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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见月点了城里最好的一家馆子,上的都是最好的酒菜,虽说这钱是石见月出,但是这笔帐却还是记在毛小龙的头上的。两人正吃着,雅间里就传来了杯盘落地的破碎声,里面的人显然是喝多了,口齿不清地喊:“小二!上酒来!”
正在给石见月和毛小龙上菜的伙计皱眉摇摇头道:“这老张不知道在哪发了一笔横财,就请这一帮朋友来闹……平时可没见他这么大方过!”
石见月附和道:“就是啊,有些人,就是小气。但是起码大方了这么一回,可是有些人就不同啦,从来都没大方过呢!”
毛小龙知道她话有所指,懒得接茬,便随口问道:“这人是谁啊?”
小二回道:“他是城里张大夫的弟弟,平时在医馆帮忙,有时候也被衙门叫去验尸,没别的爱好,有点钱就来喝酒。”
毛小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此时菜已上齐,而石见月已经吃了有半桌。
毛小龙觉得这件事总有一点不对劲,似乎是哪里卡住了,卡在哪里又想不明白,这顿饭吃得好生无味。
吃完了饭,石见月心满意足地踱步在大街上,东摇西逛地看着路边的小摊,突然看见有个急匆匆的身影,连忙拉过毛小龙道:“你看你看,那个不是柳落蝶的丫鬟吗?”
毛小龙抬头一看,果然是昨天见过的那个丫头,她的眼睛红肿着,手里还挎着一个大篮子,正想着,丫头已经到了面前,石见月迎上去,笑嘻嘻地打招呼:“姑娘,你好啊!”
丫头也认出他们是昨天问过她话之后就忽然消失的人,委实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是……是你们?”
石见月笑眯眯地点头说:“是呀,你这是要去买什么?”
丫头的眼圈又红了起来:“我买点纸钱和香烛,明天一早,我家小姐就要出殡了。”
“出殡?”石见月原本大大的眼睛瞪得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为什么这么着急出殡?”
丫头说:“老爷请了寺里的宁远大师给小姐挑吉日出殡,大师说一个月内最好的日子就是明天,要再等好日子就是下个月初五了,小姐的身子……哪能等那么久呢?”
正待石见月和毛小龙面面相觑时,丫头低头对他们说:“谢谢两位的关心,我先走了。”
看着丫头远去的背影,石见月咬牙切齿道:“怎么这么着急下葬,凶手还没有查出呢!”
毛小龙沉吟一下,一把拉过石见月:“我们现在快去柳府!”
看来柳府上下已经打点好了,堂前一班和尚正在做法事,柳夫人满脸愁容,柳老爷面色阴郁,柳小少爷默默地坐在棺前烧纸,
傍晚时分,后厅内柳家差人做了素斋,招待和尚们,其余各人也都去暂歇,堂上仅剩柳小少爷一人,石见月悄悄溜到堂内大梁之上,小心地唤起柳小少爷。
小少爷被吓得不轻,四下寻了半天才看见挂在梁上的石见月,不仅变了脸色:“你要干什么?”
石见月浅浅一笑:“你先别生气,你姐姐明天就要下葬了,那么杀害她的凶手就再也找不到了,你甘心么?”
柳小少爷听着这话,警惕问道:“你什么意思?”
石见月掩唇笑道:“帮你捉凶的事情,我可是一直记在心上呢,你要是想为姐姐昭雪,一定要拦下明天出殡!”
“为什么?”柳小少爷不解。
石见月神秘一笑:“因为,凶手就在你们中间!”
“啊?”柳小少爷顿觉背后发寒,正待再问,却发现石见月已经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