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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嫂还在这里，下人们也还在，杨天真不好发作，只好让人重新把点滴挂上。
这一次，她挂了右手，而他挂了左手。
张嫂没有多做停留，下人们把东西放下以后，房间里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和带来的一些清粥小菜。
“先喝点粥，这几天你都没吃东西，先让肠胃适应下。”
叶非默把粥推到她的面前，杨天真没有拒绝，她确实有些饿了。
那种一心想睡觉的状态已经过去了，现在她像是又活了过来，饥肠辘辘的就想吃点什么让自己恢复力气。
见她吃得又快又多，叶非默的眉头又忍不住皱了起来。
之前家庭医生已经给她诊断过了，一直昏睡的原因是本人不愿意清醒，而这几天杨天真应该除了水之外什么都没有吃，一开始进食的时候应该循序渐进，等肠胃适应了再一步步恢复原来的状态。
“等等再吃，先停一下。”
他低声说，杨天真却恍若未闻，仍旧埋头吃自己的。
叶非默只好把粥抢了过来，见她还眼巴巴地望着他手里的碗，只好一口把剩下的粥全部喝了下去。
果然，他立即在她的脸上看到了失望的神情。
“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我们慢慢来。”
杨天真没说话，瞪了他一眼，等手上的点滴挂完了，她就起身进了卫生间换衣服。
她身上已经换了睡衣，但是她却不想穿这身衣服，于是换了干净利落的便装出来。
不过是十几分钟，杨天真再出来时，叶非默就发现她换了个模样，之前的颓然和混沌一扫而空，她绑着高高的马尾，脸上和身上清清爽爽，除了脸上有些消瘦，几乎和之前没有两样。
他应该高兴，可是，心里却说不出的别扭——他似乎宁可她更在意一些，而不是像这样若无其事。
“我们谈谈好吗？”她对杨天真说。
杨天真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好，我们谈谈。”
窗外阳光正好，卧室里则显得有些沉闷，他们一起坐到了阳台上的藤椅里，面对着面。
叶非默望着杨天真，却忽然觉得有些不敢说出口。
他从没有在她的前面怯场过，无论是打击她，夸奖她，还是奚落她，感激她，他从没有像现在一样觉得无法言说。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叶非默诧异地望着杨天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在向他道歉？
在他愣神间，就听到杨天真说：“原本答应了陪你过生日的，没想到却出了意外……”
“我没有怪你！”叶非默急急地打断她，说道：“我不知道萧七弦会去找你，她说的那些……”
杨天真示意他不需要再说，自己说道：“她说的那些和我们都没有关系，我只是告诉你，我没有做到自己的约定而已，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我大概真的没能做好信守承诺这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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