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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当然有席镇的关系,可要说是因为席镇的阵法影响了赵书拓的妈妈,又有些牵强了。藏文中有所记载,前阴已谢,后阴未至,中阴现前。这三句话所以要讲的,就是人在死后还没有投胎,便属于中阴身;这便是能看到席镇中赵书拓存在的办法之一。当然了,赵书拓的妈妈没有死,为什么她能看到赵书拓呢。其实,这就是前阴未谢,也就是俗语中常说的,大限临近。
说白了,赵书拓的妈妈的阳寿将近,这便是能看到赵书拓的第二种办法。
游宙听了帝炀的解释,脑子里乱成了一片浆糊,他实在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都说世事弄人,遇上了想逃也逃不掉,更没地方躲没地方藏。游宙坐在长椅上,抱着脑袋一通扑楞,心烦意乱道:“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儿子儿媳妇死了,马上又要轮到她了,这一家子可真是……”
帝炀微微皱眉,“天意如此。”
游宙冷哼一声,扭头看着帝炀说:“你刚才说赵书拓的妈妈是大限临近,她是属于寿终正寝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帝炀靠在长椅上,想了一下又说:“你倒是可以打听一下,赵书拓的妈妈进来身体如何,还有……”帝炀定睛看着游宙说:“赵书拓从美国回来也很可疑。”
“可疑?哪里可疑啊。”游宙觉着帝炀是想多了,顺口说道:“人家在美国待了那么多年,想自己妈妈了回来看一眼,这没什么的吧。”
帝炀点头:“理由倒是说的过去,可事情的真实情况是这样的吗?”帝炀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单手插兜,而另一只手从兜里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说:“我劝你还是别做多余的事情,逆天而行小心遭天惩。”
游宙懊恼地鼓起腮帮子说:“少跟这儿教训我,就好像你知道我要干什么似得。”
帝炀冷哼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不要以为赵书拓的妈妈不是寿终正寝,你就想替她延续生命,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游宙顿时蔫了,心虚的瞟了他一眼,嘟囔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帝炀叹了口气,劝说道:“善良是人的天性,这无可厚非,但管了不能管的闲事,小心惹祸上身,这点道理还用我说你吗?”
游宙不是那种油盐不进的人,听到帝炀苦口劝说,倒也打消了帮赵书拓妈妈续命的想法。游宙虽然打消了念头,面子却也不能落下风,死鸭子嘴硬,“我刚才就是那么一想,就算我真想那么干,我也得有本事闯的过酆都到得了阎罗殿啊。”
帝炀看着他似笑非笑道:“你明白就好,阎王十殿的那十位主子,可不是你这样的人能对付的。”
游宙不屑的撇了撇嘴:“说的就跟你能对付似得。”
帝炀装做没听到,转过身注视着赵书拓卧室的窗口说:“我现在很想知道,赵书拓的是怎么拿到这四个席镇的。”
“我也觉着不是他自己办到的。”游宙同样看着赵书拓的窗口说:“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在暗中帮他完成愿望?”
帝炀吸了一口烟,吐出烟圈说:“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说完,帝炀朝垃圾桶走去,将手里的半截烟掐灭以后扔了进去。一晚上光折腾这些了,帝炀也觉着有些累了,便想着回去洗个热水澡睡上一觉。
“哎哎哎,你干嘛去啊。”
帝炀刚走了两步便被游宙给叫住了,他回过身说:“回去睡觉。”
游宙稍作思考,犹豫道:“咱们再聊会儿吧,等我妈睡着了以后再回去。”
“为什么?”
游宙挠了挠头,“我这不是怕回去以后,被她刨根问底吗。”
帝炀忍住笑意,轻声道:“放心吧,我出来的时候你妈就睡了。”
“啊?不能吧?”游宙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颇为惊讶的说:“这才不到十点半,我妈就睡了?”
