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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这不是顶顶要紧,太后那里,老人家疼两个儿子的心是一样的,漱王的所作所为不可能全不落那位的眼,他亦有些受到牵制......”
“继续。”画贞把匕首松了松。
陆妤沁看在眼里,继续道:“他今日找我,似乎是要知会我,他说,他等不得了。他想——”
她似乎在犹豫究竟要不要告诉她,画贞却急了,“嗯?他想怎么的?”
“他想......”陆妤沁轻声说着,眼中寒光一闪,蓦地抬肘顶向她的腰腹,试图夺下匕首,画贞肚子挨了一记,疼得眯起了眼睛,好在她匕首拿惯了的,干脆脱了手往空中一抛,待匕首再落下时,稳稳当当停在了掌心。
陆妤沁吓坏了,蜷缩着缩进了角落里,她顾不得了,大声叫嚷起来。画贞怎么肯依她,冲过去像是要捅死她似的。
千钧一发之际,门被从外强硬闯开,漱王大喝“住手!”。
画贞揪着陆妤沁的衣领子,陆妤沁却被吓得去了半条命,泪水汪汪地看向姗姗来迟的漱王,嘴唇翕动着,一句整话也说不出。
“王爷来得倒巧。”不知为何,画贞心里挺高兴的,漱王这样惶急忧惧的神情当真难得一见,他不是很厉害么,杀了棋荣,还一脚踩在她肩头,这笔账记着有日子了,是时候清算了。
漱王的心都提了起来,他认出这宫女是那时在城郊遇见的,德阳公主的婢女。
他尽量安抚她,“你想要什么本王都可以满足你,你放开她,倘若是你们公主命你来的,你尽可传话回去,本王今日应允,自此再不寻她。”
“我凭什么相信你,如今是人在我手上,你才软了声气,一旦放了她,我怎么能安然离开?”画贞不怕漱王认出自己,她享受于他骤变的脸色,真像看戏似的,连戏本子都这么样新颖,任谁也猜不着结局。
漱王这是听出她的声音了,他想起上一回在林子外这婢女哑巴也似,却原来——
认出画贞的身份,他反倒冷静下来,负手而立,双目炯炯望着她道:“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只是,若你还记得当初你是怎样逃出这座泱泱大明宫的?”
画贞抿了抿唇,“便是你帮过我一回,那也过去了,你杀了棋荣,一命抵一命,我不能放过你。”她换了个声气,整个人锐利得犹如一柄出鞘的剑,“王爷要是觉得棋荣的命不值当你以命相换,那她呢?娇滴滴的美人儿,我见犹怜呢,要是这么年纪轻轻便撒手去了,真可怜见的。”
听见这话,漱王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好像很不喜欢她拿陆妤沁说事,顿了良久,似是妥协,语声低若蚊蝇,“你究竟要如何。”
这才像个打商量谈事情的口吻。
即便有陆贵妃在手,画贞也并不认为自己敌得过漱王,想起阮苏行,她连同归于尽的想头也弱了许多。首先,她要全身而退,其次,还要漱王答应再不打皇位的主意。
有多困难呢?
很难。
她一时并未开口回应,他略想了想,复道:“这样,你现下便离开,我可以假装今日没有遇见过你。”
画贞冷笑,轻轻呸了一口,“你想得美,我就这么走了,今儿不白忙活了。回头我一出太液池,难保第二天就身首异处了。”
他愠怒,“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在公主眼中本王竟是什么样的人,我何至于要你的命?我四处寻你,不过是略有所需,只要你祝我一臂之力,回头我定然将你归还陈国。”
这说的都是什么,越说越叫她不痛快,说白了,梨国往陈国送的是画扇,眼下在姜国的才应当是她。要送也是把画扇弄过去......画贞腻烦了,不愿意再任由漱王拖延时间,她在陆贵妃后颈敲了一记,把人敲晕过去。
漱王紧了紧眉。
画贞转头冲他俏皮地一笑,“本来呢,我是不想使见不得人的法子的。”她在怀里掏阿掏,摸出一颗丸药,当着他的面送进了陆妤沁嘴里。
“不打无准备的仗,我来时就想好了,不到不得已,不拿这味鹤捎红出来祸害人。”
她说得很像那么回事,漱王却存疑,他挑眉,“鹤捎红?却是甚么,本王孤陋寡闻,只听过鹤顶红。”
画贞摸摸下巴,两手背在身后踱步子,踱到漱王身侧,“信不信在王爷,往后每逢月圆便会发作,届时小腹剧痛难忍,真不如死了。”
“如此霸道的丸药,公主如何得到?”他目光如炬,欺近了她,“不要耍花招。”
画贞嗤的一笑,待要说话,忽觉脸上一阵阵发痒,她伸手一挠,竟是抓下一张皮来——
漱王起先没反应过来,还只当是她的诡计,惊得退后一步,定睛一看,才发觉是她那张覆面的人.皮.面具掉了下来,转眼便如枯槁的树叶一般。
真正被吓着了的是画贞,她险些儿忘记自己易容的事,挠脸挠下来一张皮,太吓唬人了。她抚了抚心口,抬眼望向漱王,水波盈盈的一双眼睛,羊脂玉似的皮肤,欺霜赛雪亦不为过。
漱王看得挪不开视线,怔怔道:“这么仔细观察下来,你同伏文殿里那位终究还是有所区别。”他倏然笑起来,着意调笑她道:“本王倒是舍不得把你送还陆庭远了。”
她是个物件儿么,随他们送来送去?
画贞觉得很可笑,面上也表露了出来,她拧眉瞪他,“王爷还是多关心关心娘娘罢,解药在我这儿,我先走了,过几日再聚。您回去思想思想,到底是佳人重要,还是江山重要。”
她越过他跨出门槛,外面已是夕阳西下,黄橙橙的光斜照在面颊上,不温不热。
横竖赌一把,端看陆妤沁在漱王心目中占了多大分量了。她那确实不是什么“鹤捎红”,从来没这玩意儿,她现编的,漱王要是把陆妤沁看得重,接下来便会投鼠忌器,但他要是——
“慢着。”
画贞都快走到自雨亭了,身后却陡然传来漱王的声音,她脊背一僵,踅身时面色却十分自然,“怎么了?”
漱王吊了吊嘴角,一步一步逼近她,他微垂着眼睫,徐徐道:“解药既在公主身上,本王却怎么好轻易放你离去,你若出了事,娘娘可如何是好。”
“不在我身上,放在别处了,我难道会傻得随身携带不成......”因着惧怕他,她说出来的话底气便一里一里弱下去,“你不要再过来,我要叫人了——”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膀,“你叫好了,除非你想叫皇兄知道你在这里。”易容进宫,这样的法子都用上了,可见她并不希望见到阮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