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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近林一孔房间时,正好听到自家老倌和林一孔爸说的那些话,一下子也明白究竟是一件男女之间的事情了。
死老倌头,有你这么讲自己老婆的。他们做得,我为什么不可以讲得。她躲在暗处一直听到结束,才赶在老倌进门之前回到家。
死老倌头,你怎么一会儿阿屎一会阿尿,不会一起阿阿了?三伯也随口说,刚才没拉干净,看见林一孔打人,急着去劝了,不劝的话那个裁缝会被打死的,眼睛都快打瞎了……
为啥啦,林一孔不是很温和的细佬嘛。老婆明知故问,看老倌会不会对自己讲点实话。
那个裁缝……那个裁缝揩油林一孔老婆的衣料,还想多收缝衣的钱,吵起来了想欺负女人,林一孔当然要出头。
死老倌,编故事编得像死了,以前就这样编了一辈子了。女人摇摇头睡去了。
第二天,三伯的女人一早出门就听到林常富家的二媳妇说昨夜林一孔不知在和谁吵架,她忍不住就说林一孔是在打裁缝,嘻嘻,那裁缝和林一孔女人轧姘头做那种事时被发现了……
???
十五、人言可畏
林一孔这边刚闹出糗事,就害得他到学校去上课被嘲笑个没玩没了,甚至到辅导区去业务进修或政治学习的时候,都有那些嘴尖厉女老师刻薄他一番。表面听起来也只是一般玩笑,比如,怎么啦?娘子红杏出墙啦?或者,林一孔你是不是肾功能乏力啦?等等,让当事人难受到要死要活。本来这一套应该是种地佬和闲聊婆孵太阳时的死话,现在却公开在有文化的学校老师之间随意指说,真是让林一孔难堪到极点。
有一次,林一孔还看到自己的母亲出门时被指指点点,那些尖嘴婆说出的话比自己学校同事说出来的味道更是可恶百倍。也不是没有理由如此,只能怪文化大革命已经七个年头了,却还只有八个样板戏,还有少得可怜的朝鲜、阿尔巴尼亚或者罗马尼亚的电影,谁都感到了生活的枯燥,更何况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民,自然一遇到有些腥味的话题,就会不顾场面,就会无限放大,人们是取了乐子,说出去的腥话像鸡血一样供自己供别人提神醒脑,只是苦了这样的当事人。
中国的老百姓素来以做看客为享受,城里和农村一个样。但凡村里家中有夫妻之间感情出现问题,或者某一方出现出轨嫌疑的时候,他们边上的好些人会打了鸡血一样顿时红了脸粗了脖子地交流各自听到和自己猜测的种种故事。他们的无聊心思得到了暂时的满足,却会将当事人推到无路可走。大城市会出冤死的阮玲玉,偏僻的乡下同样会有寻死的女人,蓝湖岭就有一个小媳妇,丈夫捕风捉影的几句话,加上婆婆的白眼,一个聪明伶俐如花似玉的女子就投深潭死了。后来,林一孔和几个后生还一起去看热闹一般看女方一百多乡邻亲友来扒倒了男方的三间楼房,屋梁柱子连细椽子和完整的瓦片都被女方运走了。只是林一孔想不到,现在轮到别人来看他的笑话了。
情况确实很糟糕。村里大人小孩似乎都知道了些什么。反正说什么的都有。说到最离谱的,说婉娣和裁缝早就在县城里生过一胎,怪不得婉娣嫁过来的时候两只奶就比别的女人大一圈。
村里说说倒也罢了。学校里也传得沸沸扬扬。年级高一些的学生甚至当面油腔滑调说下流话:鼓鼓的奶被捏了,圆圆的屁股被摸了,白白的面被亲了……气得林一孔挥手打了两个捣蛋学生,一不小心,打掉了一个学生的一只门牙,自己的手也划破了皮。当晚,那个学生家长就不客气地找上门了。
当着婉娣的面,那个学生家长说,你老婆偷人,你找我儿子出气呀。我也不是宠小孩的人,去年他闯祸,方校长把他打得鼻青眼肿我还谢谢方校长了呢。这事你应该知道的。可是现在你没有名堂打他呀,而且这个门牙长不出来了。
林一孔又气又急,知道理亏,但还是嘴里不让,是你儿子先骂我的,我是老师,他怎么可以这么骂我。
你也知道,现在村里谁不说你的事呀,这算骂你吗?小孩耳朵里听到太多了,自然会跟着学样,这又有什么呢?难道无风会起浪?难道你没有恶狠狠地打裁缝过?林一孔听了更是气得说不出话。自己的老婆就在跟前,外人竟这么恶心自己,一下子恍惚起来不知该怎么应话。那个学生家长见林一孔软下来了,就伸手说,我也不跟你啰嗦,要么陪10元钱,我给他装个假牙去。要么我到公社教委去讨个公道,到时候别怪我砸了你民办教师的饭碗。
婉娣一听,赶紧掏出10元私房钱要给那人。可是林一孔仿佛一下子回过神来了,一把把钱夺了回来。婊子,算你钱多啊。我偏不给。方校长已经找我谈过话了,教委也知道你我的事了,早晚我这个民办老师会被赶回家的,你省下这10块钱吧。
学生家长气呼呼地走了。婉娣也气得趴在桌上哭。林一孔被她哭烦了,又恶狠狠地骂了几句。这么一来,婉娣气爆了。
好,你狠你狠。我是婊子。好,这个儿子也是婊子生的,我回城里当婊子去,我去嫁给那个裁缝……
女人一撒野,林一孔就没辙了。他呆呆地站着,站到半夜,腿一软又跪下了,一动也不动。婉娣看得有些心酸,但也没有劝他一句。毕竟她自己也不好过。
过了一些时候,远处有公鸡打鸣了。天还很黑。林一孔摊开了一张纸,想写些东西,又没写。他对着婉娣说了一句,我不在了你不能带走儿子,否则我的魂会缠死你。
林一孔说完这句吓人的话就真的打起呼噜睡觉了。他这些日子其实很累很累,想彻底了之后,倒能安眠了。婉娣心里怦怦直跳,看着睡了的男人和儿子她心里也苦死了。她很想把手搭在男人的胸口轻轻地抚摩,希望自己能让男人宽些心,但想起这些天受过的冤枉气,她又把手缩了回来……
就这么过了几天,林一孔终于也做完了想做的一切,给好朋友写了信,给婉娣写了信,给爸和娘写了信,一起送到公社邮筒投了,过几天天,这些信就会到他们手里。最后的一天夜里林一孔本来想再和婉娣亲热一次,但看到婉娣那张阴沉沉的脸,他狠狠心控制住了自己……
婉娣说了狠话之后,看到男人很萎靡,越来越有些后悔,每当她觉得男人不再理睬自己的时候,她也伤心。她努力稳定情绪,一会儿抱儿子说说话,一会儿出去跟婆婆说说话,一会儿又拿起印好的那些纸张装订小册子。但林一孔始终板着面孔。
第三天一大早,婉娣起床时,男人已经不在身边了。对面厢房的门是开着的,进去一看,没有人。看着凌乱的家,看着那些男人留下的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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