帝炀无奈道:“演戏也是很耗费体力的,你也不想想你妈多大岁数了。”说起这事儿,帝炀可真挺佩服老太太的,那戏演的甭提多逼真了,躺在床上捂着胸口就说喘不上气儿,赵书拓的妈妈只要说去医院,她立刻就说好点了。如果赵书拓的妈妈要走,她一准就严重了。
姜还是老的辣,甭管是不是强迫的配合,人家这水平不当影后都屈才了。
游宙傻笑道:“也是啊,那行吧,回去睡觉。”
游宙跟着帝炀上了楼,还没到家门口的时候,帝炀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游宙说:“刚才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说不定这会儿都进医院了,你是不是得跟我道个谢啊。”
“我没说吗?”游宙眨着水灵的大眼睛看着他,显得特地天真。
帝炀白了他一眼,“当然没有。”
游宙撅了撅嘴:“一个大老爷们儿还这么小心眼儿,我跟你道谢就是了。”游宙立正稍息,然后深鞠躬,“多谢哥们儿仗义相救,不胜感激啊。”
帝炀勾着嘴角,盯着他的后脑勺说:“光道谢还不够,一会儿洗澡的时候给我搓个背。”
“你说什么?”游宙不置信的抬起头,怒视着帝炀说:“你丫真是跟我混熟了啊,竟然敢叫我给你搓背,你信不信……”
“信什么?”帝炀眯着眼睛,两束寒光从眼底迸发,“我就问你,搓还是不搓。”
游宙觉着帝炀这模样有点儿渗人,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帝炀再次开口说道:“算了,我这人不强人所难。”帝炀叹气转身,继续往楼上走,顺口来了句:“我打算辞职了。”
游宙一愣,“你丫要辞职?”
帝炀斜眼看着他,“怎么,你不给搓背,还不允许我辞职?”
游宙气的牙咬切齿,心里暗骂你这个卑鄙小人,无耻流氓。游宙突然发现帝炀的脸色越来越沉,凶狠的目光就跟要吃了他似得。游宙瞬间想起来了,帝炀这家伙应该是会读心术的。游宙急忙赔笑道:“大家都是成年人,做事儿可不能冲动啊。”游宙跑到他身边,垫脚拦住他的肩膀说:“我跟你说啊,你要辞职了可找不到第二个老板对你这么好了。”游宙挑了挑眉,嬉笑着继续说:“我给你的工资可不少了,做人要厚道你说是吧?”游宙发现了,帝炀彻底拿住他这个老板了,不就是搓背吗,老子豁出去了,舍不得双手套不着好员工。
“走走走,回家我给你搓背。”游宙嬉皮笑脸道。
帝炀冷哼一声,“你现在想搓了,我还不用了呢。”帝炀甩开游宙的手臂,直接上了楼。
游宙跟他屁股后头,气愤道:“你丫耍我是不是?”
帝炀耸了耸,“我可真怕你到时候用个铁刷来给我搓背,除非我嫌自己活的太长了。”
游宙庆幸道:“不用拉倒,我还省事儿了呢”游宙伸了个懒腰,到了家门口的时候,故意放轻了动作,正巧游宇从卫生间里出来,兄弟两个互看一眼,心有灵犀似得都没说话,随后各自回了房间。
游宙在房间里换衣服的时候,听见了卫生间关门的声音,应该是帝炀抢先一步进去洗澡了。没什么事情可做的他只好来到窗前,呆呆的望着楼下。今晚遇到太多令人不可思议胆颤心惊的事了,尤其是想到他和两具冰冷的尸体躺在一个狭窄黑暗空间里,仍是心有余悸。
可是害怕归害怕,他却很想见赵书拓一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个明白。游宙回过身看了眼桌上的席镇,不禁露出了愁容,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把剩余的三个席镇都拿到手呢?
