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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脱樊笼困,鱼回碧波游;
老柳绿绦舞,枯树新芽秀;
复得自由身,满眼春意稠。
郑恩确实和符玉凤在一起,住在澶州。
那天,柴荣找正在劝说符玉凤出家的玲珑师太论佛,本身就是一个设好的圈套。
柴荣装着向玲珑师太辩说佛法,口惹悬河,大放厥词,吸引着玲珑师太和符昭信的注意力;郑恩则站在柴荣身后,趁机将一粒写有“换尼装去澶州郭府”的纸疙瘩,运气发送到了符玉凤手中。接着,柴荣又施调虎离山计,让郑恩对符昭信粗鲁挑逗,刺激他发火斗殴,将他引到别处。
符昭信追打郑恩,众军兵撵着帮手,院子里乱成一团,柴荣装看热闹,迎门站着,遮挡住远处目光,让符玉凤收拾玲珑师太。玲珑师太本来已经气昏,符玉凤怕她醒得过快,又点了她的睡穴,将她衣服更换,拖到自己床上,蒙头盖了,方才手持拂尘,低头走出屋门。
柴荣见符玉凤出来,用手指指茅房方向,又摸着两胯往下蹲了两蹲,意思是让她装做更衣,到茅房翻院墙出去。符玉凤见柴荣动作不雅,红着脸瞪他一眼,噘着嘴直从院中穿了过去。
玲珑师太自诩佛门高尼,人前总是端着一副非凡夫俗子的大师架子,除了符昭信,对一般军兵从不正眼一看。她没有权,又不舍钱,还长着一脸暗黄枯皱皮,一副案板似的瘦胸脯,大腿上的两瓣半干茄子似的,没有一点吸引力,众军兵当然也都讨厌她,看见她也都是绕绕道,让让路,莫说打招呼,就是瞅也懒得瞅她一眼。
符玉凤从院里往外走,众军兵当她是玲珑师太,没人理睬。符昭信正被郑恩缠得两眼发花,晕头胀脑,更是注意不到。虽有一个小尼看到,远远问了一声“师傅往哪去?”,见“师傅”不理,也就不敢撵着再问。
上司到哪去?干什么?这其中会有许多隐秘,不是下级应该过份“关心”的,佛界与俗世都是一样的规矩。
符玉凤歪打正着,顺利走出院门,在路边随手解了一匹马,翻身骑上,直向澶州飞奔而去。
由于玲珑师太绝对自由的特殊身份,夜晚何处居住没有人去关心过问,因此,直到第二天上午,符昭信准备出发,方发现符玉凤与玲珑师太调包逃逸。实际上,此时符玉凤与酒店外接应她的郑恩都已经快到了澶州。
为了不让符昭信怀疑自己,柴荣直到符昭信离开之后方才与父亲分手,赶往澶州。
澶州是郭威府第所在处,柴荣的姑妈和战乱中幸存的傻弟弟柴茂都住在那里。
柴荣自母亲去世以后,便常与姑妈、姑父生活在一起。姑妈尽着母亲之责,同时还兼着教柴荣读书的义务,其感情自非平常姑侄关系可比。自那次战乱离散,转眼八年,柴荣像想念父母一样无时无刻都在想念姑妈和姑父。他与父亲相逢,听说姑妈和弟弟柴茂就住在不远的澶州,便要去见,因符玉凤失踪,父亲须率人帮助寻找,为帮父亲方才又拖延了几天。因此,那天郑恩提出让他帮助符玉凤出逃,他便油然想到了姑妈家。
姑妈家身份高,宅院大,住人少,清静又安全;姑父郭威与符玉凤的父亲符彦卿同朝为官,关系密切,待姑父回家,请他与符彦卿交涉,有可能把她父女矛盾化解。柴荣觉得将符玉凤送到姑妈家不管是眼前还是以后,都很妥当,因此,在具体操作上也就顾不得讲究什么方式了。
柴守礼与卢琰返回部队向郭威交差,柴荣与父亲分手来到澶州西门,郑恩与符玉凤都已经先后早到,隐在城门一侧树林中等他。
二人见柴荣来到,从树林中迎出,一起入城,来到街市。
符玉凤还穿着一身尼姑衣服,便向柴荣借银买衣。柴荣带有父亲给的四十两银子,是父亲两个月的薪俸,自己认为不是小数,便摆出一副富家公子派头,满口答应下来,找到一家成衣铺,与郑恩坐在大厅喝茶,让她自己去挑。
二人茶水喝了几壶,尿洒了几泡,符玉凤还是没有出来。
郑恩肚子饿得慌,便让柴荣去找。柴荣刚站起身,一个怪人便扭扭嗒嗒从里边走了出来。
那怪人个子不高,看样子大约二十来岁,头戴仙桃巾,穿着锦绣凉衫,腰系镶玉丝带,是男人打扮;但脚登五纹云缕靴,腕上却戴着绞丝点翠镯,耳上玳瑁金琲,颈间水精螭锁,胸前鼓囊囊的,又像是个娘们。脸色白嫩,两颊桃红,明显以粉饰面,涂了胭脂,但眉毛很细,还耷拉着,像是两片柳叶贴成了个八字;并且嘴唇乌黑,像叫化子刚吃过烧毛豆似的,额头上还贴着两个蜻蜓翅膀。
这种妆是女人妆,名叫“啼妆”也叫“泪妆”,顾名思义,就是做出一副哭哭叽叽吊着一口气还没死透的样子来。
据记载,啼妆第一次流行在东汉,发明者是一个叫孙寿的女人,晋华峤《后汉书》:“梁冀妻孙寿,以冀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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