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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没半点儿情义。
李笑颜想起一个故事:一对夫妻非常的恩爱,双宿双飞,惹人艳羡,后来那个女人得了重病,不愿意拖累丈夫,吊死在后院儿的桂花树上,邻里都以为这个丈夫会守着这棵桂花树了此残生,谁知道他不久又娶了一位太太,依然恩爱,不输于前任。李笑颜当时就想,这样薄情寡义的男人也不是很多。现在人口基数那么大,用情深的情种应该是更多。辛大路的话让李笑颜忽然醒悟,那篇文章说的是普遍现象,也许自己是错了:人口基数大,可选择的多,情种反而是少了。如果说天降情种是一定数量的话,撒在人多的地方,比率自然是小,遇到的机会也少,嗯,应该是这样。普通与情种无缘的人的真实生活就是:恩爱转头空。
爷爷打听到东乡猪场小猪崽儿特价,辛庆国和爷爷去买小猪崽儿,李笑颜歇了工,在家帮奶奶做饭。
自从李笑颜帮素芹看病的消息传出去以后,陆续的十里八乡都有人来找李笑颜看病,李笑颜推说没有行医执照是不能随便给人看病的,况且自己只是个学生,也不是很懂,奈何经不住人央求,忍不住总要说上两句。因为已经开始看《医学笔记系列丛书》,且已经精研了其中的《诊断学笔记》,李笑颜说起来头头是道,来看病的往往崇敬而又信任,临了李笑颜总不忘嘱咐,要到正规医院进一步检查才能确诊,不要乱吃药。大家都说,李笑颜比乡里周长所看的好多了。随着来看病的人增多,李笑颜得意忘形,胆儿越来越肥,这末了一句关键的话有时候就忘了说。大部分人都跟捡了金刚钻儿似的来找李笑颜,好象她是开了天眼没破身的玉姑娘,对她的话深信不疑,绝没有人再去什么医院做什么进一步的检查,多半是到药店根据李笑颜所说自己买药吃了。相比又贵又繁琐的医院,他们更相信所谓的熟人和自己。
李笑颜忙了一上午,接待了几个头疼脑热的病人,病人们通常会带来好吃的,主要不在东西,李笑颜口碑载道,辛庆国祖孙都以李笑颜为荣。
快到中午的时候,辛庆国和爷爷买回了十头小猪。李笑颜以前都以为猪是很脏的,这十只小猪却非常的干净可爱,尾巴卷着,李笑颜拽直了,一松手,又卷起来了。辛庆国说:“小猪才出生半个月,还没断奶,我买了奶瓶和仔猪奶粉,该打的针都打了。猪圈还没上棚子,只好让它们先住我屋里了。”李笑颜撸着小猪的尾巴,说:“好可爱。”
夜里,院门砰砰的响,门外吵吵闹闹,爷爷出来喊:“谁呀?”门外的人说:“找李大夫看病的,急诊。”爷爷开了门,进来五个男人,拖着各式农具,一个女人抱着个小孩子。一个胡子拉茬的男人说:“李大夫呢?”爷爷看这些人架势不对,说:“怎么看病还带家伙?”胡子说:“你让她出来。”爷爷说:“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胡子说:“你先让她出来再说。”爷爷说:“你先说是干什么来的。”辛庆国披衣出来,说:“干什么的?”胡子说:“李笑颜在哪儿?”辛庆国说:“什么事?”胡子说:“看病。”辛庆国看不象,说:“那孩子怎么了?”胡子嘶吼道:“还问?死了。”一边失声痛哭起来,说:“都是这个李笑颜害的,她说是风疹,出了就好了,我们问吃什么药,她说扑尔敏。吃了一个星期,邻村的三麻子来串门,一进屋就蹿出去,说这孩子还不送医院,跟二麻子小时候一样,得的是腥红热,带传染的。我们赶紧把孩子送到医院,医生说太晚了,昨天就死在医院里头。孩子妈妈也疯了,我这家都让这个狗屁大夫给毁了。今天就是今天,不抡死她我就白活。”
李笑颜和奶奶在里屋扒着窗根儿听了,都如五雷轰顶,李笑颜赶紧穿衣服出来,才一露头,旁边一镐就凿下来,李笑颜一缩头,辛庆国一把接住镐柄,说:“你们有病就该去医院,笑颜的话只能做个参考,她不是每次都让你们去医院确诊吗?再说,是你们自愿来求她。”胡子说:“既然没本事就不应该充什么大尾巴老草鸡,治死了人还有理了!别的不说,杀人偿命。”说着抡起铁铣,兜头就拍。两个男人拿起院子里堆的秸杆就点起火来,烧房子。其余的就是狠凿李笑颜,非要置她于死地。辛家祖孙一边拼死挡着一边喊:“笑颜,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