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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自嘲地想完,松开手,不受束缚的发辫又一下子松散开,曾经用了心的认真,最终付诸流水。
他状若无意地忆起:“上回我让你绣的帕子呢?”
花以怜睫毛一颤,犹豫下回答:“还没有绣好……”
封衣遥微蹙了眉:“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怎么回事?”
花以怜落下睫,一副畏惧模样:“我、我的手艺实在不佳,唯恐让尊使失望,不如,还是交给青羽姐姐……”
封衣遥略不耐烦地打断:“绣完再说。”
花以怜喉咙如被噎住,顿了顿,怕把薄脆的瓷器弄坏一样,小心翼翼地问:“一定……要绣梅花吗?”
封衣遥目光古怪地望她一眼,只是“嗯”了声,也没多说。
花以怜袖子里的手挣扎似的攥绞一起,仿佛有激动的情绪潜伏在面无表情的神容下:“尊使……为什么会喜欢,红色的梅花……”
封衣遥没料到她问这个,视线转向窗外一片梅林,那双寂静无波的眼眸,颜色一旦深邃起来,便会有种意外情深的感觉:“因为我的妻子,她……也很喜欢……”
声音飘忽低缈,却明明蕴藏着不可名状的温柔,甚至还有一些甜蜜的味道在里头。当时,他如是说着。
花以怜脸色苍白,手指几乎要掐断。
妻子!他竟然称呼那个妖女为“妻子”!
残存的最后一丝希冀,瞬间破碎为淋漓泡影。
他对这个妖女,用情至深,更没有想到,对方居然同自己一样喜欢梅花,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花以怜冷冷地笑了,心脏痛得痉挛颤抖,似乎还有想压抑又压抑不住的怨怒,或许,她该杀了他的,这个人,已经堕入邪道,是妖女的心腹,是残害武林的凶手,只要趁他不防,她就该出手杀了他的!
但为什么……为什么还在犹豫,为什么还是下不了手?
乌黑的瞳孔凝成一点,几欲滴下血来。
封衣遥嘴边噙着轻柔微笑,从思绪中回神,抬首见她脸色是淬过似的白,有些奇怪:“怎么了?”
花以怜低着头,声音是干涩、细弱的,像失去水分的芦苇在风里摇晃:“尊使没什么吩咐……我便退下了……”
封衣遥抿了唇角,分明欲言又止,随即有侍婢在帘外禀道:“尊使,孟护法求见。”
封衣遥略一犹豫:“传他进来。”见花以怜要走,竟脱口而出,“你的帕子不是没绣完么,就在这里绣好了。”
花以怜背身站在门口,静默了会儿,慢慢一应。
待她取完绣件回来,孟湘环已经到了,正在封衣遥跟前商议着什么,察觉到她,孟湘环斜睇过眼睛,花以怜也抬起头,视线在电光石火间碰撞,若有涟漪,转瞬即逝。
封衣遥虽是听着,但注意力却不由自主地集中向花以怜,她在旁边寻个位置,从藤萝里取出一条丝线,仔细拈好,对着针眼穿过去,动作娴熟流畅,亮白的银针在她拿来,宛然灵巧的蝶儿在绣棚中上下翩舞,而她神容静谧,无求无欲,就像一个坐在日暮里穿针绣花,一心一意等待丈夫回归的妻子。
眼前画面,让封衣遥望得出了神,内心无端生出一股异常平静的感觉,想她不若普通女子那般,喜欢穿颜色鲜亮的衣服,总是一身素白,犹若水墨画扇里一株亭亭玉立的白兰,恬静,好看,使人赏心悦目。
孟湘环发觉他心不在焉,又想花以怜也在此,嘴里支支吾吾的,渐渐也没了声。
封衣遥反应过来,只道:“你继续说便是。”
孟湘环点头,见他毫不在意,便嬉皮笑脸地道:“这小子倒是有些本事,居然能寻到通冥崖来,我看过不了一时半刻,就会被他寻到入口,只是这乖乖送上门来的肥羊,岂有不宰之说?不如让属下现在就去把他解决掉!”
封衣遥俊秀的长眉一颦,顾左而言他:“玉晶姬最近如何?”
孟湘环愣了愣:“经过上回的事,安分许多,或许是怕被我们抓住把柄,近来也没有恣意生事。”
封衣遥沉吟,修长白皙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尔后陡然一停,简短逸出几个字:“莫要声张,我去。”
孟湘环大感意外:“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怎敢劳烦尊使大驾,交给区区便是,还怕打不过他一个乔臻?”
乔臻……名字熟悉得很,在唇齿间细细咀嚼过一遍,花以怜动作蓦滞,恍然大惊——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