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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下这么一句话，司徒冽转身走人。
摊主诧异不已，低头一瞧，自己上衣口袋里不知何时塞着一卷钱。他掏出来愣了半天，怎么也想不起那人是什么时候塞进来的。
经过刚才的小小变故，莫芷晴显得有点心情沉郁，似乎为了缓解刚才那种不安感，她双手搂住司徒冽的脖子。
司徒冽觉得有点好笑，扬声说道：“大小姐，这世上并非所有人都爱你，疼你。”
“我知道的……”声音闷闷的莫芷晴回答：“我知道有人恨我，有人巴不得我死，这我知道，可是，我以为其他人都很友好……”
“永远不要说我以为，没有什么事是你可以完全猜度，完全理解的。总有你意料之外的境况。”
“嗯……”
“还有，出门为恶。”
“什么意思？”莫芷晴一头雾水。
“记住，当你踏出家门，视其他人都为恶，若获得一丝半点的善待，就会欣喜。别把其他人看得太善良，不然一点点怠慢，一点点冷落，都会让你无所适从。”
司徒冽的话在莫芷晴耳边慢慢弥散，她静静地听着。周围水墨般的灯光映照在她微垂的侧脸上，淡淡光辉落在她浓密的睫毛跟微鼓的脸颊上。
“这就是我上的第一课，记住了。”
“嗯。”莫芷晴认真地点点头。
“来，试试看。”司徒冽说着将莫芷晴放下来。他们站在一家鞋店面前，店主很有眼力，立刻搬了凳子过来给女孩子坐。
莫芷晴眨眨眼，有点不太明白自己的家庭教师要做什么。
“你要光着脚跟我一路吗？虽然一直抱着你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还是说，你更留恋我的怀抱？”司徒冽附耳轻轻低语，嘴角带笑。
莫芷晴脸一红：“老师！”
“好了，开个玩笑。”司徒冽心情很好地直起身，瞟了眼莫芷晴已经蒙上灰尘泥土的脚，抬头对店主说：“来一双36号女鞋，粉色，带缎带，另外请给我块干净毛巾。”
最后的要求虽然奇怪，但看见司徒冽递过来的好几张红果果的钞票，店主还是喜笑颜开地接过钞票，找来一块毛巾。
司徒冽蹲下身，托起莫芷晴的左脚。她有点不好意思，往后缩了缩，又被司徒冽牢牢攥住。
抹掉灰尘跟泥土，脚底有些红肿，不少划痕与破皮。握着细瘦的脚踝，司徒冽不知为何竟生出丝愧疚。
“痛吗？”
“有一点。”莫芷晴脸红透了，低垂着眼眸，羞涩地回答。司徒冽抬头望着她嘟着嘴。她羞怯青涩却不扭捏，还有点娇憨可爱。
一种冲动油然而生，让司徒冽想要轻吻她果冻般粉嫩的唇。
“看这样的行不？”
店主的声音突然插进来，让司徒冽一怔，立刻清醒过来。他为自己居然有这种心思而感到惊讶与新奇，而同时更多的是戒备。对于他来说，任何扰乱自己的情绪都是多余而必须摒弃的。
店主拿来的是双粉红色中筒皮鞋，装饰着双排扣跟缎带蝴蝶结。
司徒冽接过来，目光转到正望着他的莫芷晴身上，不禁微微一扬嘴角。自己也太小题大做了，这不过是个小丫头。看看那像雏鹿般的眼神，自己只不过是……陪大小姐玩场过家家。
“来吧，公主殿下，试试看。”他再次优雅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