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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的可真够混蛋的。”本来在听到前半段时,张母就想打断,且笃定儿子是在含沙射影。但岂料后半段一出来,张母却又相信了儿子是在讲别人家的事。因为她觉得自己不到六岁的儿子是不可能会编出“外遇”“逼宫”“签字”“分财产”这样逻辑分明的剧情的。故也不禁在听到此处时责骂了一句。
“妈妈,别插话,后面还有呢!”听到母亲的评论,张贺顿觉放松了许多,于是又继续说道:“之后,老师就没再来学校上班,一直带着他家的孩子在父母家住。但她没有同意离婚,而是一直跟她的先生就这么耗着,直到有一天,他先生说单位分的新房下来了,且还给她请了个保姆,老师才带着孩子回了新家。”
“这个男的还算有点良心。”张母不经意的打断道。
“妈妈,您先听我说。”张贺欲要坐起身的说道。
“好,你说,妈妈不插话了。”张母按了按张贺的肩膀道。
“但是等这个老师带着孩子回到了新家,她却发现,原来这套新房早在俩个月前,她先生就已拿到了钥匙,且跟这个被称为保姆的女的已经在这住了一个多月。若不是他们被邻居举报,说他们非法同居,估计她先生是不会突然叫她们娘俩回来的。”
“啊?这也太畜生啦!”张母惊道。
“妈,不许再插话,让我说完。”张贺嗽了一下嗓子提醒道。
“而最让这个老师无法接受的是,自从她那天回去以后,就一直是她刷碗做饭做家务,而那个保姆却只负责每天晚吧晌儿(晚上)陪她先生出去玩牌。于是,这个老师就忍无可忍的去质问她的先生,问到底谁才是保姆?可是他先生却二话没说,上去就给了她一个嘴巴,又踹了好几脚,要不是当时被那个保姆拦着,老师她都快被打的站不起来了。”
讲到此,张贺突然停下来嗽了一下嗓子,他感觉自己好像已快说不下去了。因为这些个在前世真实发生在他眼前的场景,犹如一把把尖刀在不停的割着他的心。他好像并没准备好,要以这种仿佛是在看着场景介绍的方式来给母亲去讲这个故事。
“怎么不讲了?说话说的嗓子疼了?喝口水吧。”张母见儿子突然停下来一个劲儿的嗽嗓子,便要起身去给张贺倒水。
“没事,妈妈。您躺好了,我接着跟您讲!”张贺重新靠在了母亲的怀里,讲道:“之后没过多久,她的先生便又叫她回去住两天,说已经把保姆给轰走了,于是这个老师就又带着孩子回去了。可是没成想,娘儿俩刚一进屋,她先生就把老师给推到了他家的阳台,从兜里掏出了纸和笔,逼着她现在就签字离婚。且威胁说,如果今天她不签字,就会把她从他家12楼的阳台上给推下去。还扬言会跟警察说,是老师旧病复发不堪折磨而选择了跳楼自杀。也不管被锁在房里的他家的孩子怎么哭喊大叫的拍玻璃,她的先生也都跟没听见似的,就那么按着老师的脖子。”
“天哪!这是什么人呀?太可怕了。那老师最后签字了吗?”
张母突然扭过头询问道。
张贺眼含着泪花,扭头望着母亲的轮廓,心中满是心疼的答道:“没签,她先生也没敢真来。转而跑去法院起诉离婚了。”
“那后来呢?”张母继续追问道。
“后来,又过了四年的时间,法院最终判定了她们离婚。孩子归老师抚养,这男的每月出30块抚养费,一直到孩子18岁。两居室的房子,大屋判给了老师,小屋判给了她先生。”
“就这官司还打了四年呀?也是,这要是当时判了,估计还给不了30呢!”张母仿佛觉得一个月30块钱好像是很多似的。
但这也不能怪张母。当下是1985年,按照统计局所给出的数据,北京市城镇居民家庭人均可支配的年收入只有900挂零,平均一个月都不到80。可是张贺所说的却是1990年以后的事,是从他十岁到十八岁生日前的这段时间,其数据可是从每月170涨到了每月450,八年间翻了近三倍。更别提像张贺父亲这样的,正好赶上了首都钢铁厂最为辉煌的八九十年代的段长,其月收入更是比其他企业的职工多出两倍还要拐弯。张母虽也在首都钢铁厂工作,但手术后先是吃劳保,而后又只能担任保洁员的她,月收入就少得可怜了。这也正是张母不得不在手术和离婚后,选择带着张贺与父母同住的重要原因。
而此时,听了母亲的话,张贺也只得在无奈之余,继续讲道:“大屋虽说判给了老师,但那所房子在石景山,离我们学校太远,老师根本没办法在那边住,所以那套房子等于还是他前夫享用。可是谁又能想到,正因如此那个男的竟然偷偷摸摸把房子换了。”
“啊?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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