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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生子(三)
“纵然有丹书铁券,善均哥哥做了这么多的坏事,只怕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纨绔子弟,绫罗绸缎、锦衣玉食,若是让他换个环境,只怕也是生不如死。”郑世宁叹了口气道:“外人不是多少人盼着他死呢,哎。”
玉珺原本还有些郁卒,听郑世宁这么一说反倒开心了:对于李善均这样的人来说,这样苟且的活着,或许真的还是更大的惩戒呢,不错不错。
见周姨娘面露担忧,玉珺开导道:“娘,国公爷操劳了这么多年,也该是时候休息了。虽然没了官职,到底还有爵位,若是二爷上进些,国公府未必回不到从前的风光,再说了,国公爷不还有大爷么?兴许他一闲下来,反倒会到建州来看望咱们呐!”
周姨娘的脸上这才泛□□喜色,一把年纪了,脸上竟然还有些羞涩,撇开脸打开食盒子,顿时一股子香气扑面而来。郑世宁狠狠地抽了抽鼻子道:“周姨娘做了什么,怎么这样香!”
“这是芙蓉鸡丝粥!”周姨娘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来,道:“大奶奶近来胃口不大好,我就想,从前我怀大爷时,什么都吃不下,唯独吃得下这道粥,所以就煮来试试。”
“不然我先替她尝尝好了!”郑世宁嘿嘿一笑,拿起一旁的汤匙舀了一点送入嘴里,那粥不热不凉温温热热地恰到好处,入口后软糯甜香,配上鸡胸肉和甜玉米粒儿,正是鲜甜味美!
郑世宁喝了一口停下来,道:“周姨娘的手艺可真是好!你快给我说说,这粥是怎么做的!玉满楼最喜欢……”
她的话戛然而止,晃过神来脸已经红了大半,臊得简直要打自己的脸。
周姨娘只当没听见,一边替玉珺盛粥,一边道:“这粥料并不复杂,就是费些功夫,用上好的鸡胸肉加料酒、花椒炖煮一个时辰后将鸡肉放凉切丝,再将姜丝、胡萝卜末、枸杞、玉米粒等一起放入淘净的大米和糯米之中,加入少许的胡椒和盐,慢慢炖煮至粘稠就好。做菜都不难,难得是肯费心思……也不知谁有这样的福气,能让郡主亲自下厨。”
“我也就是随便问问,问问……”郑世宁嘿嘿一笑,将盛好的粥往玉珺跟前一推,道:“就属你福气好,谁都惦念着你!”
这话说的醋意满满,玉珺忍不住哈哈大笑,低下头吃了一口鸡丝粥,竟然不觉得反胃。见郑世宁眼馋,她又分出了一小碗,道:“喏,你也吃点。如果你在我这吃瘦了,可有人要找我的麻烦!”
“呸。”郑世宁不屑地接过粥,到底受不住那美味,正打算喝粥,姚黄含笑走进来道:“大奶奶,玉太医来了!”
“玉太医?”玉珺没反应过来,“玉老太医?您请他进来就是。”
“不是,是玉满楼玉大人来了,说要找宁舒郡主。”
姚黄望向郑世宁,郑世宁粥都不喝了,慌慌张张起身摆手道:“你对他说我不在这儿,让他走,让他赶紧走!”
“人都找上门来了,你能躲哪儿去!”玉珺笑着揪住她,她赶忙拍开她的手道:“你这么大的院子,他还能进来搜不成!你赶他走,我不愿意见他!”
郑世宁话音还没落下,屋子外就响起玉满楼气急败坏的声音:“郑世宁,你要再不出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哟,这是寻仇上门啊!”玉珺从未想过风度翩翩的玉满楼有一天也会这样说话,还是对郑世宁,当下疑惑地望向郑世宁道:“怎么,你欠他钱了?”
“呸!”郑世宁狠狠啐了一口,扬了声道:“玉满楼你是不是活腻了,本郡主的名讳你也敢直呼出口!打断我的腿?我这就出去打残你!”
出了门左右一顾,正巧看见李斯年迎面走来,她二话不说上前就用双手围住李斯年的腰,李斯年措手不及,赶忙道:“诶郡主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啊你先放开我!”
活生生一副被调戏的模样。
玉满楼脸色一沉,骂道:“郑世宁你还是不是女人,大庭广众之下与男子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我是不是女人关你屁事!”郑世宁越发生了气,从李斯年腰间抽出软剑,一转身就往玉满楼身上劈,边劈边骂道:“你还要打断我的腿?你还要打断我的腿!?姓玉的,你简直欺人太甚!我今天倒要看看是谁出不了这个门!”
