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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现在在做什么呢?”
遥远的天朝,浓云滚滚,塞姆利亚大陆突然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
克洛斯贝尔自治州,克洛斯贝尔市。
这是大陆上以商业贸易繁荣著称的大都市,地理位置优越,处于大陆交通主干道上,有着“塞姆利亚大陆的十字路口”的美称,市内的克洛斯贝尔车站,是连接着帝国与共和国这条要道上的枢纽。
这里也处于大陆西南方最大的两个国家,埃雷波尼亚帝国与卡尔瓦德共和国的夹缝之间。由于自治州地理位置至关重要,不管是共和国,还是埃雷波尼亚帝国,都将克洛斯贝尔的战略意义摆在了首位,两个国家都在争夺自治州的管辖权,都宣称自己是克洛斯贝尔的宗主国。
明争暗斗,面对占据如此关键地位的大都市,两个大国都势在必得。表面上是一直在进行着各种各样的政治谈判,甚至两个国家扬言要动用强大的军队来控制克洛斯贝尔。
但发动战争不是说说而已的事情。两个大国势均力敌,一方发动战争,但结果是两败俱伤,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所以,既然明枪行不通,那么就放暗箭。
自治州政府内部,划成了三派。除了坚持自治州自治的一派,剩下的两派都不过是一丘之貉,认为自治州如果独立就无法生存下去的懦弱之徒。
共和国派,帝国派。自治州派的势力太过弱小,所以并没有多大影响力,这两个最大的派系甚至都没有把自治州派放在眼里。
两个大国通过间谍与杀手,控制了两个派系的要员,从而操纵克洛斯贝尔,使得往自己有力的方向发展。
各种各样的贪污受贿案。
警察局里,堆满着各种各样的蓄意谋杀案的档案,只是草草处理后,就再也没有打开过。
人们对警察局和政府已经失望透顶,克洛斯贝尔的犯罪率,可以说,在大陆上是能够排进前十名的。有人说,政府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就是不处理这些犯罪分子。在自治州,国外的犯罪分子,克洛斯贝尔当局是无权处理的。
这不是当局的命令,准确的说……是共和国与帝国的意思。
在克洛斯贝尔,只有打着“以平民百姓的利益为第一位”的旗号的游击士协会这类民间组织,反而更深得大家的信赖……
在这里,上演着各种可以不受管制、血腥的明争暗斗,所以克洛斯贝尔,也被冠以了“魔都”之称——————
杰克从格兰赛尔下了定期船之后,就立刻搭上了前往克洛斯贝尔的定期船。
到达克洛斯贝尔之后,杰克没有立刻前往游击士协会,而且前往了另一个地区。出了市区,沿着街道往东北方向走,来到一个小村子里。
按照印象,他找到了一间看起来不怎么显眼的小房子,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只有一个人。杰克乱七八糟的说了一通话之后,屋内的人站了起来,给杰克倒了一杯烈酒,放在他的面前的。
“欢迎你,Детектив-товарищ.(探员同志)”
“施梅尔舒”情报中介局,是杰克所属的情报机构。是活跃于大陆北方的情报机构,埃雷波尼亚帝国与卡尔瓦德共和国以北的某个超级大国所创立。在世界各地都有不为人知的联络站,联络站的详细地点从不外泄,需要靠探员本人凭着自己的本事去寻找。
“施梅尔舒”在克洛斯贝尔也有自己的目的,通过帝国与共和国两方的间谍,得知他们不为人知的动向,然后报告给上层。
杰克没有任何任务,也没有接到任何任务。只是单纯的来这里报告自己的动态而已,顺便问问联络人,有没有什么新的任务能够派给他。
联络人的回答是没有。
本来还想借着任务什么的,去世界各地好好的浏览一番。但是现在没有任务,的确是让杰克有点失望。
没有什么奇怪的任务,杰克就会感觉到有点无趣。人生不能总是在玩,还要有点事做。至少杰克认为这样的生活是很圆满的。如果有了任务的话,旅行一定会变得很有趣起来。
趁着帝国领邦军某将官参加宴会的时候,偷走机密情报。
在共和国旅游的同时,顺带破坏掉敌方的间谍情报网。
杰克胡思乱想着。
这样的话,这些神奇的经历,不就可以写成一本小说了嘛。有山有水,还有离奇的故事,再添油加醋的写的神秘一点,绝对可以大卖特卖的。
可惜,现实并没有给杰克这个机会,但是生活总是要继续。所以杰克还是老老实实的回游击士协会,好好的接委托,好好的挣生活费。
远离了利贝尔,杰克觉得安全了不少。至少他发现,那个透露他身份的人没有追到了这里来。所以在克洛斯贝尔,只要小心一点,就应该没什么问题。
将利贝尔的事情抛到脑后,杰克开始为了生活努力了起来。
当听闻杰克正式晋级正游击士后,一向不苟言笑的亚里欧斯,漠然的看了杰克一眼,然后才露出了一个弧度很小的微笑。
“那么,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就请多指教吧,杰克。”亚里欧斯如此的说着,然后漠然的离去。
“啊,好。”亚里欧斯多少应该为自己感到高兴一点吧,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呢?杰克早就听说这位八叶一刀流的前辈不苟言笑,今天还真的是见识到了。
正式成为正游击士后的第一个工作地点,就在克洛斯贝尔。这里的委托,每天都是爆满的状态。至于原因大家都懂,不就是某些人不中用嘛。
杰克一边努力的工作着,一边享受着大都市给他带来的乐趣。
每天起早贪黑的处理委托,晚上就睡在协会里。
偶尔会去欢乐街的赌场赢得荷包快要撑破的状态,为什么是偶尔?因为太过于认真的亚里欧斯,在知道他去赌场了之后,就心平气和、语重心长的开导他半天。
