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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蔡空明面子,蔡空明闻言,干笑一声,坐了下去。
“我们喝,我们喝。”群豪见状,又开始大声呼和起来。
“刘大人。”蔡空明突然对刘正明喊道。
“大人,找下关何事。”刘正明忙不迭的跑到蔡空明面前。
“刘大人啊,你与这些江湖豪杰比较熟,可不可以问问他们,何时进攻北越,这般守下去,我看荆州城粮草都快没了,如何能够坚持的下去。”蔡空明道。
“这个,这个。”刘正明道。
“这么多武林豪杰在此,难道连个北越也害怕吗。”蔡空明道。
“大人,我方也就这些武林人士了,若是他们再一出事,荆州城可就真的无法再守了。”刘正明道。
“那这般耗下去,难道荆州城就守得住。”蔡空明道。
“蔡大人,荆州城能不能守得住,不劳您费心,但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这里的人不会干的,若是你想看着荆州城失守,这好办,我们走就是。”薛卿候道。其实在蔡空明招呼刘正明的时候,薛卿候便知道有诈,因此偷偷的溜了过来,当他听到蔡空明又要主动出击的时候,也只好厉声喝问了。
“薛帮主,薛帮主,荆州城全赖你几次三番相救,方才能够坚持到现在,你可不能放下荆州城百姓不管啊。”刘正明急道。
“哼,薛某不过是江湖草莽,没必要为谁守一座城,既然有人想拿我们当枪使,薛某可是会翻脸的。”薛卿候道。
“薛卿候,你如此说是什么意思。”蔡空明道。
“没什么意思,既然明日蔡大人叫我们出站,那就出战,但是这后果如何,薛某不负这个责任。”薛卿候道。
“只要你出战便是,剩下的事,不劳你费心。”蔡空明冷声说道。
“好,那我明日就率军出击。”薛卿候道。薛卿候说完,大袖一甩,又回到群豪之中,与群豪把酒言欢。
一直到深夜,众人方才散去。
“薛哥哥,你跟那个宰相大人,究竟说了什么。”众人散去之后,薛卿候与温玉婉二人依偎在一棵树下,看着满天繁星,静静的听着远去的涛声,若是此生这般过去,该是多好。
“他让我们明日出击。”薛卿候挽着温玉婉的手说道。
“啊,为什么,难道他是想让我们去送死吗。”温玉婉道。
“蔡空明早就已经投靠了北越,若非如此,我父亲也不会被调回京城,也不会惨死居庸关,因此它的目的一定不会是守住荆州城。”薛卿候道。
“那你的意思呢。”温玉婉道。
“既然朝廷已经不想我们守住门户,我们又何必为此劳心,因此我答应他了,但不是真的出动出击。”薛卿候道。
“那你的意思呢。”温玉婉道。
“明日,我们出城之后,便各奔东西。”薛卿候道。
“你是决定放下这江湖了嘛?”温玉婉道。
“是啊,薛卿候啊薛卿候,如今朝廷都要没了,你又要做谁的王卿诸侯,不若叫薛轻候算了。”薛卿候道。
“轻王公慢诸侯,这名字不错。”温玉婉道。
“不过在明日之前,我还是要做一件事情。”薛卿候道。
“杀了蔡空明。”温玉婉道。
“不错,此人实乃千古祸害,不能留。”薛卿候道。
“我知道,只要你喜欢,我都陪着你。”温玉婉道。
“有你在,这个江湖才有色彩。”薛卿候道。
“讨厌。”温玉婉道,依偎在薛卿候怀中,薛卿候用双臂将温玉婉紧紧地抱住,时间仿佛也在此时停滞。
“走吧,我们去杀了那个狗官。”温玉婉道。
“走。”薛卿候道,拉起温玉婉的双手,向蔡空明的住处奔去。蔡空明此时正得意洋洋的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茶碗,笑眯眯的看着窗外。
“薛卿候啊薛卿候,明日进了四王爷的包围圈,看你还能活命。”蔡空明一想到明日薛卿候无助的样子,便开心的想要跳起来。
但是他还没有跳起来,外面便响起了兵刃交击的声音,这声音让蔡空明大惊,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手中的茶碗也几乎跌落在地上。蔡空明赶紧站起来,疾步奔到窗前,将窗子推开一条缝隙,向外望去。但见昏黄灯光之下,十二暮影正在围攻两个人,而这两个人,乃是一男一女,正是薛卿候和温玉婉。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蔡空明急得直跳脚,真正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而在外面,陆中客等人,也好不到哪去,在薛卿候的精妙剑法之下,陆中客等人虽然奋力抵抗,但无法抵抗薛卿候和温玉婉的进攻。薛卿候剑如飞鸿,温玉婉身如清风,掌似惊鸿,将十二暮影逼得步步后退。
