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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最多最多肚子不舒服肚子痛,但现在肚子也没有痛,就是喉咙里有些臭臭味。
最要紧的忘了说了,林一孔在旅行袋里看见了钱。一叠一叠一叠一叠的钱,竟然全是10元一张的大团结,一张五元的都没有,更别说是一元二元的了。台湾老太家钱真多,林一孔马上这么想到,会不会是特务活动经费,他家两个儿子到大陈岛去干什么?反正家里有这么多钱,不会是正经的家庭出身,不然干么要把钱放在坟里?
现在我该干什么?林一孔很冷静地坐着想,对,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家,阻止那几封信被他们收到,最起码不能让家里的两封信被发现,梅焦那里可以慢慢解释的,就说本来想这么做的,后来在婉娣的劝说下想通了……
十七、意外之财
林一孔正脚步蹒跚地往家走去,林有生带着婉娣心急慌忙往坟山赶,走到一半就见面了。婉娣见到男人回来了,一开口就问,林一孔你干什么呀,你是男人呀,你不要我,你还有父母儿子呢。但很快,她看到老公神色有些怪异,好像还在用眼神暗示自己不要再责备他。一旁的林有生倒尴尬起来,他觉着自己是多管闲事并且是谎报军情了。林一孔也没有多说什么,支支吾吾就拉着婉娣回家了。临走,他还对林有生说了一句,兄弟,谢谢你。
婉娣直到进家门后,才发现自己的男人真像是死过一次一样,面孔灰白,跟过去看到过的死人面孔一样。刚才听了林有生过来告诉,她担心得不得了,现在看见男人浑身是泥,不像一个正常人,她更有担心。林一孔叫女人不要再盯着自己的面孔看,快去烧桶水给他洗澡,他自己则挖了一大块红糖泡茶喝,好像这样能解掉肚里的毒一样。
关上门,一边洗澡,一边告诉女人自己的遭遇。女人一边听一边责备男人,一边抽噎。她简直有些受不了这几天的巨变。想想自己的身世,想想自己受到的冤,想想男人如果真死了后的苦,她后怕无数,因之哭声渐渐大起来。
别哭了,阿哥今天在家呢,万一等一歇过来听见不好,还当我们怎么样了呢,他是大痴,包不牢把什么听到的话乱传出去。你别哭了,以前我们好好过日子,过得比别人都好好过。我跟你说吧,我临死前都在想什么事情吗?想那天晚上你在总结蓝湖人方言的特点呢,真的,你男人死之前居然一点都没有恨你的意思。
那你为什么要去喝乐果啊?开玩笑啊,你有什么道理非要走这条路,又不是像我爸我妈那么命苦,你还教书呢,被学校里的人讲几句怕什么啦。这种事过几天谁来讲你。倒是我,我的命才苦呢,像你这点小委屈都要去死,我可以死无数次了。婉娣说着说着又是一连串的泪水。
你别哭了,眼睛都红了,我心痛,心痛你这样子的。你男人命不该死,不过我不去死一次还真得不到这么多钱。我还要和你商量正事呢。那钱还在坟里,今天晚上你要配合好我,你找好妥当的地方,早点让儿子睡觉,如果娘过来你就说我在梅焦家里玩,不要说我不当老师的事,以后我自己说。如果娘唠叨,你要早点劝娘回屋里休息。后窗开一半,就是屋里没有别人了,后窗全关,就是屋里有人,一定记死……
晚上的经历无惊无险,一帆风顺。一个米袋子包住了整个旅行袋,不到半小时林一孔就回到了,还是翻后窗进的屋。娘果然来过,刚离开,婉娣就把窗打开了。藏的地方婉娣也想好了,就放在上锁的大厨里,乡村不像县城,有人要偷杨梅,乡村更不是大城市,大城市连学校的保险箱都有人敢偷,这里失窃的事情可以用罕见来形容的。娘虽然会进屋,也决计不会在没有人的时候撬开媳妇的锁匙。至于那个旅行袋,两个人意见不一样,婉娣说洗刷干净依旧由它包着钱,林一孔说已经破了还是扔了好。婉娣说这种东西是福祥的,烂了也要留着,这才会享福。林一孔就不争了,赶紧藏了进去锁妥,把铜钥放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小抽屉。
今天夜里那事情自然更是要好好做上几番了,嘻嘻笑声不时传出去……你改个名字吧,婉娣婉娣,我看叫完美好,你多完美,长得完美,待老公完美,还让我得到那么多钱。林一孔难得用普通话叫起自己的老婆来了。。
怎么是我让你得的?是你用命换来的,我的心肝。最后四个字婉娣也讲起了普通话,一头钻进男人怀里,一脸幸福的泪。
你想啊,如果不是你漂亮,裁缝不会抱你,我不会打裁缝,别人不会造谣言,我不会不当老师。我还当老师就不会去寻死,我不寻死就不会得到那么多那么多钱。
哎,说了半天多少钱还没有数过呢。婉娣像一条泥鳅一样跳起来,林一孔都来不及拉他,她又抱着袋子回到了被窝。钻在被窝里数啊数啊,一叠一叠一叠一叠地数,都不用一张一张数,数完了是整整五十叠,一张一张当然也是一百张。5万元哪!林一孔一个月民办教师工资是25元,除去暑假,一年才发10月工资,和公办老师不一样,要做200年呢!好了,今后我们一家人都可以享福了。不可以告诉爸和娘,只要让他们享福就行了。林一孔和婉娣憧憬起未来的日子,一晚睡到天亮,梦里都在笑……
就这样过了几天崭新的日子,换了人样的林一孔告诉爸和娘,自己不想教书了,民办的总是被公办的看不起,以后想办法考大学,要当公办老师。现在也不想再做油漆,婉娣对生漆有些过敏,再说出去做生活总是把婉娣一个人留在家不好。我想做点生意,现在投机倒把也不算犯罪了,蓝湖岭在外面做生意的有好几个人了,家里的房子都是造得最好的。
过了几天,林一孔收到了自己的两封信,抢先烧了没有给婉娣看,不然她又要落泪的。梅焦的那一封是先说明了一下,叫他别拆,直接讨回来,梅焦自然没有拆,只是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
接着日子,林一孔假装在外面跑,隔三差五拎着一个包,里面是买来的吃的穿的用的,给人看见就说是做生意的货。整整大半年,林一孔就只有到上海去过两次,杭州三次,广州的车票难买没去成,但回来假装说去过了。每一次是买来了一些蓝湖岭没有的布料,有时候是不要布票的富纤、黏纤,有时候是松紧鞋和解放鞋,反正比四木便宜一角两角。林一孔装模作样地做了几次这样的生意,托买东西的人还真多起来。弄假成真的林一孔也成了半个做生意的人。
婉娣的性情也开始有些变,人有钱了,做人做事都精神抖擞的样子,身上好像有使不完的劲,有时公公婆婆下自留地,她也会跟着抱着儿子一起去,虽然出不了大力,但会让婆婆抱儿子,她打打下手。林一孔娘有时会和那些女人们拉话,她们就说了一句时髦的话,坏事变好事,坏事变好事。不是吗?儿子学会做生意了,不时买上好的滋补品孝敬他们,猪肉和干货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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