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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
“老太君前些日子被梦魇住了，总是梦到我爹在她面前哭，说他死得好冤。求老太君还他一个公道。老太君被扰得不能安生，我这做小辈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不寻了一个偏方，说是未结露之前的新笋熬成汤有益气补神之功效。书双是唯一一个懂得熬制笋汤之人，我这才四处寻她呢。不想这丫头却在叔母这里犯了事，这不才冒昧来讨人。”
云澜说完，果见何丽慧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你说的可是真的？我怎么没听老太君提起过？”
这一切自然都是云澜胡诌的，不过她还是故作神秘地点了点头，凑在何丽慧的耳边悄声说道。
“因为……我爹经常在梦里向老太君哭诉，说他被同门手足残害。”何丽慧的身子一僵，手中的长鞭掉在了地上。脸色也极不自然，眼光飘忽，似在躲避着什么。
“怎……怎么可能！”
云澜笑着接上话。
“是啊，晚辈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们是一家人，又怎会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但是被梦魇得久了，就难免她老人家不会胡思乱想。我想我爹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所以才找到书双。”
“有……有效吗？”
云澜摇了摇头，道。
“这才吃第一个疗程，哪能知道呢。不过听书双姐姐说，老太君做梦的次数已经少很多了，想来还是有点作用的。”
……
“书双，你没事吧。”
雪巧扶着书双回房，云澜跟着踏了进去。
甫进门，一股霉腐气息就扑面而来。整个房间除了一张发黑的床，一张缺了一角的桌子和掉了漆的柜子，再无他物。
“我这屋里太脏了，姑娘您身子尊贵……。”
云澜摆摆手，雪巧也闻到了屋里的异味，从柜子中找出金疮药的同时，伸手将窗户推开。
“你怎么会得罪三房的？”
云澜在窗户底下落座，光是看着她身上的伤口都觉得心疼。好好的一个姑娘，背上新伤旧伤不断，想来平日里没少受欺负。
“昨天晚上，三姑娘半夜想吃笋糕，孙大娘让我和春妮去挖笋。我们撞见……”话到此处，书双迟疑了，非得雪巧催了几遍才肯说出实情。
“撞见什么？”
“撞见三夫人和何大将军在一起。”
“什么！你们被三夫人看到了，所以她今天才这般发狠打你？”
“没有！没有！春妮让我不要声张。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一大早，就有嬷嬷过来让我去给三夫人送衣服，我到了三房，三夫人非说我把她的衣服弄脏了，二话不说就要打我。”
提到此处，书双也泪流满面。
“要不是你和四姑娘出现，我……我……。”
云澜冷哼，已将书双受罚的原因猜出了大概。
“那春妮呢？”
“对了，春妮！我得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