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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赖。
“二哥,你知道什么叫四柱记账法吗?如果二哥你们用四柱记账法呢,只要在左侧核销,右侧结余就都看不出了。我会费一点劲,也许要几天时间。但是二哥,你们以为用流水账广开科目,把巨额开支放在正常开支里我就看不出来了吗?咱不说这几笔大的账目,就说小的,有一百多贯的,三五百贯的,你以为虚开我就看不出来了吗?这叫借贷记账法,每笔开支都可以在账目里看到他的来龙去脉。你看在左侧你买了蚕茧,但是右侧织场并没有这么多蚕茧,这笔账目就有问题。所有的加起来总共有二十九万七千多贯。二哥,你还是想想怎么跟大家解释吧。”张曜宗把算好的账目扔在张世贵脚下。
张世贵擦着脑门上的汗珠,不知道怎么解释。实际上也不用解释什么了,三十多万的帐对不上,然后把织场只卖一万贯,这中间没有鬼才怪。
“二哥,你愿意解释我们就听着,你不愿解释我们就报官,我张府不养内贼。丢爹爹的人。”张曜宗语气冷淡的比梅雨天下的雨还阴冷。
“姨娘,四弟,我都是被逼的,是姓薛的给我下的套,去年年末我去给薛仲衡送分红,他非让他的二小子好好陪我,那一天我们去谪仙阁玩耍,怎么也不知就喝醉了,晚上睡了谪仙阁的头牌,第二天那头牌哭诉她本事好人家的女儿,被逼无奈才入了那地方替父还债,但是卖艺不卖身,头天失身于我,就要我赎她。我也不是傻子,当然不愿意,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要寻短见,我才答应下来,但要四千贯,我也不敢回来跟姨娘要这笔钱,那薛老二就借了我四千贯,说是明年分红一起算。我想还有一年我怎么都能凑够就答应下来了。”
“可是没想到没一个月,那薛二就威逼我还钱,还说如果我不还就把我花大价钱买了个**的事告诉小婵,我怕小婵伤心,没办法就把我手上的份子卖了给他一点。”
“什么?你的份子已经卖给薛仲衡了?”张曜宗大吃一惊,还以为份子都在张世贵手上呢,只要拿住张世贵的短处,不再提这事就算过去了。
“那你其他的份子也都卖了吗?”张曜宗连忙接着问。
张世贵颓然点了点头,“什么?”岳银屏好悬一个踉跄摔倒。张曜宗也气的恨不得踹死张世贵。坏我大事啊。一个织场张曜宗才不在乎,在乎的是后面的计划。织场必须要拿回来。就算安抚使又能如何,只是这样未成事就先得罪人还真不是张曜宗的风格。只能威逼利诱了。
岳银屏还关心张世贵怎么上当的,张曜宗冷哼一声:“无外乎仙人跳或者赌博。”
张世贵点点头:“那薛二得了份子,十分高兴,非要请我喝酒,我就又喝多了,谁知道怎么到了赌场,一夜输了一万多贯。我又借了薛二的钱,换不上就继续卖他份子。拿到钱我又想翻本,结果越输越惨,后来我的份子都卖完了。薛二又给我出主意从织场拿钱,他找人帮我做账,绝对让人看不出来,我就迷了心窍,越陷越深了。”张世贵坐在地上伤心大哭,但是没有一个人心疼他。
“后来我终于迷过来这是一个骗局,去找薛二算账,结果不但被打了一顿,还当着我面把我赎出来的那个贱人带走了,那个贱人已经是自有身了,我也没有跟她定下文书。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等等,你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和薛二公子做的,薛仲衡并没有出面?”张曜宗连忙问道。
“反正我是没有见过薛仲衡出面。”
“操”张曜宗随口骂了一句,换来岳银屏的一个白眼。
“你也真是个蠢蛋。”张曜宗看着张世贵。
“娘,你们看好二哥,别让他出门,等大哥三哥回来再商量怎么处置他吧。我明天去福州一趟,我去会会薛二少爷。”张曜宗说。
“四儿啊,要不咱不要了吧,你可不能出事啊?你二哥已经出事了,人家背后还有个安抚使呢!”岳银屏很担心。
“娘,放心吧,就算是薛仲衡亲自做的,我也要找他理论一下,他还没有动我的本事。别看他现在还是安抚使,不过没几天做头了,说不定这个月就得给新安抚使腾位置。娘,你别害怕,儿子不会跟他硬碰硬的,我只是先去探探倒底是薛二公子的手笔还是背后有老薛的身影。”张曜宗冷哼一声。
屋外梅雨依旧,屋内众人心也是阴沉一片。这年月,当官的再没有忠心体国,为国为民的了。自从秦桧专权,凡事不给秦桧送礼的,都被降职革职了。剩下的一门心思的搂银子送给秦桧保住自己的官职。根子都在中枢,但是下面的官员也个个可杀。
张曜宗开始思索怎么对付薛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