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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墨准备要回房休息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自从出了赌场心里开始莫明的烦躁,一路乱晃过半个城。似乎多年前的夜晚,也有人陪着自己手牵着手,这样漫步于月光之下。而如今,不过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一路乱走乱想,一直到了门前才发现屋子的灯居然是亮着的。落在门环上的手稍微顿了顿,有疑惑却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淡定的推开门,杨清墨愣住了,伏在桌上的那个人,你终于回来了?
“丝丝?”
沙哑、惊吓、兴奋?颤抖的喊出这个名字,却再也不敢向前迈一小步,生怕自己的行为再次吓走了眼前的人。
伏在案上的人慢慢的抬头,睁开惺忪的睡眼,两只眼睛还有些红肿,许是白天哭得太久。慌张的站起身来,因为站的太急撞到了桌子,顺带弄翻了桌子上一只茶杯。一边十分无措的看着眼前高深莫测的男人,一边慌忙地扶正桌上的杯子。
天堂到地狱的差距有多大?杨清墨此时心情的落差就有多大。闭上眼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静着自己的心情。他以为自己终于有见到她了,他以为自己六年的等待没有白费,他以为他们终于可以红尘作伴相守一生了,他以为……可是那么多的他以为都在眼前这女子抬头的一瞬间成为了一个笑话。他,不过是在做梦罢了。
“楼、楼主……”
“滚!”
握紧的拳头发出“咯咯”的响声表示着自己被压抑的愤怒。看着暴怒之下的杨清墨,一种恐惧之心从心里升起,努力地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低着的头再也没有勇气抬起来,艰难地移动着双脚想要逃出这个压抑的屋子,却又想起白日里那个女人对自己说的话,便又不想离开。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是谁允许你来我的屋子的?”
“我、我叫伶子。我也不认识那个人,只知道是个女的,他们、他们唤她什么堂主来着。”
断断续续的说完这段话,伶子偷偷抬起头来瞄了一眼杨清墨,脸色似乎是比刚才平静了些,看上去没有那么吓人了,却仍然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出去!”
“可是,堂主让我过来伺、伺候好您!我、我怕……”
伶子咬了咬牙,横竖便争取一下吧,若是今天离了这间屋子,且不论日后还有没有办法再接近这里,便就是能不能活下去也是个未知数。下午那个女人和邪魅的笑,还有那些话,现在想想都觉得浑身发冷。
“我再说一遍:滚出去!”杨清墨上前两步,伸手捏住伶子的下巴,低着头双眼发出寒光,狠狠瞪着她压低声音说道:“你若是再不走,等下便有人抬着你的尸体带你走,你,信不信?”
颚骨像要被捏碎一般的疼痛,眼眶隐隐有泪花闪烁,伶子咬咬牙,似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忽然右手一挥,一道寒光,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匕首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刺向的却不是杨清墨,而是伶子自己。不过可惜伶子的速度不够快,半空中右手就被杨清墨捉住,匕首落在地上的声音清脆的刺耳。
轻轻的抽泣声响起,可惜杨清墨并不是一个会怜香惜玉的人,他的温柔早在六年前便随着那道青色的身影一起坠入山崖了。毫无怜惜的甩开伶子的手,淡淡说道:“想死,带着你的刀出去死。”
说完那句话杨清墨负手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一阵冷风吹来,伶子身上穿的本就单薄,忍不住伸手抱住双臂。转身看着杨清墨,背对着自己头也不回。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未曾多涉世事的伶子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分明就是一个衣冠禽兽,冷血无情残忍粗暴。
“你是想我送你一程么?不过我这一送你走的便是黄泉路了。”
看着杨清墨没有丝毫动摇的身影,伶子咬了咬嘴唇,终于还是脸色苍白的捡起地上的匕首,脚步沉重的离开了屋子。
月缺还能再圆,人若散了就不一定再聚。杨清墨关上窗户,转身看着墙壁,满屋子都是画,画上都是一个女子的婀娜百态。或站或卧,或笑或悲,每一幅画上的人都栩栩如生。仔细看上去,画上的这个女子与伶子倒还有几分神似,也难怪他刚刚会认错人。
“鱼沉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间别离苦。”杨清墨叹了口气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丝丝,你在哪里呢?究竟是生,还是死呢?呵,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我却连你的生死都不知道……”
走出杨清墨的房间,靠着墙角慢慢蹲下,这里似乎可以避一避风。那个让她来的人并没有告诉自己如果被赶出来了,自己该往何处去。自己,将要如何在这偌大的风雨楼中生存下去?陈飞会继续帮助自己么?父亲,父亲你在天上可看的见我,可否指一条明路?哥哥,哥哥你又在哪里呢?
而远处,黑暗中一双眼睛正默默地看着这里的一切。看着蜷缩在墙角的伶子,却并没有一丝的怜悯。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转身离开。这一切对她来说不过是无聊导出来的一出戏,戏演完了,她笑过了便就好了。戏子的生死,又与她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