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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解开白大褂的口子,单手插口袋,把口罩往下一拉挂在下巴上,扶着停尸间的门框,笑着看着华玲:
“呦,这画工…;…;够精细呀,光消毒就消了一个多小时,人死者家属都等着呢,你在作画啊?”
我说道,华玲面色绯红,手忙脚乱的开始给化妆,这个时候,娜姐怒气冲冲的来了:
“哎,你怎么回事?人家家属要求十一点半前开追悼会,现在都过时间了还没瞻仰遗容,电话都打爆了…;…;我给馆长投诉去…;…;”
娜姐说着,抱着膀子踩着高跟皮鞋,噔噔噔就朝着馆长办公室走去。
此刻的华玲更是手忙脚乱,手里的画笔都掉在地上了也顾不上捡起来,一边对死者说着对不起的话,一边擦着自己脑门上的汗继续化妆。
眼看着就要急哭了,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起开!”
我说完从地上捡起了画笔,把华玲推到一旁,开始给这位死者化妆:
“大伯,您可不要见怪,华玲她是新来的,可能对您做了一些不尊重动作,还请大人有大量,早些安息,要找就找她!”
说完,我就觉得身后有一束火辣辣的目光直勾勾的瞪着我,我甚至觉得我后背就要烧着了一样,火辣辣的。
搞定一切后,迎面走来馆长问怎么回事,我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华玲,对馆长说:
“今天比较忙,我抽不开身,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我说完,华玲气的扭过脑袋不看我。
馆长狐疑的看了一眼华玲,一脸莫名其妙的说:“好了就行!”
随后,追悼会展开,一切挽救的还算及时,追悼会进行的挺顺利,我回到办公室发现华玲趴在办公桌上不知道在干什么,肩膀一耸一耸的。
我一愣,这丫头又在哭?
我把手里的化妆箱放到架子上,一边脱衣服一边说:“我的错还不行吗?只是逗你玩,你还真怕死者来找你啊?”
我说道,本以为这么说,她会好过一点,没想到,竟然哭出声了。
我去,这还不如不劝呢!
“哎…;…;华玲,我真的只是开玩笑!”我说道,用手指头戳了几下她的肩膀,没想到,她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满面梨花带雨的模样看着我,指着我就说:
“你不要在这里假惺惺了,我一定会查到证据的。”
“好吧!”我无奈的双手一摊,说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笨的人也能考上警校。
我更没见过这么少脑子的女孩。
只是,她真的看上去很可怜。
哥哥也死了,母亲也死了,就那么一个唯一的亲人,却一一副血肉模糊的画面呈现在一个丫头面前,她的承受能力得有多大?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你觉得我就是凶手会让你心里好过一点,那你就当我是凶手好了!”
我说道,本以为说的已经是自己心里埋藏最深的话,谁知道华玲摸摸眼泪冲着我吼道:
“你不要得意,我早晚会查出你的罪证,把你绳之于法的!”
我当即就咽了一口唾沫,女人心海底针啊,我的天,就不能换一句台词。
眼看着时间就到了午休时间,我脱了工作服丢进消毒间,转身出了殡仪馆去宿舍楼。
背后的东西现在已经不能用刺挠来形容了,是闹腾,因为我老有一种错觉,那肉瘤时不时会跟末梢神经抽筋一样会跳动,说直白一点,有点像手指时不时抽筋一样的感觉。
我刚离开殡仪馆倏然驻步回头,看着华玲工作服都没脱跟了出来。
我顿时百感无奈,我走两步,她就低着头跟着两步,好像是时刻监督我一般,直到从我身上找到杀人的证据。
我现在已经习惯了这丫头,没说话,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反正华玲就像跟屁虫一样,我上厕所她也跟着。
三天后的下午,月姐来接我,我收拾好一些生活用品直接从殡仪馆走了出来,谁知道华玲那个臭丫头还跟着我。
我正准备跟华玲来个特别的“道别”,谁知道月姐摇下了车窗,在回头看看华玲,二人四目相对,眼神复杂,充满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