她越说越生气,每一剑都用了力气,玉满楼见她脸上落泪,心里一软,索性站在那任她砍,郑世宁收剑不及,还当真削下他一缕头发来,当下也傻了眼,气得一边落泪,一边将剑一丢,道:“你是疯了么,还当真让我砍啊!”
玉满楼脸上写满了凄惶,道:“你若是当真要我死,命给你就是了。不过,在这之前,我想问你一句,你留给我的信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郑世宁咬着下唇,撇开脸。
院子里围了一圈人,眼见着二人都快成了戏台上的角儿,玉珺揉了揉太阳穴,出声劝道:“舅舅,不如你和郡主先进屋吧,进屋说。”
郑世宁还不肯,玉珺使了眼色让姚黄上去推她,她到底半推半就地进了房间,玉珺正要退出门外,郑世宁嚷道:“你别走,我和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适!”
“玉珠儿,你先出去!”玉满楼沉着脸道。
“不许!”郑世宁拉着玉珺不肯。
“出去!”玉满楼脸色越发沉。
“不许!”郑世宁蹙眉,撇开脸哼了一声!
“好,好好好!你不让玉珠儿走,你别后悔才好!”玉满楼生了气,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拍在桌面上,问:“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看不懂!”
玉珺往哪信上一瞄,心头不禁一跳:哇,好家伙!“此后锦书休寄,画楼云雨无凭”,满满的都是奸-情!
不行了不行了,她必须要走,这一个是舅舅,一个就是未来的舅母,差着辈分呢,她可不能忘了尊卑礼仪!
玉珺心里咯噔一跳,赶忙掩面道:“世宁你看,我这肚子不太舒服,要去喝点安胎药,你和舅舅先聊着……”
说完玉珺忙不迭地出了门,郑世宁还不肯,怎奈玉珺走得极快,她连叫了几声,玉珺只当没听见,出了门,一转身,躲到了窗户底下听墙根。一旁的西竹静巧瞠目结舌,玉珺使了眼色,做了个“嘘”的动作,让二人走开。
屋子里,郑世宁也是一肚子气,心里委屈简直无处可说。那一日她和玉满楼都喝醉了,两人在床上躺了一夜,虽然什么都没做,可在她的心里,那就是既成的事实,生米煮成了熟饭了。她一直等着玉满楼表示呢,结果玉满楼无声无息,什么动静都没有,她实在气不过上门追问,结果玉满楼做了什么,就给了她一本破医书!
破!医!书!
她将那本书拿出来丢在桌上,哭道:“你能让我怎么办,从前你就告诉过我,你不喜欢我,你只想好好研究医术,我偏不信,偏纠缠着你。可咱们都……都那样了,你心里还是只有医术。你给我这本书,不就是想要告诉我,你不想娶我,我只想跟你的医书过一辈子么?好,你既然无情,我便休!我就是想告诉你,往后咱们老死不相往来,那些……那些都不作数了!往后我不纠缠你,这样还不行么!”
她一顿痛哭,玉满楼愣了半晌,却没有半分怜惜,冷着脸问她:“郑世宁,你是猪么?”
“我原本就是属猪的,我惹你了啊!”郑世宁埋着脸哭。
玉满楼一时语窒,半晌问她道:“我给你这本书,你是不是没翻开看过?”
“那书就是对我的羞辱,我看它做什么!”郑世宁气道。等说完,才发现玉满楼神色异常,她顿了顿,哽咽道:“莫非那书有什么不对?”
玉满楼沉着脸道:“你去看,你再去看看!”
郑世宁赶忙将那书拿回来,翻了翻,不外乎是本《本草纲目》,打开一看,倒是有好几页没折起来划上了横线,郑世宁一张张翻过去,念道:“你让我看什么,不过就是枳实、地骨皮、威灵仙、细辛、厚朴、破故纸、人参、甘草……”
渐渐的,她的声音越发低了下去,隐隐地有些心虚。玉满楼问:“你看懂了?”
郑世宁摇摇头道:“都是些药材,我怎么能懂?你是大夫,我又不是!”
“当真不懂?”玉满楼怔了怔,不由地提高了嗓门,郑世宁嚷道:“不懂,怎么了!犯法了!不过就是些药材,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总让我猜,我若是猜错了怎么办!你就不能一次把话说明白啊!”
郑世宁痛痛快快地吼出来,越说到最后越是生气:凭什么啊,他一句话都没说,就让她猜,她不愿意猜了不行么?问她懂不懂,她就是懂也不肯承认,就是不肯……
郑世宁越想越气,调头要走,哪知手上受了力,一转身就撞进身后人的怀里,没来记得挣扎,嘴上却被一片柔软附上。
屋外的玉珺只听屋子里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扒了窗子瞧了一眼,赶忙低下身子,念了句“哎呦非礼勿视”,嘴边却上扬着:“哎呀,好肉麻!”