此时,房门突然被敲响,打断了游宙的思绪。他冲着门口问道:“谁啊。”
帝炀已经洗完澡,站在门口擦着头发,“我洗完了。”
“知道了,你先去睡吧。”
“好。”
帝炀离开后的十分钟,游宙才慢悠悠地晃进了洗手间。洗澡的过程中,游宙跑到架子上取了洗发膏,就在他往头上揉的时候,偶然的一眼让他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此时的胸口正泛着刺眼的白光,一闪一闪的。游宙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日子,距离七月十四还有不到二十天的时间,也难怪会出现这样的征兆了。自从那晚晕倒以后醒来,每年的七月十四,游宙都会受到蚀心一般的折磨,起初游宙很想死,因为他实在抵抗不了那样的剧痛,可慢慢地,他习惯了这种疼痛,不再和当初那样,疼的死去活来。
游宙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继续哼着小曲儿洗澡。半个小时后,游宙清爽的回了房间,从柜子里取出两片柳树叶,在自己的印堂上抹了三下,嘴里还不停的嘀咕着:“晦气走走走,留下福禄寿。”游宙到底还是个普通人,和死了的人躺在一起这样的事情,想想还是觉着别扭。
折腾的了一晚上,游宙终于躺在了被窝里,没过多久他便沉睡了过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午夜十二点刚过,游宙的卧室里突然刮起阵阵阴冷的小风,摇曳的窗帘发出微弱的沙沙声,突然,一道黑影从窗帘后乍现,一动不动地看着床上沉睡的游宙。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帘后的黑影终于有了动作。黑影从窗帘后飘到了床边,轻轻的喊着游宙的小名。
游宙在被叫了几声之后有了反应。他颤动了几下睫毛,半醒半睡间张开了朦胧的睡眼。游宙只觉着眼前站着一个人,只是看不清他的脸。此时的游宙困极了,不耐烦的将杯子蒙在头上,“你不睡觉跑我房间来干嘛。”游宙自己都不知道他这话是在说谁。
“小宙,你看看我,我是赵书拓。”
黑暗中,赵书拓的脸庞浮现出来,那是一张完好无损的脸,并不像尸体那般让人惧怕。赵书拓见游宙不肯醒来,锲而不舍的又是喊了他几声。
“小宙,你快醒醒,我有事要和你说。”
游宙的美梦无法继续下去,他猛地掀开被子,不耐烦的说:“有什么事儿不能明天说啊,你还让不让人……”游宙突然不说话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前面站着的人。
此时的赵书拓穿着一身西装,就和尸体上的那套一模一样。他站在床边冲游宙笑了笑,“你总算醒了。”
游宙惊恐的看着他,结巴道:“拓哥……你……你怎么突然肯出现了?”游宙上下打量着他,赵书拓和去美国之前不太一样了,棱角分明的五官更具男人的魅力,身材挺拔的他此时正双手插在兜里,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如果这一幕是发生在活人身上,游宙一定会毫不吝啬的夸奖他几句,可是现在吗……游宙只觉着他笑起来特别的渗人。
赵书拓微笑道:“小宙,你怕我吗?”说完,赵书拓摇了摇头,“其实,是我怕你才对。”
游宙一愣,连忙追问道:“你为什么会怕我?”游宙顺势扒开睡衣,露出胸口的那个泛着白光的洞说:“是不是因为这个?”
赵书拓急忙向后退去,用手遮住那道白光说:“小宙,别让那道光照到我。”
游宙忙把睡衣合上,疑惑道:“真的是因为这个才怕我的?”
房间里恢复了阴暗,赵书拓放下手说:“小宙,我这次来是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赵书拓走到了桌前,指着上面的席镇说:“半年前,我在美国结了婚,本想带着她回国见见我妈,可就在去机场的路上,我们遇到了车祸,也就是在那场车祸中,我和她都……”赵书拓叹了口气,“我是意外而亡,是可以投胎转世的,可我放心不下我妈,便成了游魂野鬼,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名叫良宴的人找我到了,他说他能帮我完成心愿,我当时为了见我妈,便求他帮我。”
游宙听到这里,不禁有疑问:“那你媳妇儿呢?”
“我不知道,我死了以后,就再没见过她。”赵书拓长叹一声:“那个叫良宴的说,我找不到他有两种可能,一是她去投胎了,二是她放心不下我,正在四处游荡寻找着我。”
“你没求他帮你找吗?”
赵书拓点点头,“我让他帮忙找,却被他拒绝了,他说他只能答应我一个要求,两者只能选其一。”说到这里,赵书拓愧疚的低下了头,“最终,我选择见我妈。”赵书拓猛地抬起头,表情痛苦道:“其实我是觉着,我和她都死了,迟早都会在阎王殿遇到的。”
看吧,这就是世事弄人,好比老婆和老妈同时掉海里了,到底应该先救谁呢?这样的问题,想必很多人都没办法给出最真心的答案。
“后来呢?”
赵书拓继续说道:“后来,良宴冒充我的家人,将我和我媳妇儿的尸体从医院领了出来,又做了四只席镇来镇压我们的尸身,一来是防止腐烂发臭,同时也可以让我魂魄归体,成功回到我妈的身边。”赵书拓似乎是累了,回身坐到椅子上继续说:“回来以后,我趁我妈出门,让良宴到了我们家,用倒转席镇的办法将我们的尸身镇在床下。”
游宙点了点头,“球球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赵书拓应声道:“是。”
“为了续魂?”
“对,想必你也知道,续魂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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