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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温茂用手按着额头,沉默不语,她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头疼,难以言名的头疼。
岑子妤眼皮猛跳,不安的说:“妈,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帮您叫医生过来吧……”
蒋温茂幽幽的看着她:“不用叫医生,我的身体我知道,就算有也是心病,小五,你听话,搬回来的住吧。询”
岑子妤咬了咬唇,表情挣扎而痛苦:“妈,咱们不说这个可以吗?”
蒋温茂迷惑不解的盯着她:“你这个样子,到底是为什么啊?”
岑子妤站起身,脸色渐渐变得漠然:“妈,您好好休息,我会经常回来看您的,您就当是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自己强大起来,我是您的女儿,不能一直活在您的保护下,总有一天,我也要一个人面对所有的问题不是?”
蒋温茂怔了怔,半响才说:“这……真是这样子?”
岑子妤勉强一笑,眼眸明亮:“您就相信我一次。”
蒋温茂目光中隐隐透出不安:“小五,妈妈只有你了。霰”
岑子妤受不了,她匆匆跑出去房间,无助的靠在墙上,任由身体滑落跌坐在地上,就让母亲一辈子什么都不知道,平平静静的生活吧,真相对任何人来说,都太残酷了。
“回来了。”岑天华逆光站在走廊,影子沉稳如雕像。
岑子妤抬起头,挺拔伟岸的男人,目光威严而深邃。
站在书房,她低着头,任由男人凌厉的注视。“你还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岑子妤心中冷笑,本不想理会他,可又气不过他拿长辈身份来教训她,反过来质问岑天华:“在您眼里,我所有的反抗,仅仅只是任性而已吗?”
岑天华脸上掠过一丝难堪,很快他就恢复了冷静,沉声说:“你不用去管外面那些事,无论是你,还是你妈妈,我一直都是用尽全力在保护。”
“保护?您要怎么保护,那是两个活生生的人啊,您凭什么以为她们不会有一天出现在妈妈面前,真到了那个时候,您说的这些话,还有什么意义!”岑子妤突然狠声说:“你少在这里糊弄我,我不是妈妈!”
“你!”岑天华到底没有再训下去,面对岑子妤,他还是心中有愧的,“我有办法……”
“够了!”岑子妤咬牙切齿。“这些年,您都当妈妈是傻子,您对一个女人最大的付出,视而不见,对您,除了恨,我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也求您也别再管教我,往后,就管教张帆茹吧,如果她真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岑天华身形微晃。
回到中山区,房子里暖和得过分,岑子妤突然记起出门的时候忘了关暖气,但她很累,蒙头大睡了一场,明天还要去上班,她不该消沉,往后的日子,也没有资格消沉。
刚进公司,岑子妤就看到邵和光,他直直冲她走过来,用力抓住她的手腕,岑子妤挣扎了一下,甩不开他。
这时,岑子千突然出现,他冷不丁地推开邵和光,冷厉的盯着他,压低嗓音说:“有什么话,上楼再说。”
邵和光只是看着岑子妤,沉默半响后,留下一句:“没事就好。”然后就匆匆走了。
岑子妤和岑子千对视一眼,大概是岑子千也觉得这样挺尴尬的,尽可能的放轻松,安慰岑子妤:“别理他,最近他跟疯了没什么两样。”话说到这里,他好象想起什么事来,话锋一转,半是调侃半是警告,“倒是你,小五啊,你能耐越来越大了。”
岑子妤见岑子千脸色也不好看,只能认命地低着头,乖乖的跟他上楼,进了办公室后,面对他一连串咄咄逼人的质问,岑子妤通通沉默回应。
“你……跟我也不说?”岑子千有点受伤,往日高大的兄长形象在关键时候没有大放光芒,到底还是失落的。
岑子妤眉头紧锁,显得心事重重,她见岑子千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思,怕他当真要追着问一整天,这才开口:“四哥,你就放心好了,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那个宋景文呢?”岑子千恼火的看着她。
岑子妤无奈的解释:“他又不是你妹夫,我也不是上当受骗!”
