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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总工程师回省厅机关办理退休时,遇上厅机关工会的刘主席。
刘主席正在拉人参加全省交通系统职工水上技能比赛,见着司马总工,便唤,总工,这回可逮着你了,游一回吧。
司马总工说,你没见我还忙着呢,哪有这份闲心呀?
平时常听人说,您一年四季江海河湖的也没少游过,这回也该露个脸吧?刘主席说,听说您正在办理退休手续,就要退休了,还有啥忙的呀!
司马总工说,不行,我今天办好了手续,明天就要回老家,有一桩挺要紧的事情办,车票都买好了,耽搁不得的呀。
刘主席说,那下午就游,误不了您的大事。说着就帮司马总工报比赛项目,表上一查,结果下午除了300米托泳预决赛,其他都是预赛项目。
司马总工看看倒确也误不了明天的车,便说托泳就托泳吧。其实,一听说是游泳,他心里早痒痒的,至于托泳什么的,他也不管,只要下得水,过过水的瘾,司马总工就心满意足了。只是司马总工打小时候至今还没在游泳馆里下过水,他自小是在离省城很远的一个特别僻远的水乡小村庄里出生长大的,那村在一个叫淀泖湖的大湖里的一个独屿上,四面环水,离岸最近的那边水面也有几百米宽,上了岸还是纵横的河汊。他从还没懂事的那时起,就和村里所有的孩子一样学会在水里扑腾了,抓鱼摸蚌是孩子们的拿手好事。之后,大学毕业,选了造桥的行业,司马总工更是一天也离不开水。其实,在他到处奔波着为这里那里造桥的当儿,他也是凡水必下。暑天里,他是早晚两次下水畅游。春、秋天里也总是傍晚下水一次,刮风下雨雷打不动。冬天里,则中午下一回水,过过冬泳的瘾。他游过的湖不计其数,更是无数次横渡过长江。
吃过午饭,刘主席便伴了司马总工直接去了游泳馆。到了游泳馆一看,馆里人头攒动,有运动员,更有各单位派来鼓劲的拉拉队。司马总工几十年来一直在最基层的造桥工地上奔波忙碌,认识的人也多,好多拉拉队竟争相喊着为司马总工的到来喝彩、鼓劲。
男子300米托泳预决赛即将开始,选手们一个个头戴泳帽,眼佩泳镜,严阵以待,而一头白发的司马总工则穿了条大裤衩晃晃荡荡地到了起点,心里还一团麻似的问发令员,这300米托泳咋比呀?发令员说,您听到哨声托着块海绵在泳道里游三个来回便行了。司马总工心想这有啥难的。
哨声响,选手们如蛟龙入水哗啦啦地尽往前游去,司马总工先是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后,便也一手托着海绵朝前游。好几个拉拉队竟都在为司马总工呐喊鼓劲。
选手们其实都是在比赛前层层选拔上来也反反复复训练过好长一段时间的,在托泳的技巧和速度上都很出色,只一转眼功夫,有的选手已打回了,司马总工则不紧不慢地咬着两边的选手,尽可能地不落下来,后来,他只觉得有人体力不支落下去了,有人技巧上出错,海绵掉水了,而他却越游越来劲,来来回回的。后来裁判用喇叭在喊,司马总工,该起水了,您多游了。司马总工纳闷,那怎么还有人在游呢?起水一问,有人说,那是还没到终点的,您早就是冠军了。司马总工起了水,观众席上,大家都鼓掌着善意地笑他,几乎所有的拉拉队更是为司马总工的大获全胜而不停地呐喊欢呼。其实,凭司马总工的实力,再游上几个来回也不在话下。
现场有记者,拉着司马总工,现场采访起来。记者问,请问司马总工,您已经这么大的年龄,还是非常有实力地得了个冠军。您是怎么练就这么强壮的体魄和一身托泳绝技的?
司马总工想也没想说,我小的时候,便一直这样游的呗。
记者说,请您讲得具体一些。
司马总工说,小时候,我们的村子很小,在大湖里的独屿上,没有学校,造不了桥,出去上学得摆好几个渡。渡工都是在一边地里干活的村民兼做的,有时忙着做自己手里的活,也就常常误了摆渡。没有办法,我就只能脱了衣裤,托着,还有书包,游过去。
记者问,那冬天呢?
司马总工说,也照游的。
记者问,那你每天这么辛苦地上学,是啥动力鼓励您完成学业的呢?
司马总工说,我只想好好读书、读好书,将来做个造桥工程师,在我们的村口造一座大桥,让以后所有的小孩去上学都不用摆渡。
记者说,你这个心愿实现了吗?
司马总工说,我考上了大学,学了路桥专业,当了一辈子造桥工程师、总工程师,光长江大桥就参与造了好几座,按理说已经了了我造桥的心愿。但是我常常听村里过来打工的小辈说,老家虽然富了,可村子边那个渡口到现在还没有造起桥来,孩子们上学还是要摆渡。因为到学校读书实在艰难,好多孩子读着读着就辍学了,再也没有一个孩子迈过了那道吃辛吃苦才能迈得过的坎。我走后的三十多年里,我们那村还没有像模像样地走出第二个大学生。辍学了的孩子长大了到城里打工,因为没啥学历也找不到啥好工。所以,我心里总是牵挂着村头的那座桥,那是我牵挂了大半辈子的心愿呀,只是到现在还没能了了。
这天,司马总工以远远超过第二名的强劲实力,获得了男子300米托泳预决赛冠军,并将获得一笔八百元的奖金,这让司马总工挺高兴,因为,他省吃俭用积了大半辈子的造桥基金又将多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