“陆大侠,你本是正义之士,却为何要拼死围护一个祸国殃民的奸佞之人。”薛卿候道。
“哎,一言难尽,多说无益,要想取他性命,便要踏着我们的尸体过去。”陆中客道。
“哎,实在叫人为难。”薛卿候道。“他的性命,薛某决不能留,因此得罪了。”
薛卿候话音一落,出招之时,再无保留,剑起波涛,正是“十二恨剑”。“一恨才人无行;二恨红颜薄命;三恨江浪不息;四恨世态炎冷;五恨月台易漏;六恨兰叶多焦;七恨河豚甚毒;八恨架花生刺;九恨夏夜有蚊;十恨薜萝藏虺;十一恨未逢敌手;十二恨天下无敌!”薛卿候一边出招,一边高声唱道,每一招使出,都是一个人倒下,八招已过,已没有敌人,但是薛卿候还是将整套剑法使完,当最后一招使出之后,房门已经被打开,漆黑的房间内,看不见人影,温玉婉踱步入房中,点起灯光,整个房间顿时亮了起来。
“蔡空明不再,难道他已经走了。”温玉婉道。
“他没走。”薛卿候道。
“没走?你怎么知道。”温玉婉道。
“刚才在外面交手的时候,我已经听到了他的脚步,他就在这房间内,是不是呢,蔡大人。”薛卿候道,快步走到床边,一掌拍下,咔擦一声,一掌木板床顿时四分五裂,在床的下面,蔡空明就像是一条狗一样,蜷缩在地。
“呵呵,这就是我们的当朝宰相,竟然被吓成这个样子,实在可笑。”薛卿候道。
“你看他的样子,像不像一只受到惊吓的狗。”温玉婉道。
“丐帮就是来打狗的。”薛卿候道。
“不错不错。”温玉婉道“就用打狗棒法,教训教训他。”
“你们两个够了,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我好歹也是当朝宰相。”蔡空明道,面对死亡,他竟然安静了下来,从床底爬出,做到桌子前,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着。
“薛卿候,你要杀我,为你父亲报仇,我无话可说。”蔡空明道。
“我父亲并非死在你的手中,而且慕成雪已经死了,我杀你,并不是为了报父仇。”薛卿候道。
“那是为了什么。”蔡空明道。
“你真的不明白,若非你害死我父亲,那么北越断然不会如此轻易的南下,我中原百姓也不会落得如此水深火热的生活,我杀你,是为了他们。”薛卿候道。
“哈哈哈,说得好,你可知道我为何会这般做。”蔡空明道。
“正要请问。”薛卿候道。
“大胤王朝,气数已尽,这皇帝的宝座,谁见了不眼馋呢。”蔡空明道。
“你怎么就知道,你能坐上这个位置。”薛卿候道。
“我投靠北越,他们的条件便是,取得天下之后,这中原九州,就是我的,”蔡空明道。
“原来如此,可惜这辈子,你是没有这个福分了。”薛卿候道。
“呵呵,无妨,在奈何桥上,我会等着你,来吧。”蔡空明道。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薛卿候道。缓缓举起手中的打狗棒,一棒刺下,这一棒本来没有任何威胁,但在薛卿候手中,便成了杀人的利器,打狗棒刺下,溅起一股血剑,蔡空明微微一笑,低下头去,那皇帝的宝座,再也无法触摸。
“这个人简直被利益冲昏了头脑,实在可怜。”温玉婉道。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们走吧。”薛卿候道。二人携手走出房间,各自回房。
第二日,在刘正明,吴师爷的注视之下,薛卿候率领武林群豪倾巢出击,攻向北越大营。
“吴师爷,这荆州城是守不住了,你也回去吧。”刘正明道。
“大人为何如此说。”吴师爷道。
“蔡大人已经死了,是薛帮主杀的,薛帮主此次离开,是真的离开了,荆州城凭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如何能够守得住。”刘正明道。
“那大人呢。”吴师爷道。
“我生是大胤的人,死是大胤的魂,我守城不利,该当一死。”刘正明道。
“大人,这不是你的错,你跟我一起走吧。”吴师爷道。
“吴师爷,我是不会走的,为了荆州城,我连父母亲人都已经舍弃,我走了之后,又该如何面对他们呢。”刘正明道。
“大人。”吴师爷道,此时已经落下泪来。
“今生能够与你同朝为官,已是我的荣幸,希望来生,你我还是兄弟,但就不要做官了。”刘大人道。
“大人能够看清生死,但在下不能,大人走好。”吴师爷道,跪倒在地,向刘正明拜了两拜,凄然而去。
“大风起兮尘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刘正明望着远去滔滔江水,纵声而歌,声音悲壮不已,听的人心情悲怆,歌声一停,刘正明纵身从荆州城上跃下,这一跃,便是与尘世再无瓜葛,落得一身清净。
