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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之夜,有朋友给我发来一篇《中秋月如梦》,美丽的画面,轻柔的钢琴伴奏,配有毛翰的诗,美轮美奂,真让人“不知今夕何年”。它的第一乐章《我的月亮》全文如下:
我喜欢月光,
却不能收藏;
我喜欢月亮,
只能远远地欣赏。
月儿多情,
可以举杯相邀;
月儿多姿,
可以抚琴吟唱。
我的空间狭小,
容不下新月的浪漫;
我的时间局促,
容不下满月的梦想。
月亮是天外来客,
不属于我的村庄;
月亮是大众情人,
不能做我的新娘。
我感到一阵凄美,一阵苍凉。总觉得诗人失恋了。莫非,诗人的恋人做了别人的新娘?
失恋,肯定是件痛苦的事。但既然知道自己的恋人是大众的情人,那也就应该释怀了。因为,大众情人不可能、也不应该只属于你自己一个人。就让她挂在天空中供大众遐想吧。
其实,做大众情人也不是件好受的事。你以为嫦娥在广寒宫里就很自在?东坡先生早就点出了她的心思:“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人类祖先从前生活在热带森林中,在大树上栖身,必须处处谨慎,很怕从高处摔下来。因为一旦从高处摔下,不是受伤,就是被饥饿的食肉动物叼走。于是,“高处不胜寒”便成了人类集体无意识里最难克服的恐高症。嫦娥其实是很想回到老家来的。
自从人类祖先走到了大地上,才真正开始了向人类进化的过程:直立行走、解放双手、使用工具、合作劳动……所以,“脚踏实地”是我们一切力量的源泉,就像希腊神话中的大力神安泰一样。
月亮是很美的。但赏月时,必须在大地上站稳双脚。只有这样,才不会晕眩或跌倒。
我更期盼的是,嫦娥女士,回来吧!
2009年10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