一抬头,李善周正亮着一双眼睛看着她。玉珺也不知道他究竟站了多久,就听他重复着:“枳实、地骨皮、威灵仙、细辛……冯梦龙的《桂枝儿》?”
“诶听墙角可得低调些!”玉珺一把拽下李善周,“嘘”了声,就听屋里玉满楼低声道:“你说你不懂,那我便直白些告诉你。你听着……”
他清了清嗓子,慢慢念到:“你说我负了心,无凭枳实,激的我蹬穿了地骨皮,愿对威灵仙发下誓愿。细辛将奴想,厚朴你自知,莫把我情书也当破故纸。想人参最是离别恨,只为甘草口甜甜的哄到如今……”
“好了,你别念了,我知道,我知道了……”郑世宁哀哀地求饶,玉满楼不肯还要再念,她红着脸,捂着他的嘴道:“念些酸词算什么,我听不明白!”
“我就是想告诉我,我想娶你,郑世宁。”玉满楼低声道,“‘白芷儿写不尽离情字,嘱咐使君子切莫做负心人’,这句话我会牢牢记在心上,莫不敢忘。”
屋子里又渐渐没了声响,玉珺蹲得脚都麻了,李善周还想偷看,被玉珺一把抓住,做了嘴型道:“非礼勿视!快扶我起来,我,我,我要……!”
“……”玉珺原本想说“抽筋”,话到嘴边却觉不对,她将将站起身来,就觉得肚子猛然抽了一下,一股暖流顺着腿根儿直直流下来,她的眼睛越睁越圆,深深深呼吸了两口气,握住李善周的手,说话时嗓音却有些颤抖——“夫……夫君,我要生了!”
番外四:生子(四)
屋子里玉珺的叫声一浪高过一浪,李善周紧紧握住玉满楼的手,问:“不是说怀胎十月么,怎么这才八个月玉珠儿就要生了!会不会,会不会……”
他不敢继续说下面的话,可是在脑子里,所有最坏的结果都一涌而上。尽管他不是大夫,可是为了玉珺,他曾经仔仔细细问过玉老太医。玉老太医曾经说过,在整个大周,能怀上三胞胎的孕妇少之又少,玉老太医一生行医,除了玉珺也就遇上过一个孕妇,那个孕妇为了生下肚子里的孩子,还险些丧命——生孩子本就是搏命的过程,更何况一次要生下三个。
李善周一想到这些,简直要恨死自己,为什么要生孩子,不生孩子他们也能活的好好的,不生孩子玉珠儿也就不用面临这样的危险,不生孩子……他咬咬牙,恨不能揪住自己的头发:为什么自己要将她置于这样危险的境地。
玉满楼看他这样坐立难安,劝慰道:“你别太着急,多胞胎的胎儿这时候也算足月了,生下来也不算早产。李嬷嬷是宫里最好的产婆,她手上接生过不少双生子,我和父亲又在这儿,一切都会顺顺当当的……”
玉满楼正说着,屋子里玉珺撕心裂肺地又喊了一声,直把站在一旁的郑世宁吓白了脸。郑世宁一边替玉珺念着经,一边苦着脸道:“生孩子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她不说倒好,越说李善周心里越慌。李善周挡开众人就想往产房闯,西竹拦着他道:“爷,您可不能进产房吧……”
“你放我进去!她需要我!”里头的哀叫一声高过一声,李善周眼眶都红了,拉开西竹就要往里走,屋子里却突然“哇”一声,婴儿的哭声乍然响起,西竹脸上一喜,长松了口气道:“爷,奶奶生了!”
“生了生了,生了两个少爷!”屋子里的静巧生怕众人等不及,赶忙出来报喜道:“恭喜爷、舅老爷、老太爷,奶奶生了两个少爷!一会收拾好了就抱出来给大家看!”
“两个,不是三个么?”李善周怔了怔,玉满楼掩不住脸色的喜色,捶了一把李善周道:“你当是母猪下崽呢,说下就下啦!玉珠儿估计还在努力呐,你不能进去,但是可以朝屋子里喊喊话,让她加把劲儿啊!”
“对对,赶紧给她加把劲儿!”郑世宁眼睛一亮,道:“三胞胎,头两个是男孩,那最后一个定然也是男的!”郑世宁欢喜地捶了下李善周的肩膀道:“行啊善周哥哥,一下子得了三个儿子!整个大周的男人都没有你有这么好的福气,真是羡慕死人了!”
“呸!”玉满楼一巴掌呼在郑世宁的后脑勺上,道:“大喜的日子不许说不吉利的字!”
郑世宁吐了吐舌头,赶忙道:“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一头到底是担心屋子里的玉珺,伸了头进去,道:“不对啊,产房男人不能进,我是女人,我进去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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