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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地在她的心里盘旋，挥之不去。
她自虐似的一遍又一遍地想着，直到徐北乔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那些让她乱成一团的胡思乱想才暂时被赶到了一边。
“他怎么样？！”杨天真扑过去问医生。
医生冷冷地摇了摇头：“也就是这两天了，你好好地陪陪他吧。”
杨天真没有再问，徐北乔真的快要走了。
她跟着医生进了加护病房，看着他们在徐北乔身上动来动去，氧气罩，输液管，所有的器械都在往他身上装。
徐北乔就躺在那里，脸白的像纸，身体瘦得像柴，悄无声音地睡在病床之上。
杨天真捂住了脸，在病床前枯坐了半夜。
“天真，是你吗？”第二天清晨，徐北乔轻如纸片的声音叫回了她的思绪。
“你还好吗？哪里不舒服？要吃什么吗？”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病房的空调烘干，杨天真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半蹲到徐北乔的身边。
“我没事，就是想叫叫你。”徐北乔温柔地望着眼前的人，他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呵呵，我去给你叫早饭吧，我们吃饭。”
徐北乔微微地点了点头，杨天真强打起了精神，叫来了白粥和小菜。
徐北乔没法动，杨天真只好耐心地一勺一勺地喂着他。
他吃得极慢，每吃一口就微微地皱起眉头，吃完了小半碗之后，徐北乔轻轻地推开了杨天真的手：“够了，我吃饱了。”
“这怎么够。”杨天真望着手里的大半碗粥，轻轻皱眉。
徐北乔笑了笑：“没你做的好吃。”
杨天真跟着挤出一个笑容：“好吧，那就不勉强你了。”
他根本就吃不下去，就算是她做的也一样。
徐北乔望着她苦涩的笑脸，心里猛的一动。
他微微地撑起自己，看向窗外温暖的阳光，然后又看向身边这个本该被阳光拥抱的女人。
而阳光，从来都不属于他。
一丝犹豫闪过他的眼眸，然后，他低下了头。
“天真，你走吧。”他忽然说。
杨天真一愣，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大不了我回家给你做粥，不要生气啦。”
她说的越是温柔，他的心里越是难耐。
徐北乔狠狠地别过了脸：“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马上就要死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吧，你不过是在可怜我罢了，但是，你以为我需要你这样的可怜吗？”
杨天真惊诧地望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北乔继续说：“杨天真，我要的从来不是你的可怜，我要的是你爱我啊！你既然给不起，就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可是……”
“可是，我之前不是这么说的是吗？”徐北乔强撑着自己，看向杨天真：“那是我还以为还有希望啊，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了，你让我一个人，不要让我看到你，我会更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