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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可大师说,生命注定是一个人的旅程,我们把自己丢了,孤独是每个人的宿命,我们为克服孤独机关算尽,但最终还是孤儿。
至少哥的感受就是这样。从西京到京都,哥一直很努力,努力让自己融入所谓的主流中去。按照世俗的标准,哥似乎成功了,哥一度为此沾沾自喜。但麦当娜和龙儿的离去让一切化为泡影。如果说行尸走肉有点夸张的话,哥不过是作为一个有生命的物体,孤独地存在着。
哥总是无法遏制对麦当娜和龙儿的思念。哥不再奢望会再一次拥有他们,但忘记真的很难。因为他们的离去,哥生命的大部分被带走了,只留下这日渐衰弱的躯体和如玻璃坠地般破碎的心灵。
哥也会想起妈妈,她曾经讲过的话时常萦绕在哥的心里。也许妈妈是对的,作为狗我们就要认命,任人摆布是我们的本分。问题是即便我们安守了做狗的本分,却未必会得到我们想要的卑微的生活。
小便失禁的毛病依然让哥痛苦不堪,也给别人增添了不少烦恼,比如辛可大师。他带哥去看过很多医生,大多不知所云。或说哥得了重度抑郁症,或说哥的前列腺已经报废。中西药吃了很多,也似乎于事无补。辛可大师好几次都想把哥做成Pitt第二。他的确做过类似的尝试,但他下不了手。不过哥当时确信,如果哥再不争气,辛可大师总会有下得去手的一天。
当辛可大师提着菜刀准备向哥下手时,Pitt很紧张,但哥感觉很无所谓,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也许哥比辛可大师更想把它干掉,一了百了。从潇湘别馆到京大,被阉过的公狗哥见得多了。以前哥觉着没那玩意生命了无生趣,可当生命已了无生趣时,也就无所谓有没有那玩意。
辛可大师最终没有把哥弄成Pitt第二,不是他开始喜欢上哥小便淋漓的表演,而是哥莫名其妙成了英雄,让他意识到一刀下去可能成本太高。尽管辛可大师不再口口声声把生意挂在嘴上,但亏本的事他不会干。
但豆豆要比哥乐观得多。当知道辛可大师准备阉哥时,她说自己气得肺都要炸了,想撕碎那张沙皮脸。豆豆说如果辛可大师真敢这么做,她一定会让他成为窦夫人第二。哥听了开玩笑道:现在生命科学学院和化学系的实验室都管得很严,只怕你弄不到那么稀罕的玩意。豆豆说实在有困难,搞点砒霜也行,现在砒霜是营养品,连猪都在吃,应该不难搞到!
看着豆豆信誓旦旦的样子哥觉着很好笑,文艺青年怎么也开始抗争了?豆豆的乐观也不是毫无根据。比如说经过艰苦的努力,至少有几次哥几乎要成功。豆豆说,她不指望哥能够恢复当年之勇,但星星之火总给她希望。只要有一天哥能微笑着完成全部的规定动作,且不说完成的质量如何,她就知足了。
豆豆的话让哥感到些许的安慰。作为狗协会长,哥的这点**根本无密可保,连落雁区宠物界联合会会长也为此向哥表示慰问。尽管如此,哥屁股后边总是跟着不少母狗。这个哥能理解,微微傍上成书记家的猪都自鸣得意,哥至少比香香要体面一些。即便哥成了Pitt第二,那也是会长,在母狗们的眼中依然气度非凡。Pitt就是个典型,自从他做了秘书长,俨然是小母狗眼中的潘安宋玉。
其实哥这个会长只是挂名。按照分工,马大姐负责日常管理,哥负责制定政策。但哥对此了无兴趣,也就是参加一下例会,胡扯上几句。所谓政策,哥强调萧规曹随。这不是说哥完全认同亚历山大以前的路线,而是哥根本没心思、也没精力去想这些事。至于具体的工作,一般都由Pitt处理。开始他还向哥请示一下,时间久了,见哥无心于此,他也懒得多问一句。
对于母狗下属的殷勤,哥不能完全无动于衷。有时候哥也会跟比较性感的几个亲昵一下,类似当年亚历山大使唤Pitt一样。豆豆也知道这些事,对此她非但不发飙,而且很支持。豆豆说,这等同于当下流行的中西医结合治疗,多找几个母狗,可能会对哥的恢复有好处。豆豆的意思哥理解,只要哥能够重新振作起来,不管用什么方法,或者说承受多少委屈她都愿意。
再说了,她也不可能每天都陪着哥,她还要伺候女主人元元。据豆豆讲,元元正在读京大的MBA。哥听了很意外,在哥的印象中,元元除了做情妇,似乎什么都不会做,或者说什么也不想做。豆豆说,元元之所以去读MBA,大概跟两件事有关:一是小卞一案让她很受刺激;二是焦局长老婆竟然带人杀到京都,把她揍了一顿,为此元元在医院住了很长时间。在老婆的淫威下,焦局长似乎有放弃包养元元的意思。这让元元意识到,其实做情妇也不是特别稳定的工作,至少跟国有单位的职工不能比,她得未雨绸缪。元元的计划是能当情妇尽量当一天,如果实在在这个行业混不下去,至少有个京大的文凭,可以找份工作混口饭吃。
