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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查不出来到底那些人是郑夫人的心腹,甚至是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都查不到。
赵鸢儿顿时陷入了沉思。据弗若的汇报,郑夫人和*宫里的人已经达成了共识,想要将她至于死地。
当日将廖嗳揪出来的时候,若是它赋桦宫的人有人发话,这毕竟是事关王子,廖嗳或许不会那么轻易就被定罪。毕竟訫夫人为了救她,加上时机又是刚好,许多地方若是有心人想要纠错还是能够揪出来的……
既然她们没有动作……是否可以说明,她们未必是完全站在*宫那边的?
如果真是这样……
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却被赵鸢儿自己摇头否定。
她现在只是想着,要将那*宫里的人碎尸万段才能解恨!至于吕不韦……他的好日子只怕也已经到头了。
反正眼下要她为自己做什么都是举步维艰,倒不如先将这两样事情做好。
不是他们败在自己手上,始终是不甘心!
而她自己也是有感觉,平日里裔刖时常会在,尽管她根本看不到,但还是有感觉。而近日来,不论她夜间如何凝神听着,也再也听不到那个会在她屋子上方轻轻停留的脚步声。
想了想,叫来了仆瑶。
“你替我去打探打探,裔先生……近日可否有上朝。”
仆瑶有些奇怪,赵鸢儿自从成为良人之后,便是对裔刖态度越来越冷淡,连从前裔刖所剩的留给她的药物以及新送来的药都让她一一给扔了,那从前日日不离手的香囊更是早便扔到哪里都不知晓,怎地今日会想起来问他?
赵鸢儿想到了仆瑶的心声。仆瑶也是略微地知道这些事的,当初事发的时候,只有仆瑶陪着,再没有其他人了。
“良人已经许久没有注意过了,可是出了什么事?”仆瑶小心地问。她知道,现在关于那位神秘的太傅大人在她面前便是禁忌,她与荆轲都当作不认识这个人,再也没有提起过。
“想看看,他到底是搞的什么鬼。”然后冷笑一声:“他现在若是出事或是死了,我这满腹的怨恨向谁发泄?就是死,他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
仆瑶见她这般模样,便应了一声,赶忙出去交代去了。
才找到荆轲将这件事与他一说,荆轲立即皱了皱眉头,仆瑶见他神色有异,便问:“可是有什么不妥?”
荆轲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那晚见到裔刖的事情说了出来,仆瑶听了也是一惊,突然想到了什么,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荆轲想了想,道:“已是三四日的事了。”
“三日前,良人早上才起来便问我,可是有感到什么异样,奈何我夜间睡的沉又是外间,自然没什么感觉……可只怕……”
荆轲知道她话里的意思,点点头道:“只怕是裔先生救了良人。”
仆瑶虽不甚了解这位裔先生,但平日里见过,又听荆轲提起过,便是觉得定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功夫自然也是了得,竟然是将裔先生伤的这么重,对方定是个棘手的家伙。随即又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事情发生了这么久,为什么不告知良人?”
“我原也是想过。”荆轲皱着眉头答道:“但若是将先前的是连起来想一想,便可觉得不简单;可见这裔先生也不是非得害了良人,而良人的敌人却是咱们都不知道的人,躲在暗处。”
“你说的我自然也晓得。”仆瑶有些着急:“但不告诉良人,她没有防范,岂不是更容易让人拉了下去?”
“你难不成看不见良人近日的光景?她眼下满脑子都是想着报仇,哪里还能顾及其他?现在将这样的事情告诉她,她定会怒火中烧,不好好筹谋便鲁莽行事,情况不会更好!”
荆轲一口气将自己的担忧都说了出来,仆瑶也偃旗息鼓。
荆轲说的都是事实没错,良人虽是看上去与从前并未有什么差别,但实际上就像是茶碗,从前里头装的是茶,静心静气,调理分明,足以安抚人心;而现在,里头装的却是酒,闻着香醇浓厚,甚至比茶更让人喜欢,但已经失了调理,只能激起人的六欲罢了。
现在的赵鸢儿,就是这装了酒的茶碗。从外头看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实际上已经是乱了自己的心智。她知道良人心中并不喜欢大王,但每每到了大王来的时候良人总是能巧笑倩兮,多少也赢得了大王的欢心。
但那清冽的眸中,在只有她们的时候却是燃烧着炽热的火焰,仿若想要将世间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那样浓烈的怨恨,那样炽烈的愤怒,她一直都放在自己的心里。只怕等到那一天,这样的愤怒便被激发出来,到时只怕伤的,不仅仅是对方,更是自己。
“你说的也不错。只是,凭我们又如何能够对付得了?”仆瑶担忧道。
“我们不行,但有人行。”荆轲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坚定地说出了这一番话。
仆瑶原是一愣,而后也便想到了那人是谁。
裔刖。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但每每荆轲遇见他的情况来看,他未必就是站在赵鸢儿对立面的人。他们心里清楚的很,这样的事情也是不能让赵鸢儿知道的,因为现在赵鸢儿心中对裔刖肯定存在这怨恨,而仆瑶只是大约知道是因为药与香囊中的毒药,而关于其他的也不清楚了。
不过,就算是这一条,也足以让赵鸢儿很透了裔刖。
她的心里是那么地喜欢他,喜欢到自己都觉得自卑,仿若她自己是一朵低到尘埃里的花朵一般;可他这般地伤她的心,哪里是她所能承受的?
如她这般心高气傲的女子,哪能接受这样的背叛?
荆轲与仆瑶相互点了点头,达成了某种默契。
…………
裔刖府上。
今夜,裔刖的毒血似乎终是排干净了,离幽管夫疏离一个都没睡,眼看着他将那最后的毒血放掉,又见他没事,终是松了一口气。
当然,远道而来的碧波姑娘自然也没有睡,正拿着白色绢布为裔刖擦拭手腕上的血迹,以及清理那可怖的伤口。
离幽本就是为了确定他是否没事才过来的,确定了他没事便转身就走了。裔刖知道是因为什么,自然也不会责怪她。
管夫蹲在一边可惜地叹气:“师父啊师父,那赵姑娘到底是什么运气!人家都已经是良人了,您居然还是这么放不下。”
疏离照旧没有说话,说道这方面他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才好,索性闭口不言。
而碧波为裔刖清理的手略微地抖了抖。
裔刖敏感地察觉到了这个变化,将自己的手从碧波的手中抽回,也不管伤口是否是还在流血,道:“在她面前可莫要将这样的事说出口。”
管夫不满地努嘴:“要说也不是我说,离幽看她的次数最多了,也就离幽还能靠近她。换做我们,早就被她打的不知东南西北了。”说罢,便“踢踏”着出了屋子。
的确,若是论造诣赵鸢儿或许是在他与疏离之上的,只是她毕竟是现代来的,不似他们可以使用真气,她惯用的方式就是近身搏斗,自然也是最有效的。
疏离看了师父一眼,便明白了裔刖的意思,站起身微微做了一个揖:“师父早些休息,徒儿告退。”
这下,屋内只剩下了裔刖与碧波两人。
碧波知道裔刖或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但她却是面色并无变化,只是再次执过裔刖的手:“先生的手要清理干净,否则前些日子这般的苦痛可就白白受了。”
裔刖没有阻止她,刚叹了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却从窗外进来一个人,生生地打掉了那执着裔刖的手的碧波的手,冷笑道:“先生倒是好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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