岑子千这才真正地松了口气,冷冷看了她几眼,说:“你最好小心点。”
他提着外套出门,岑子妤忙问:“你才来,怎么就要走?”
岑子千晃晃手中外套,头也不回地拉开办公室的门说:“你乖乖上班,我有事……”
话还没有说完,去路被堵。
岑子妤看到乔夕楚,她手里拿着一封信,说:“岑先生,请您给我几分钟的时间,我只要几分钟就可以。”
岑子千身体微僵了一下,冷声说:“我没空!”
乔夕楚好看的眉毛拧了拧,近乎哀求的说:“不会打搅您太长时间,几分钟就行。”
岑子千突然大发脾气,伸手指着她吼:“乔夕楚,你够了!”
一旁的岑子妤吓了一跳,说实话,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见岑子千像这样子发脾气,特别是对女人,等她走过去,岑子千已经劈手夺下乔夕楚手里的东西,生气地撕成两半无情的扔进垃圾桶,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乔夕楚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轻叹了口气。
“夕楚姐,你们……怎么回事?”岑子妤不安的问。
乔夕楚淡淡的说:“哦,没事。”
岑子妤拉住她:“夕楚姐,去我办公室吧,我们谈谈。”
安妮送了两杯茶进来,她偷偷打量着乔夕楚的脸色,又欲言又止的出去了,岑子妤猜测那封信可能是辞职信,不然岑子千不会发那么大的火。
但做得好好的,怎么会辞职呢?
“夕楚姐,之前让你调查我爸爸的事,是不是连累到你了?”岑子妤脑子里划过白光,心里极度不安起来。
乔夕楚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她双手捂着杯子喝了口茶,说:“你怎么会这么想,其实这些年来,岑家的人都待我很好,不只是因为我在千娱工作。”
“那你为什么辞职?”岑子妤追问。
乔夕楚淡淡一笑,说:“我在岑氏做了快八年,所有的青春都耗在里头,说实话,这些年我攒了不少钱,足够我平淡的过下半生。”
岑子妤吃惊的瞪着她。
乔夕楚自嘲的叹了口气:“岑先生以前老说我掉钱眼里,只要有钱,工作再累都不怕,我现在突然辞职,他或许是反应不过来,小五,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他。”
岑子妤自身难保,又怎么可能还有能力帮乔夕楚。她也很喜欢乔夕楚,很是不舍,岑子妤为难的看着她,说:“夕楚姐,你知道的,四哥他根本就离不开你。”
乔夕楚脸色微微一变。
岑子妤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解释:“我是说在工作上,四哥离不开你,你也知道,他那么难伺候的人,而你一直都做得很好。”
乔夕楚宽容地笑了笑,说:“小五,帮帮我吧,我还有些事要跟安妮交接,先出去了。”
岑子妤眼睁睁看着她离开,根本无力挽回什么,可心里头总觉得不安,平白无故的,夕楚姐为什么要辞职?
一直到午饭时间,安妮皱着一张脸找岑子妤。“岑小姐,岑先生真会同意乔助理辞职吗?”
岑子妤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安妮忧心忡忡:“乔助理突然要走,只说把手头几个案子都交给我,可我真做不来,万一到时候出了差错,岑先生第一个饶不了我!”
岑子妤也觉得事态严重,她给岑子千打电-话,许久那边才接起,岑子千的声音散漫,岑子妤听到有麻将的声音,不禁生气:“四哥,夕楚姐真的要走,你到底管不管?”
岑子千冷笑:“想走?那就走好了,不过是个助理,没了她我公司还活不成了?”
