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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辇和阿钵都感到意外,认真端详起眼前这位个头不高貌不惊人的年轻人。只见他的脸上是闪着健康光泽的淡黄皮肤,鼻子高挺略带鹰勾,身体结实瘦削,没有一处不是平平常常,只有两只不大的眼睛闪着精明睿智的光芒。他郑重其事地单膝跪下,抱拳俯身施礼,说道:
“道士奴见过太妃和将军。道士奴早就仰慕二位英雄,今天得见,果然令人敬佩。今后有幸在太妃将军麾下学习历练,道士奴定能不虚此行。还望多多指教。”
这话在别人说来不过是礼貌客套,可是道士奴说得由衷诚恳,胡辇和阿钵听在耳中十分受用,二人不约而同伸出手扶他起来。
萧胡辇见惯了别人对自己的敬重,知道这是因为头上的太妃冠冕更是因为当今太后姐姐的身份。她其实更希望人们敬重她身边的阿钵,那才是对她这个人本身的真正承认。没想到有着显赫身世和父辈光环的道士奴能对阿钵一视同仁谦恭有礼,心里高兴,脸上也笑逐颜开,道:
“宋国王的公子从戎,在内应该御前侍卫出外就是带兵钦差了,怎么会跟着挞凛当亲兵,跑到大漠里来受苦?”
“这是宋国王严于教子的一番苦心,也是道士奴自己的心愿。”
挞凛答道,他不能说道士奴是惹了祸被父亲赶出来的。
达览阿钵对耶律休哥久仰大名,那差不多是唯一一个他由衷佩服的契丹武将。今天见到道士奴,不但对这个后生小子油然生出好感,也更加敬仰耶律休哥的为人。觉得这个贵胄之后的身上没有那种在公子王孙身上常见的虚荣浮躁之气,反而和自己这种身世坎坷出身卑贱的人毫无隔阂十分投缘。他拍了拍年轻人的肩头,爽朗笑道:
“道士奴,好样的。雄鹰在高空飞翔,松柏在雪中长青,西北大草原是英雄大显身手的地方。跟着大帅好好打仗立功,闲暇时我带你去打狼,那比你们的春水秋山有趣得多。”
从这一年冬天开始,萧胡辇、萧挞凛和达览阿钵率领西北招讨司的数万兵马进行了长达三年的拓边行动。
契丹起源于潢河、土河交汇的蒙古高原东端。它经历了数百年的生息繁衍发展壮大,成为强大的部族联盟。又经过大贺氏、遥辇氏直至迭剌部耶律氏的征战,统一内部、征讨四方,蚕食了扶余、室韦、奚、靺鞨、突厥、吐谷浑、党项、阻卜、渤海诸部,将版图扩大到“東至于海,西至金山,暨于流沙,北至胪腒河,南至白沟”的幅员万里的疆域。这脚下的胪腒河早年属于敌烈、阻卜,太祖皇帝征服了这里。后来它们屡次叛乱企图摆脱契丹统治,直到穆宗时期经过一场长达三年(964年-967年)的艰苦战争才稳定下来。达览阿钵就是最后那一次叛乱中被俘虏的。
然而除了东面的大海、南面的拒马河,北边的胪腒河,其他方面都过于广袤,缺乏明确界限。比如流沙,是大漠的哪边;金山是山的哪麓都不明确,其中差别动辄相差数百上千里。契丹在这些方向的边界不是一条线,而是宽宽的一条混沌地带,宽带之内是纳入契丹户籍,归入南北两府统辖的三十四部和渤海、幽云地区,宽带之中则是附庸于契丹的国外十部和一些时叛时服的蛮部。
这一次军事行动与其说是拓边不如说是抚边,萧胡辇和阿钵就是想将这条混沌地带的叛服不定状态进一步稳定下来。这一次战争持续了三年,最后在流沙之中的乌孤山下建成了三座重镇:镇州、防州和维州,对契丹的版图产生了深远影响。统和十五年(997年)挞凛功成返朝,胡辇和阿钵继续镇守戍边。而耶律道士奴则留了下来,成为阿钵麾下一员得力战将。
西北开战的同时,东京道的和平也被打破。统和十三年(995年)夏天,鸭子河中游早已归附朝廷的铁骊部发来求救奏章,说燕颇和兀惹乌昭度出兵进犯,请求朝廷出兵援救。朝廷经过商议,决定任命奚王和朔奴为东征都部署,东京留守萧恒德为副率兵前往征讨。
萧恒德是主动要求做和朔奴的副手的。本来他这个东京留守应该坐镇辽阳府保障大军的后勤粮草。东京道虽然奉命派出了部分兵马,也只需留守府一员部将统领即可。可是萧恒德厌倦了养尊处优非要亲自带兵参战不可。越国公主哭着骂他道:
“真是个蛮汉武夫,不去流血厮杀就皮痒。本来朝廷让和朔奴挂帅就是没有你的事,可你倒好,宁可给人家当副手也要去。你要是喜欢爬冰卧雪纵马扬鞭去春水秋山钠钵行猎不好吗?是不是就想躲着我啊?你要是再像上次那样受伤怎么办,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恒德当然不能说的确是想躲开她,不想被她黏着一点不得自由,不想被人耻笑靠裙带坐享高位。说他知道自己和萧继远不一样,只有靠一刀一枪拼杀得来的东西才牢靠。这是他的心里话。他哄娇妻道:
“难道你愿意你的驸马是个炕头上的绣花枕头,那样时间长了你都会厌倦我的。趁着年轻不去为朝廷效力怎么对得起太后和皇上?”
“我不想去帮你争主帅的位置。你老老实实记着,你就是个副帅,不是主帅也不是先锋。东北是个洗不干净的烂泥潭,奚王的兵就是一群草包,我不指望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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