,你这丫头就是个人精,难道他比你还更厉害?”
“那自然是。”
萧怀素肯定地点了点头,若是她的生理和心理年龄保持一致,恐怕她真的比不过叶观澜。
杜老夫人沉默了一阵,半晌才道:“能得你这般高看,想必他的确是有过人之处,你倒是交了个不错的朋友!”
萧怀素笑着眨了眨眼,“那这么说外祖母是不反对我与他交朋友了?”
杜老夫人淡淡一笑,没有点头,也没摇头,倒是让萧怀素好一阵纳闷。
杜延云却是想到了其中的关节之处,这才拉了萧怀素过来,轻声道:“表妹,你可知道皇后娘娘这般疼爱广恩伯世子是因为什么?”
“为什么?”
萧怀素顺口接了下去,心中也有一丝好奇。
杜延云莞尔一笑,这才解释道:“广恩伯世子的亲生母亲与皇后娘娘是极好的手帕交,听说在她去世时曾将儿子托付给皇后,不然凭着广恩伯世子一人,怎么能争得过府中的财狼虎豹,顺利地承了这世子之位?”
“原来是这般。”
萧怀素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么观澜的外祖家呢,又是什么出身?”
萧怀素曾听叶观澜说过,罗绝便是他外祖派来保护他的,能请动这样的高手,想必他外祖家的名头也是不弱。
“这是问到点子上了。”
杜老夫人淡淡一笑,“广恩伯世子的外祖是辽东总兵郑重,郑家执掌兵权几十年,在军中威望甚高,与陕西宁家并称为帝国双雄,这两家人可都算是咱们大周国叱咤风云的武将世家!”
萧怀素惊讶地瞪大了眼,“比起景国公夫人的娘家都还要更胜一筹?”
杜老夫人点头道:“这几家都有些来头,不过底蕴不同,郑、宁两家是老牌劲旅,但景国公夫人的娘家则算是后起之秀,两相一比,高下立分!”
萧怀素眼珠子一转,这么说顾清扬的母家虽然也是武将世家,可在这两家人面前就要低上一截了,怪不得就连皇后娘娘也一心维护叶观澜,若是有郑家这份助力在手,太子之位便又能稳上几分了。
杜延云也是轻叹了一声,虽然广恩伯世子的身份看似比不上景国公世子贵重,可人家背后的底蕴却要更胜一筹,也难怪在叶观澜跟前,高傲如顾清扬之流也不敢说什么重话。
“好了,不说这些了。”
杜老夫人摆了摆手,眸中也显出一抹疲倦来,“你们也歇息一会儿吧,回去还有得忙呢!”
萧怀素几个对视一眼,纷纷点了点头。
回到杜府后,众人梳洗了一番又换了身衣服,这才又聚到了一处。
王氏听说了他们回程途中的险情,心下还有些戚戚,拉着杜延云看了又看,不禁双手合十地念了声佛,“亏得有清扬,不然你若有个万一,叫我怎么活得下去?!”说着已是一把揽了杜延云在怀中,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
萧怀素与杜延云站在一旁看着,心中也有几分羡慕,如今她们都是没娘的孩子,才知道有娘疼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好了,娘,女儿眼下不是没事了。”
杜延云轻拍着王氏的背,又抽了抽鼻子,止住了哭腔,“顾二哥的恩情女儿是记在心里了,回头母亲可要好好答谢他!”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
王氏笑着点头,目光又转向了萧怀素与杜延玉,“还有广恩伯世子,你们两个丫头放心,这份救命之恩咱们一起还!”
“有劳大舅母。”
“劳烦大伯母了。”
萧怀素与杜延玉对视一眼,这才同声同气地道。
杜老夫人一摆手,众人都止住了话头,目光齐齐地转了过来,便听她沉声道:“安陆侯世子桀骜难驯,不给他个教训还当咱们杜府怕了他安陆侯府,若今天这事真有个万一,咱们家只怕又要挂起白幡了……”说着面色一沉,眸中升起一股显见的怒火。
“婆母,”王氏想了想,才斟酌道:“这事咱们自然要向石家讨个公道,不然奉喜岂不是白死了?丫环的命虽然轻贱,可咱们杜府是什么人家,一向厚待下人仆佣,若是就这样不闻不问,只怕也让家中的下人寒了心。”
杜老夫人点了点头,显然觉得王氏说得在理,又听她继续说道:“只是这事到底与景国公府不相干,清扬也是一番好意,不过摊上这门亲戚,他们家也无辜得紧。”
“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事我自有计较。”
杜老夫人看了王氏一眼,也能明白她心中所想,目光再转向杜延云时,已是瞧见她有几分紧张地攥住了衣摆,心下便不由轻声一叹,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看王氏母女这般模样,只怕与景国公府的亲事会被他们给竭力促成,到时候就算自己想要反对也晚了。
不过转头一想,连杜老太爷都对顾清扬有几分赏识,不说其他种种,这少年人也确实算是很优秀,但往后时间还长,也说不准会有什么变数,且走着看吧!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两个老家伙想来也不能操心一辈子。
对今日这事杜家人有自己的计较,但在安陆侯府便又是另一番情景。
顾清扬直接将石瑞琪给拎进了门,一路任凭他胡乱嚷嚷半点也没松开,安陆侯夫人听了下人禀报急急地赶了过去,见到这般模样不由高喝一声,“清扬,你到底在干什么?”说罢不由分说地上前去将石瑞琪给揽了过来,左右查看了一番,这才怒视着顾清扬。
“平时你教训瑞琪我也不说,可今日当着满府那么多下人的面,他这世子的脸面还要不要?”说到最后还小声念叨了一句,“果真是和你母亲一个模样。”
安陆侯夫人眸神暗沉,显然还有些在意上一次被景国公夫人给拉到杜府向杜老夫人赔礼道歉,想想她就心里憋屈,这种下面子的活计她再也不会去做第二次。
“姨母,今日若不是我及时赶到,表弟还不知道要捅出怎么样的篓子?!”