“你混蛋!”岑子妤脱口而出。
岑子千怔住,呵斥她:“女孩子家的,别学人说粗话。”
岑子妤生气的挂了电-话,她去找乔夕楚,安妮说人已经走了,岑子妤问乔夕楚的家庭地址,安妮支吾了一阵,心虚的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乔助理的私人生活,其实一直都挺神秘的。”
岑子妤想了想,问:“人事部的档案上有地址吗?”
安妮忙说:“我去找。”
岑子妤胡乱吃了饭,安妮将地址发在她的手机上,是世纪花园的一间公寓,岑子妤坐出租车过去,花园式的小区太大了,岑子妤在里头迷了路,天气不好,中午小区里没什么人走动,岑子妤也不知道该问谁,她打乔夕楚的电-话,提示关机。
岑子妤信步走着,小区的绿化带在施工,有个工人坐在假山的石头上吃盒饭,岑子妤打算碰碰运气。
“师傅,请问三十二栋怎么走?”
那工人抬起头,嘴里含了一大口饭菜,看见岑子妤,他狠狠一怔。
“李晟成!”岑子妤吓了一跳。
李晟成赶紧咽下饭菜,问:“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岑子妤吃惊的说:“你这是……”
李晟成将盒饭搁在一旁,拍掉不慎粘在衣领上的饭粒,紧张的说:“子妤,这事儿你千万别跟夏夏说。”
“为什么?”
天空阴沉,好像又要下雪了,坐在冰冷的石头上,倘若一直坐下去,只怕人都会变成冰棍。
李晟成说,他跟朋友合伙做生意,生意没做成,倒把父母给的用来买房的二十万亏了进去,当时初夏也私下拿了十万出来,但是,钱一分没落着,公司解散了,他没有跟家里说实话,自然也瞒着初夏,钱都打了水漂,他没办法,就偷偷跑在工程队做事,李晟成强调,他现在一个月挣的钱比当初在巡视的时候多好几倍。
寒风呜咽着,岑子妤的心情也同远处那棵光秃秃的樟树一样,空落落的,半响她才说:“干嘛不告诉
夏夏呢?”
李晟成苦笑:“告诉她做什么呢,我不能让夏夏跟着我吃苦,等我把她的十万块钱挣回来,我会跟她分手。”
岑子妤一怔:“不能分手,你会伤害夏夏的,你明知道,她曾经受过一次伤。”
李晟成无措的拍了拍胳膊上的灰,说:“她跟着我,没好日子过,我什么都没有,凭夏夏的条件,她完全可以找更好的。”
岑子妤黯然。
李晟成笑了笑,说:“看你连个路都不会认,正好,我的事做完了,你要是不嫌弃坐面包车,我带你去三十二栋,这小区挺大的,你走过去还要很长时间。”
岑子妤上了他的车,车子外表看起来还挺新,实际上差不多快报废了,她记得李晟成说过,这辆面包车他买的是二手货,而初夏开的那辆斯玛特还是去年新买的,一口气付清,岑子妤突然有些明白,李晟成为什么想分手。
“看,这就是三十二栋。”李晟成说。
岑子妤摇下车窗,就看到乔夕楚,她忙推门下去,刚喊了声夕楚姐,一个小男孩擦过她身边,朝女人飞奔过去。
“妈妈,妈妈,你看我的球!”
乔夕楚一脸震惊。
岑子妤眨了眨眼,夕楚姐有小孩?
小男孩在乔夕楚身上蹭了一会,突然回头看着岑子妤,岑子妤瞪大眼,一瞬间像是看到小时候的四哥。
但这……也太离谱了!
乔夕楚迅速从震惊中回神,她蹲下身跟小男孩说了几句话,小男孩开心的跑开,岑子妤的目光追随过去。
“你怎么来这儿了?”乔夕楚淡然的问。
岑子妤指着小孩问:“他是……”
乔夕楚却看着她身后的李晟成问:“你的朋友?”
