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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德坊虽属于长安的西侧,但地势绝不偏远,仅挨着西市。离太极宫又不算太远,因此有许多官员将府邸选择在这里。
东南隅正是巨商邹凤炽的府邸,因为有许多忌讳,府邸没有敢建造得有多高,可是飞楼连宇,不亚于许敬宗在洛阳的那个豪府。看到的只是外面,里面装修更是奢侈到了极点,连客厅的地面都铺上精美的汉白玉石,有许多家俱竟用珍稀的红木打制,这是真正的红木家俱,不是后来冒牌刷上红漆的“红木家俱”。他自己居住的房间里,墙壁上镶着几十粒夜明珠,每到夜晚来临,发出幽绿的光芒。其他的房间也打上了光滑的油蜡,时不时冒出一两件金玉或者象牙饰物。
奢侈度,连皇宫内部的装修都多有不及。
此时邹凤炽坐在院中葡萄架下,喝的茶,也是峡州老树茶,也就是李威平时都舍不得喝的,那种珍贵的进贡茶。
也不能说他地位低下,对朝堂来说,他还是一个随时能被踩死的蚂蚁,可毕竟是蚂蚁,能让朝中诸臣看在眼里了。老百姓以及其他商人,在官员眼中连蚂蚁也不是,是不知名的砂砾。
此时,正在与管家说着话。管家很恭敬地看着主人,因为邹凤炽肩高曲背,所以人们又称他为邹骆驼。骆驼大,能负重,驼的货又多,邹凤炽不以为耻,而以这外号为荣。
邹凤炽说道:“给某备三万缗钱。”
“阿郎,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管家不解,三万缗钱不是三万钱,就是做生意,也不用了这么多本钱。以邹凤炽之富,三万缗钱同样不是一个小数目。
“某要出海。”
也就是竟争太子所说的那一百个名额,管家更是不解,道:“阿郎,虽然你家产遍布全国,但重心仍在关中,不在东南。而且阿郎,你的财富是在丝织,与航运并没有关系。”
长安城中富商很多,有的靠航运,有的靠走私,有的靠放高利贷,有的也经营房产,坐拥无数商铺征租,有的发家致富很是古怪,居然有人靠卖粥发财的,或者收拉圾发财的,还有人靠掏马粪发财的,但邹凤炽发家致富倒是很正统,开设了无数丝绸作坊,靠主流生丝业发财的。也有其他的产业,或者田地,可在他财富中所占的份额皆不大。
邹凤炽摇头,说道:“太子之新渠主要是财政。他又不想伤民,不以徭力役使百姓开渠,而以出资募民形式开渠,财政朝廷更是不足。所以想出允可商贾出海,募集款项的办法,可不是商贾不踊跃,而是新渠除了财政,另一个就是开渠的难度,昔日隋朝都没有办法解决三门之险。又加上丹水渠,不知需财多少。所有人都担心,成了无底洞,今朝捐了,明朝还有。空担了良商之名,却掏空了自己的家底。”
“阿郎,正是。”
“群情激愤,又让大家很是担心。”鼓励富商捐款给朝廷,不是李威开的头,武则天的父亲武士彟不算,他在李渊没有起事之前就与李渊交好,为唐朝开国与治国,除了捐款外,也立过许多功劳的。但在李世民手中,安州商人彭通献布五千段供辽东军费,让李世民赐于文散官宣义郎(从七品)的名号。到了李治征东时,安州商人彭志筠又献出三万段布赞助军费,赐奉议郎(从六品),某种意义上也等于授官爵。
不过有的谏臣却认为商贾为官不好,毕竟有了金钱已经力量很大了,再获得官职,更是如虎添翼,利于剥削。正规的商人还好些,象有的商人本来就靠不良之财,或走私,或者放高利贷积攒起来的。获得官位危害更大。可作为商人本身也有他们的想法,我割了肉的,多少得有好处。即便是出海,还设了许多框框条条限制,再加上朝野上下的反对声,所以商人胆怯了。
两人交谈,自始至终没有谈岛主。那个岛主框条更多,又是在海外,谁个感兴趣。如果明确规定,一等岛主是七品,二等岛主是八品,三等岛主是九品,马上商人就会趋之若鹜。一个品阶都没有,经营几十年后,还要交还朝廷,所以都没有将它当作一回事。当然,不是那样的,真要大航海出现,这些岛主同样十分尊贵,甚至这十分之一的永继权,都可以重新造就一个世家。可李威都不确定了,谁个商人有这个眼力?
但邹凤炽话题一转,道:“可是有了采石技术,新渠不是不能实现的,太子又将言官发配到了三门参观,可见太子的决心。新渠一成,太子继位,已经无人可挡。纵然昔日许敬宗在世,都妨碍不了。我等只是低下商人,一朝君王一朝臣子,某富裕之度,冠于京城之首,如果在此不表态,恐祸及将来。再说出海也有利,且试一试看。”
“可是梁陆二人只拿出两万缗钱。”
“不能这样说的,他们此次拿出两万缗钱,已经向朝廷捐助过多次,远远不止这个数。虽说他们这几年生意兴隆,多少沾了太子的光,所以没有人敢碰他们的利益,但总的来说,他们家产依然不足我十分之一。如果捐得太少,不如不捐。”
不能用捐字形容的,实际上两利,有可能将来的收益远远超出他们今天的付出。但对航海不懂,甚至都不知道大食以及南海各国的具体情况,所以心中没有底。这些钱拿出来,就当作了捐款了。(注,唐商任令方因放高利贷苛民被罚没家产,查获的有六十多万缗家产。捐款最多有可能是晚唐商人王酒胡,仅为朝廷修朱雀门与安国寺,两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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