顾清扬又急又气,索性便一屁股坐在身后的靠背椅上,两手撑在膝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安陆侯夫人,果然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母子一个德性,都不知道让人怎么说才好!
“哪有表哥说得严重,杜家人不是没事么?”
石瑞琪瘪了瘪嘴,又有些不耐烦地拂开安陆侯夫人,“就是死了个丫环,也值得表哥这般担心?咱们两府的名头加在一起难道还压不过杜府一头?”
“到底出了什么事?”
安陆侯夫人神色变幻莫名,这才带着一丝谨慎地看向顾清扬,眉头微皱,“怎么又和杜家扯上了关系?”
顾清扬冷笑一声,一手指向石瑞琪,“你问他!”
安陆侯夫人的目光又转向了石瑞琪,顿觉有些头痛地抚额,“小祖宗,你又闯了什么祸事?虽然咱们府上有勋贵的名头,可杜府却是出了个阁老,咱们得让他们一头啊,千万别踩到他们头上去!”
石瑞琪轻哼了一声,这才有些不情不愿地说道:“不过就是扔了个铁蒺藜扎了他们家拉车的马股罢了!”
安陆侯夫人心头一跳,有些紧张地问道:“那车里坐着的都有谁?”
“还能有谁?”
石瑞琪转过了头去,不屑地说道:“不就杜家二小姐、三小姐,还有他们家那个讨厌的表小姐!”
“啊?!”
安陆侯夫人惊呼一声,脸色顿时就白了,只颤声问道:“那她们……有没有事?”
“喔,没事!”
石瑞琪不以为意地拍了拍衣袖,“叶观澜的人救了两个小的,表哥救了杜二小姐,不过就是死了个丫环罢了!”
“那还好!”
安陆侯夫人提起的心总算落了地,横竖只是死了个丫环,杜家应该不会多做计较。
“姨母!”
顾清扬忍不住提高了音调,他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就成了他的姨母,这样的笨脑子哪里及得上他母亲一星半点,“就算只是个丫环,那也是杜家的人!”说着狠狠瞪了石瑞琪一眼,气势凛然,“再说表弟这次鲁莽的行为害得杜家几位小姐险死还生,依杜阁老的性子只怕不会轻易作罢!”
“那他们还想怎么样?”
安陆侯夫人闷闷地鼓着气,显见地维护起了石瑞琪,“横竖不过是个丫环,回头咱们送份厚礼过去,再赔他们一副身家银子就是,难不成为了个丫环杜家也要和咱们叫板不成?!”
有安陆侯夫人撑腰,石瑞琪在顾清扬面前也渐渐有了底气,等着他母亲话音一落也插上了一句,“对啊,我也是这样说,表哥偏不答应!”
“你们……”
顾清扬气得握紧了拳头,“若是这事那么好解决,杜老夫人也不会搁下那样的话来了,更何况这事还有广恩伯世子掺和进去,若是一个处理不好,只怕会被皇后娘娘捏住把柄!”
“你是说……”安陆侯夫人脸色微微有些变化,又左右看了一眼,这才小心翼翼地道:“这事很可能影响到七殿下?”
石太妃毕竟已经是过气的太妃,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还远嫁到了番邦,又没有个儿子傍身,虽说在皇室里也说得上几句话,但那威望自然比不上淑妃娘娘以及七皇子,景国公府与他们安陆侯府连成一线,早已经投向了七皇子的阵营,若是这事真对七皇子有影响,只怕他们家也不能随意处置了。
“谁说不是?”
顾清扬冷哼了一声,又看了一眼缩在安陆侯夫人身后的石瑞琪,眼睛微眯,“为今之计便是让表弟到杜府门前负荆请罪,至少要做出个表率,息了杜家人的怒火,也让皇后娘娘那里挑不出错来……”
“负荆请罪?”
安陆侯夫人的脸皮抖了抖,一时之间神色挣扎,那一次向杜老夫人赔礼她都已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能走出这一步,但如今若是让儿子去向杜家人低头认错,还这样大张旗鼓地请罪,那他们安陆侯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从今以后她又如何再在汴京城贵妇圈里立足?
“我才不去呢!”
石瑞琪的面色都绷紧了,一脸忿忿,“要我做出这般丢脸的事,我还不如去死!”
顾清扬冷冷地瞥了石瑞琪一眼,心中暗骂:你早该去死了,留下也是个祸害!目光却是转向了安陆侯夫人,等着她做一个决定,“姨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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