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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双如梦初醒，拉上衣服就要往外冲，却不想扯疼了伤口，“嘶”地一声，疼出满脸冷汗。
“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春妮那里我去帮你看看。”
雪巧无奈地摇摇头，正准备出门，却听得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哇，春妮姐姐，好漂亮啊。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料子，三夫人当真赏给你了？”
“那是自然了，三夫人还说了，要让我去她房里做二等丫鬟。”此人声音极尖，云澜皱眉，略觉刺耳。
“终于不用再和那个丑八怪去挖笋了！”
春妮朝着书双的房间呸了一声，众人起哄着说了几句书双的坏话，便簇拥着她走远了。
云澜留心观察了一下书双的反应，她倒是神色如常，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已经麻木了。
“你不生气？”
书双摇摇头，苦笑道。
“奴婢已经习惯了，只是唐突了姑娘，让您受惊了。”
云澜笑而不语，这府上，还真难遇上几个“宠辱不惊”的人。
……
云澜因为书双的事耽误了请安，为表歉意，她第二天特意起了一个大早。刚到上房门口，就见老太君拄着拐杖，由温香扶着正匆匆往外赶。
“卿儿给老太君请安。”
“还管什么请安，下人房里出了事，你快随我去看看。”
下人房？云澜脑海中浮现书双背上那惊心动魄的伤口，一种不好的预感笼上心头。
待云澜扶着老太君赶到下人房，只见不大的院子里已经围满了人。
“那么年纪轻轻的就走了，真可怜……。”
“可怜什么！昨天她拿着那些料子来显摆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头了。三夫人再喜欢春妮，也不可能送给她那么好的料子啊。”
“你们说这春妮也真是的，什么不好偷，偷何大将军寄放在我们府上的贡布，她就算不自杀，估计也难逃死路……。”
几个嬷嬷凑在一起指指点点，温香见老太君的脸色已经青了下来，轻咳了两声。嬷嬷们这才发现老太君，忙站在两旁，让出路来。
“给老太君请安。”
请安声虽不大，但是在凌府做事，哪个不是耳聪目明的，忙站成整齐的两排，分出路来。
大夫人听到动静，忙迎了上来。
“老太君，您可算来了，您看这事……。”
老太君没有说话，带着云澜在门口瞟了一眼。春妮的尸体已经被放下来了，盖上了百布，一个结成圆环状的草绳挂在屋椽上，望之令人毛骨悚然。
“这样的人，还留在府里干什么，没得晦气。”
三夫人不知何时带了一对官兵进来，说着就要抬春妮出去。
“慢着！”
老太君扬了扬手，那些官兵看了看三夫人的脸色，这才敢把人放下来。
这两方折腾下，尸体的白布被风吹开，露出脖子上那跟整齐如‘一’字的淤痕。大夫人连忙用手帕捂住脸，就像春妮的尸体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赶紧盖上，这叫个什么事。”
云澜盯着尸体有些晃神，老太君以为她是被吓住了，拍了拍她的手，安慰了几声。
“春妮胆敢偷贡布，犯的可是欺君大罪，这样草草把她处理了，我们怎么向朝廷交差！”
“可是……”大夫人凑在老太君耳边，低语着。“把人就这么放在这儿貌似也不太好。”
三夫人连忙帮腔。
“是啊，这春妮死得急，只怕会有什么不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