哥完全同意元元的看法。哥始终以为,情妇这口饭并不好吃,特别是受到各种客观条件的制约,比如说年龄。表面上情妇这个行业现在很繁荣,其实内部竞争很激烈,整体上处于供过于求的局面。最明显的例证是情妇反腐这种情况层出不穷。这不是说情妇们突然觉悟提高了,而是这个行业竞争太激烈了,中国人只有没饭吃了才会抗争,情妇亦复如是。
哥这个故事讲得太长了,想必大家都烦了,哥也烦了。豆豆说,如果哥经常像个老太太一样絮絮叨叨,肯定对身体的恢复有害无益。豆豆的意思是尽管她很有耐心,但还是希望哥能够把一切放下,安心静养,至少在她还年轻的时候,能跟哥痛快淋漓地来上一次,哪怕只是一次,然后死了,她也心满意足。
好吧,哥就结束这无聊的故事。但在结束这个故事之前,关于辛可大师,哥还想再啰唆几句。
处理完小卞的事,辛可大师计划仿效欧阳仑,也来个治疗式休假。他刚在太行山深处的农村待了几天,就被飞飞姐捉拿回京。一切都因为唐娟,唐娟突然在文学网站连载了《我为君狂》,立刻引起网民的狂欢,社会舆论一片哗然。辛可大师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很多人认为,辛可大师的所作所为,足与清代的李渔大师相媲美。至于辛可大师与唐娟苟且的PS照片,到处都是。对此哥无话可说,唯一让哥不快的是,很多网民对辛可大师的沙皮脸很反感,纷纷留言:好女都让狗X了!这分明是搞物种歧视嘛!
飞飞姐当然注意到了相关消息,那段时间牌友们看她的眼神都不对,或者夹枪带棒地挖苦几句。飞飞姐面子严重受损,气得暴跳如雷。为此她把哥和Pitt狂揍了一顿,并驱车上千里,把辛可大师绑了回来。Pitt为此愤愤不平,认为飞飞姐就是个神经病:你老公跟别的女人搞,关我们屁事!
辛可大师被捉后自知在劫难逃。按照他当时给飞飞姐的承诺,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成为Pitt第二。诚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还整天惦记哥的下边,没想到自己先要杀身成仁了。
辛可大师被扒光后用尼龙绳绑起来,关在卫生间里很长时间,直到几近虚脱才被飞飞姐放了出来。在此期间,飞飞姐还多次拿着菜刀就着辛可大师下边来回比划,骂道:你不是自诩为司马迁第二吗?老娘今天就成全你!辛可大师生不如死,恳请飞飞姐赶紧行刑,免得遭此洋罪。飞飞姐说她还得观察一段时间,毕竟干这活她还是第一次。尽管她年轻时阉过青蛙,但就手术的复杂程度而言,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事实上飞飞姐并没有阉辛可大师。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儿子可可的反对。经过在常务副班长位子上的历练,可可现在的政策水平相当高。他认为不能阉辛可大师的原因有三:一是爸爸是京大的人,没有组织上的批准,谁也无权对爸爸动刀子;二是如果拿掉了怎么处理,他对火腿肠没有一点兴趣;三是如果爸爸变成Pitt这个样子,那会很讨厌!可可向来不喜欢Pitt,他认为如果辛可大师被阉后变成哥这种型号,他也不反对。
哥根本不相信飞飞姐会这么干,除非飞飞姐彻底不想要这个男人。因为在女人眼中,有货跟没货的判若云泥,哪怕是自己的私货被别人用过。哥对此相当有信心,这完全得益于哥在潇湘别馆的深刻体会。
飞飞姐把辛可大师放出卫生间后,用菜刀逼着他的脖子,把他带到客厅里。在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份协议和《列宁选集》第一卷。飞飞姐把菜刀放在协议边上,指着这三样东西,让辛可大师自己选。飞飞姐的意思很明白,要么在这份协议上签字,所有财产归她,包括辛可大师以后的收入,哪怕是辛可大师身上的器官,如果要出售或捐献,也由她说了算;要么把《列宁选集》全部抄五遍,而且必须用稿纸,不能有错别字,否则要重抄;剩下的就不用说了,一刀拿下,彻底了断,成为Pitt第二。
辛可大师连想都不用想,就在协议上签了字。菜刀就不用说了,他实在没有魏公公那份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豪情。至于《列宁全集》,他以前学习过,洋洋洒洒60卷,2600万字,抄五遍等于13000万字,以他现在的年龄,不吃不喝24小时干这玩意,到死也抄不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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