而在另一边,薛卿候等人与四王爷狭路相逢,双方人马对峙与长江之边,北面便是滚滚长江水。
“四王爷,今日我并不想阻止你的去路,荆州城与大胤王朝与我再无瓜葛,这天下,究竟是谁坐在朝堂,薛卿候也管不着,但是,希望四王爷如前所言,善待我中原百姓。”薛卿候道。
“呵呵,这是自然,本王今日以项上人头担保,从此以后,天下一家。”四王爷道。
“如此多谢。”薛卿候道。
“薛帮主乃是人中龙凤,为何不想着为百姓做点事情。”四王爷道。
“呵呵,王卿诸侯,过眼云烟,薛卿候本是闲云野鹤一只,习惯了漂泊的生活,因此四王爷的盛情,在下只能心领了。”薛卿候道。
“好好,人各有志,本王也不强求,让路。”四王爷道,北越大军闻言,让开一条路来。
“冥王,可敢跟我来嘛。”薛卿候对地藏冥王说道,纵马疾奔而去。
“有何不敢。”地藏冥王道,拍马跟了过来。
两骑如风,直奔风麓谷而来,紫云道长,慈航方丈,温玉婉,陆名臣等人紧随而来,四王爷呵呵一笑,也抛下军队,打马疾奔而去,身后北越将士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马蹄翻飞,狼烟四起,不多时便已经来到风麓谷之内,薛卿候勒住马匹,朗声说道“冥王乃是一代宗师,你我二人交手多次,却不曾真正分出胜负,薛卿候有个不情之请,冥王可是答应。”
“你想与老衲一较高下,老衲又何曾不想。”地藏冥王道。
“既然如此,你我今日便放下仇恨,堂堂正正的一较高下如何。”薛卿候道。
“你我本就没有仇恨,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既然今日你已经决定放手,一较高下,又有何不可。”地藏冥王道。
“冥王也是爽快之人,请出招。”薛卿候道。
“小心了。”地藏冥王话音一落,提掌便攻了上来。二人交手多次,对对方都是了如指掌,因此地藏冥王一出手便是凌厉招式,薛卿候脚踏“飞鸿踏雪”身法,纵身向左侧踏出两步,避过地藏冥王的一招“双龙出海”,地藏冥王不待招式用老,左右双掌向外外侧推出,正是一招“拨云见日”,薛卿候使一招“铁板桥”,地藏冥王的右掌擦着薛卿候的面颊略过,掌风带的薛卿候脸上生疼。地藏冥王右掌略过,薛卿候尚未起身,地藏冥王左掌又到,薛卿候足尖点地,一连向后退了三步,方才躲过地藏冥王的这一掌,身形刚一站起,地藏冥王双掌又到,薛卿候只能再次向后退去。
“薛卿候,三招已过,你让也让了,该出手了吧。”地藏冥王停招说道。
“得罪了。”薛卿候道,刷的一声,长剑出鞘,抖一个剑花,一招“随波逐流”,人随剑走,直逼地藏冥王,地藏冥王见状,也不出招抵抗,侧身避过,薛卿候接着又是一招“金花落地”,地藏冥王依旧是纵身一跃,避开薛卿候的攻势,薛卿候此时已经知道地藏冥王也有意让自己三招,因此长剑一挺,平平刺出一剑,这一剑根本对地藏冥王造不成什么威胁,因此地藏冥王连动也不动。
“二位都已经让了对方三招,就不要客气了。”四王爷说道,其实紫云道长,慈航方丈等人也是这般想法。
二人闻言,同时出手,地藏冥王掌运乾坤,每一招每一式,看似平平无奇,但却藏着莫大玄机,不论是威势还是变化,都是一代宗师风范。而薛卿候剑走轻灵,招式变幻无常,时而使用昆仑剑法,时而又是武当剑法,时而出剑快似闪电,时而又如同飘飘落雪,如飞花随微风而舞,剑法看似美丽,却是藏着无尽杀招。二人交手,看似轻描淡写,但每一招每一式都不敢大意。在一旁看着的剑法大家,武林宗师,像紫云道长,玄真子,碧霞宫主,慈航方丈等人,自然能够看明白其中的凶险,无不为薛卿候捏了一般汗,一颗心随着场上的两人,而激动不已。而陆名臣,温玉婉,徐青崖等人,则看不出其中端倪,只感觉这两个人实在是自己不是能够比的,就算是再努力练功,也不可能赶上这两个人。
薛卿候,地藏冥王二人交手,斗到酣处,浑然忘我,仿佛整个人都已经与这天地相容,招式更是随心所欲,众人只见到飞沙走石,草木横飞,浑然不见二人身形,只看到道道残影,上下翻飞,纵横飞舞,与天地同色。
这一战,最后的胜负如何,已经没有人记得,只知道,最后的最后,二人戛然而止,相对而立,一抱拳,各自转身,地藏冥王从此回到藏边,终其一生,再未踏足中原,而薛卿候则与中原群豪一道策马向北,众人在长江边上分手。
紫云道长、慈航方丈、玄真子、碧霞宫主四人各自率领自己门下弟子回到各自的根据地。徐青崖和百里杜鹃二人,与众人告别之后,不知去向。
薛卿候将丐帮帮主之位,传给陆名臣之后,同温玉婉二人,则快意江湖,过得好不潇洒。
在荆州城破的第三年,北越入主中原,大胤王朝彻底覆灭,大胤最后一位皇帝,在北越边荒之地,替北越放马,成为了一个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