去后街的小巷的酒吧,在爵士乐和钢琴曲中,享受片刻宁静的时光。
隔三差五的和旧城区的不良少年对练一阵,有个淡绿色头发,长的很清秀的美少年挺能打的。对练了几次后,结果对方把他给记住了。
对间谍来说,被记住了长什么样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从那以后。杰克就再也没去旧城区了。
生活很悠闲,很自在。
但尽管如此,杰克总觉得,始终有着一股莫名其妙的空虚感,在困扰着自己。
是委托做的太少,太清闲了吗?杰克觉得应该不是,不过还是立刻投入了紧张的工作,试试看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
结果是没有。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异样的空虚感反而越来越强烈。于是,杰克又加大了工作的量。
依旧没有解决,依旧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越来越空虚。
再次加大工作量,最后变成了从起床到睡觉都一直在不停的工作。可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
除了饱胀的疲惫和越来越鼓的钱包,杰克依旧没有任何改变。
最后去看心理医生,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医生表明,杰克没有任何心理疾病,至少现在没有。
带着遗憾的心情离开医科大学,杰克漫无目的的走在回去的路上。
“到底是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呢…………”杰克一直在不停的问自己。最后干脆就变成“我是不是快死了啊”这种悲观的想法。
这一幕,刚刚好被来看望女儿的亚里欧斯所看到。亚里欧斯的女儿失明了,一直在医院接受治疗,刚刚好有了点空闲,所以他就来看望正在接受治疗的女儿。
看着杰克的背影,亚里欧斯微微的叹了口气。
两个月前,再次见到杰克的时候,亚里欧斯从他的眼神中,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突然出现的茫然感,一直在困扰着他。这副模样,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现在的状态罢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杰克竟然在否定自己有这样的感觉。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茫然,亚里欧斯不知道,最重要的,是这样的感觉让杰克迷失了方向,最后因为自己否定它的存在,而演变成了难以忍受的空虚感。
这些事情,亚里欧斯与杰克的对练中,才让杰克明白了这一切的根源。
“不承认自己的不成熟,只会给你带来更大的困扰吧。”
杰克拿着临时买来的太刀,和亚里欧斯在东克洛斯贝尔街道上对练。
“迷茫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停止前进的脚步。仔细反省吧…………反省你现在的状态。”
在亚里欧斯面无表情的述说中,杰克突然感到一阵惊愕。
原来这股空虚感,就是当时在前往王都的定期船上,突然出现的空虚感而引起的。
原以为只是对未知生活而感到兴奋和害怕……没想到,真相却是面对突然展现在他面前,一片近乎空白的未来,而无法迈出一步的迷茫。
不知道该怎么做。
就是这股迷茫感,突然拉住了自己前进的脚步。
回想起自己最初来到这里的目的……
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只是单纯的去旅行……不,这样做的结果,已经在这段时间,呆在克洛斯贝尔的时候就已经产生了。
到底缺了什么……才会让自己感到迷茫?
杰克手中的太刀掉在地上。
看穿了杰克的心情,亚里欧斯也为他感到高兴。指引道路是前辈们做的事,剩下的,就让杰克自己去走吧。
“如果想不明白的话……就回到最初努力的地方试试看如何?”
杰克茫然的看着亚里欧斯。不苟言笑的亚里欧斯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
结果到头来,还是要回利贝尔。
亚里欧斯的意思很明白了,是让杰克有能力肩负起他所构想出的美好的未来之前,就先好好努力,让自己足够强大。
不过这样也好,就先好好审视自己,还有哪些不足吧。这样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杰克可不愿意当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
在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杰克打算为自己购置几件武器了。为此,他特地用克洛斯贝尔支部的通讯器材,给帝国最大的军火商,莱恩福尔特社发出了通讯,订购了实用可靠,价格又不太贵的实用型武器。钱已经通过IBC(International-Bank-of-crossbell,不知道这样翻译对不对……),打到莱恩福尔特社的账户之下了。
决定好返回利贝尔的日子后,杰克道别了亚里欧斯,前往克洛斯贝尔的飞艇坪。
看着地图,原本杰克是打算直飞格兰赛尔的。不过,在眼睛的目光移动到地图上,帝国的位置后,他改变了主意。
“帕鲁姆?我记得那是一个以纺织业而闻名的小镇。”杰克如此说道。
“对了,那个小镇的郊外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