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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少妇,在王统领引领下缓缓走上前来。
那少妇走近郭信,侧身万福道:“民女见过贵人。”
郭信心中纳罕,问道:“大嫂是这客栈的掌柜?”
那少妇满面凄容回道:“正是,贵人有何话说?”
郭信虽然长大之后从未踏足中原,却也听人曾言中原最为讲究男尊女卑,女子最忌讳抛头露面,为何这女子却做了客栈掌柜,这可是终日要和行走粗汉打交道的差事。郭信心中疑虑,再去仔细观瞧那妇人,忽然见那妇人云鬓之上插着一朵白花,郭信恍然大悟,原来这妇人乃是新寡之人。家中恐怕无人接续家业,也就只好自己勉为其难操持了。
寡妇门前是非多,女人当家有多少艰难不言而喻。郭信抱拳肃然道:“郭某有一事不明,方才郭某见客栈西北郑员外家二公子新亡,听闻死的甚是蹊跷,郭某新到宝地,一时好奇,麻烦大嫂相告。”
那妇人听郭信问起此事,掩面而泣道:“不瞒贵人,这沧州城近些时日多有人家受此凶事,那郑员外半生行善,从不与人争执。他的大公子也是刚死了半月余,如今二公子也糟了横难。我家官人也是三个月之前遭难,找了郎中来看,都说害了从未见过的怪病,无药可医。官府几番查问,也没有个头绪。遭难之人皆是壮年之人,可苦了我们这些孤儿寡妇了!”,那妇人说罢,泣不成声,众人都是粗野汉子,也知道说什么好,都看着很是凄惨,心里也是难受的很!
郭信见那妇人也说不出其中原委,只好温言劝慰了几句,叫随从拿出了十两黄金赠与那妇人,也是一番好意,女人开客栈终是难敌是非,若是生意不能做下去,这十两黄金也够他们家人享用一世了。那妇人连连推辞,郭信盛意相助,妇人忙跪地而谢,内堂走出丫鬟,将她扶了进去。
客栈人声嘈杂,众说纷纭,有的说是这沧州城有了什么怪病,传染了这么多人,又有的人否道,若是传染疾病,又怎会只有青壮年害病?又有人说这沧州城必是有邪魔,这才专门拣选那青壮年害命。又有人说此中道理说不通。大家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也没个头绪。一旁的王统领对郭信道:“国舅爷,我看这沧州城怪得很,我们办事要紧,明日速速上路吧!”
郭信摇了摇头道:“此间若是害了什么灾病,你我自然是无法,可是若是有奸恶之人在此作祟,你我习武之人该当以侠义为本,要查问个明白告知官府才好。何况此处乃是幽州地界,正是大辽国土,我等既然受大辽皇帝所托办事,大辽子民受难也不能不闻不问。”
王统领虽然与郭信并非是旧相识,然则连日赶路见郭信行事张弛有度,处处以仁义有礼为本,心里暗暗佩服,听郭信这般说,也是有一番道理,自己虽然年长郭信几岁,倒是自谈不如郭信有见识了。于是抱肩施礼道:“国舅爷说的是,小的知错了!”
郭信见王统领“国舅爷”三个字一说出口,身边几个陌生人立马望了过来,上下不住打量,急忙将王统领拉到角落里叮嘱道:“我受了国使重任,不敢怠慢,王统领素日里多有行走,见多识广,以后还要王统领多多费心才是,只是方才统领有一事疏忽了,请统领今后再不要叫我国舅爷了,免得路上遇到麻烦。”
王统领自知又少了算计,忙歉然笑道:“还是国,郭少爷嘱咐的对,小的又失了算计了。”心中对郭信心思缜密又佩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