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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能运用特殊手段将他弄走。可他不愿意。付冬青的的确确有违法的错处,他只愿揪着他这些犯了错误的点。于是,担心莫锦程的出现会坏了他的事,他都没犹豫多久,就跟在莫锦程的身后奔了出来。
可还是没有赶上,让莫锦程率先将人给带走了。
他正要转身开车去追,便见到了人群中的蔺非池,还有倚在他臂弯里的迟迟。
其实,隔了蛮远的距离,他是看不分明她的表情的。但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他也能猜到。她会有怎样的表情呢?
激动?怀疑?不敢置信?
也许都有,也许,都没有。
他盯着那僵在那里的两人,脚下钻心似的疼。步子挪都挪不动。让他生生忘了,现下,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旁边有付冬青的粉丝骂骂咧咧的经过,不小心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他趔趄了下。对方跟他说对不起,他笑了笑说没关系,又识趣的赶紧让开一点儿路。
也就耽搁了这么几秒钟,再抬头的时候,那两人便已经分开了。
然后,他看见迟迟惊慌着要逃开,不一会儿,蔺非池又跟了上去。人来人往中,他那样用力的拽着迟迟,拽着他莫劲修的妻子。
他看着蔺非池将她转过来,看着他们一个挣扎,一个倔强。他心里想着,不会的,他的迟迟,会挣扎的,会走开的。可是,他看到的竟然只是他们相互僵持着。他看到蔺非池慢慢的贴近迟迟。
莫劲修只觉得这周遭的空气都似乎被冻住了一样,吸进来的空气都跟冰刀霜剑一般,割的人难受。
终于,他再也不看了,慌忙转了身。他记得的,他下来是要看着莫锦程的。可是,这样一耽搁,莫锦程和付冬青去了哪里?
该死的,这一刻,如果此刻手里有把枪,他真的想把付冬青一枪崩了。他妈的尽给他找麻烦事儿。
他步子飞一般的迈出去,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
蔺非池看着迟迟好一会儿,看着她紧咬着唇不说话的隐忍模样,终于再也抵挡不住。
他一只手抬起来,抓住迟迟抵在她胸膛的手肘,轻轻一用力就将她掰开。另一只手臂缓缓的伸出来,要把她重新拉扯进怀里。
他的手才落到迟迟的肩头。
迟迟一顿,立马往后退了一步。蔺非池的手再一次停在半空中。他默了默,忽然嘴角抿起一丝嘲讽般的笑。
他再度低低唤了一声,“迟迟?”这一声迟迟,倒不是只有隐忍不发的温柔,还有坚硬的倔强,还略带生气似的问责。
这回,迟迟倒是不躲了,也不发怔了,而是缓缓抬头,再一次对上他清冷中暗含悲痛的黑眸。她只看了蔺非池一眼,然后在蔺非池疑惑的目光下,缓缓解开自己驼毛大衣的最上面两颗犀牛骨扣子,她小心翼翼地掏出戴在脖子上的一根细如发丝却坚如磐石的链子,链子的正中央,吊着一枚铂金素戒。
她将它轻轻的捏在指尖,对着蔺非池一字一句,“蔺非池,你看,你回来晚了,我早已经嫁人了。“她说完,嘴角噙着笑。
她眼里泛着银色的光,她细细的盯着眼前的戒指。好像眼前就浮现了那日的场景。初夏的风,在沙滩上轻轻拂过,莫劲修一身笔挺修长的白色新郎装。他那般轻的执起她的手,在她指尖烙印上一个浅吻。他胸前戴着的花,上面垂着的用金漆写了新郎两个字的红色绒布,在她手指指端轻轻浮动。然后,他在众人的见证下,给她套上圈禁她一生的这枚戒指。
军人,十指上,手腕上,耳朵上,脖子上,都不能戴首饰。结婚后,她就将戒指收了起来。莫劲修好几次撞见,脸上都不愉快。后来,有一次他去荷兰出差,她正好放假,跟着一起去阿姆斯特丹。海港城市的繁华夜景下,色彩斑驳野性浓郁的多姆广场。本来,她只是想领略一下这个全世界闻名的sexcity的夜色,却无奈,小巧的东方女子被太多牛高马大的男人回头观望。他本来在边走边接着电话,忽然,在一个黑人吹过一声口哨之后,皱着眉头挂了电话。他低声叱问她戒指在哪里。她犹犹豫豫答不出话。
莫劲修终于恼怒,拽着她的手腕,直冲进街边的一家名品店。随便挑了一条非常细的链子就扔给了她。
后来,这条链子就在他的要求下挂在了脖子上,连带着那枚结婚戒指。怎样都不让她再取下来。好在,不论春夏秋冬,军装都够严实,她这样戴着,也从未被人看见。
曾经那般不敢触摸的戒指,现在,她却像拽着救命的稻草一样,将这枚深刻着她和莫劲修名字的素戒摊开在蔺非池面前,让它毫不留情地成为敲碎蔺非池所有希望的铁榔头。也让它成为自己的心足够坚硬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