岑子妤终于恢复清醒的意识,她对李晟成说:“要不,你先走吧。”
李晟成点点头,目带哀求的看了岑子妤一眼。
岑子妤示意他安心。
李晟成走后,乔夕楚带岑子妤去了小区的便利店,透明玻璃可以看见外头的情形,小男孩玩得不亦乐乎,便利店的老板似乎认识乔夕楚,热心的倒了两杯茶。
岑子妤艰涩的问:“他叫什么名字?”
乔夕楚淡淡的说:“冬冬,冬天的冬,因为是冬天出生的。”
岑子妤说:“这个是小名吧,冬冬跟四哥……”
乔夕楚目光微刺,她无法否认什么,冬冬长得跟那个人一模一样,如果孩子像她,她大可若无其事的继续留在A市,可是,天意弄人。
岑子妤心里堵得厉害:“冬冬几岁了?”
“五岁。”乔夕楚表面上镇定无比。
岑子妤不知道该说什么。
乔夕楚深吸了口气,她拉住岑子妤的手:“我求你,就当从来没见过冬冬。”
“可是,四哥他迟早会知道的!”岑子妤愣愣的说。突然间,她有种强烈的感觉,夕楚姐跟风流成性的四哥之间的交集,没那么简单断干净。
乔夕楚平静得不像话:“不会,他不会发现冬冬,我马上就要离开A市了,以后再也不回来,小五秘密只要保守,那就永远只是秘密,你懂我的意思吗?”
岑子妤一怔。
“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乔夕楚声音有些尖锐,她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双手无措的捂着脸,肩膀细细的颤抖。
挣扎和恐惧,这是岑子妤第一次在这个女人身上看到弱点。
四哥和乔夕楚……以前,岑子妤竟从未将这两人联想在一起,夕楚姐冷静自强,而四哥一贯放荡不羁,就算外头的事岑子妤很少过问,也知道这些年要不是夕楚姐的面面俱到,四哥花心的名声估摸着早就被传烂了,他们或许是最合拍的上司和下属,但作为情人……
岑子妤叹了口气,尽管是自己的哥哥,但在她心里,也由衷的觉得,四哥配不上夕楚姐。
感觉太差了。
乔夕楚渐渐地冷静下来,说:“事情不像你看到的这样,冬冬是无意中有的,我跟你四哥,从没有在一起过。”
岑子妤屏息静气。
乔夕楚叹了口气,既然被人知道了,肯定没办法什么都不说,她盯着手里的玻璃杯,细致的长眉纠结的拧起。
“六年前,我陪岑先生去香港谈项目,顺便参加了当地一个庆功宴,那天我和岑先生都喝多了,酒店负责人弄错了我们的关系,只安排了一间房,因为是误会,大家都没放在心上,后来香港的项目谈成了,我主动申请留下跟进,那段时间忙得昏天暗地,等我发现孩子的存在,医生说已经过了最佳的打-胎时期,那个时候我一个人异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既要瞒着所有人,也不敢回A市,时间拖得越久,医生越不肯做手术,冬冬是早产,我大出血,医生说再也不能生育了,我想了很长时间,才决定跟冬冬相依为命,这些年之所以还留在岑先生身边,我只是想挣足
够的钱,保证冬冬以后的生活,现在我攒够了钱,也找到了合适的工作,我应该离开了。”
岑子妤的目光随她一起看向游乐场,那张小脸粉雕玉琢,狭长的眼角像极了四哥。“这些年,很辛苦吧。”
岑子妤莫名的心酸。
乔夕楚却摇了摇头。“冬冬如果不是岑先生的,我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妈妈。”
岑子妤艰涩的说:“这件事如果被四哥知道……”
乔夕楚坚决的说:“他不会知道的。”
岑子妤拉住她的手:“夕楚姐,一点可能都没有吗?冬冬还是个孩子,每个小孩都应该有自己的爸爸妈妈,这是谁也不能剥夺的权利。”
乔夕楚目光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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