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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迪有好一阵子都没再出现,蓝潇言也准备回北京念高三了。www.Pinwenba.com那年暑假他一直忙忙碌碌地准备回北京的事儿。我想从他口中听到的一些话始终没有得到。他的一个表哥叫温军的也从北京过来,既是帮他准备,也是到鹿城来避暑。
温军比我们大一岁,个子不是太高,很结实。人跟名字一样,温温吞吞,说话也慢悠悠的,没什么脾气,也很会关照人,他很容易让人起亲切之情,总是笑呵呵地面对叶里里的各种尖酸刻薄,没多久,里里就温军哥哥的叫起来,有事没事黏着他,不顾我们诧异的眼光。那时我对里里有了点新的认识,她冷漠的外相下,有颗极度渴望温暖的心,所以里里喜欢我妈,喜欢温军,她喜欢一切有热度的生命体。我和萧言,也许在她心里都热度不够,这点我不能确定,我始终难以确定里里对我们的感觉。
温军总说他记得第一次见我时的情形,永远也忘不了,也许有深意,我不想探究,他始终是我最亲密的朋友,有时在某些方面甚至超过了萧言。
那天整理旧物,于众多人中我想起了温军,我想我该给他打个电话,自从我清楚了自己的事情,我就关闭了手机,不再与任何人联系,可这个时候,我很想听一下温军的声音。
手机一开,无数急迫的短信涌来,大部分是关机来电提醒,我数了下,温军有十几个。然后是萧言的,还有里里。
温军有一条短信,说,乔雪,即使全世界都抛弃你,我都会永远在你身边。你在哪里,请与我联系。
我一下崩溃的一塌涂地,瘫在地上痛哭了半天,等到哭的筋疲力尽,才觉得又累又饿,我打了个电话给温军,告诉他我在的酒店地址,然后我说,温军,我饿死了,给我买点吃的吧,
温军的声音明显哽咽了,他说你一定等我,我很快就到。
我一直以为陪我地老天荒、在我死时陪着我的那个人会是蓝潇言,没想到是温军这样一个人。
我说温军这样一个人,没有什么贬义的想法,但他这个人的性格于他自己是吃亏的,他可以随时无私地捐献出臂膀让随便一个什么正在绝望中的人依靠,还有他的钱包也统统捐献,总之务必让你度过难关,但是往往这个人刚度了难关,转眼就很难再记得温军。我们那时常为他抱不平,他也不以为意,没脾气、没性格、没特点、没人爱,这就是温军。
温军这些特征在那年暑假充分体现,他毫无原则地陪着里里疯,还曾经任劳任怨几次骑车载着里里到郊外去寻找地下暗河,我们四个人正好凑成了两队,各玩各的,里里黏着温军,不亦乐乎,我那时没有太留意温军,等暑假结束,萧言和温军回北京,温军还给我寄过一封信,但内容忘记了,只记得当时心情很惆怅,因为不是萧言的信。
萧言回北京没多久,裴迪又出现了。
我那日远远看见他站在学校门口,心里一下冷嗖嗖的,我总觉得他会来报复我,各种报复手段,想得我心里害怕。我不承认自己懦弱,只觉得自己会比里里想的多一些,里里于后果这些东西想的很少,所以那天我对里里说裴迪又出现在校门口,她很诧异,出现就出现呗,他还想怎的。
里里,你忘了是你害他被行政拘留。
里里的眉头皱起来,怎么是我害的呢,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反正啊,乔雪,放学了,我是要回家,你走不走。
我硬着头皮拎着书包和里里往校门口走,假装没看见裴迪,紧紧张张地出了校门被裴迪喊住,“乔雪”,他声音倒很平静,但是神情有了很大的变化,有点冷酷与世故,他以前不过是个脸上总有点天真神情的少年混混,但如今似乎沾染了许多成人世界的罪恶颜色。
他拦下我,直截了当,“乔雪,我挺喜欢你的,想让你做我女朋友。”我站在当地,心里炸了一下,从没有人跟我说过这种话,我有几秒没有反应过来,接着,就开始恐慌,我不敢拒绝,其他的又无从说起,里里在旁边一把拉起我的手,走吧,乔雪。我不由自主被她拉着走,裴迪突然上来一大步,一把攥住住里里拽我手的胳膊,他的脸狠狠地贴过来,咬牙切齿地盯着里里,“小兔崽子,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弄死你。”
里里冷静地盯着他,一声不吭,他们两个对峙好一阵子,我几乎哭了,裴迪,你别这样,你松手。
裴迪越捏越紧,半天才松手,他用一根指头狠狠地指指里里的脸,满脸愤怒。里里细细的胳膊被攥的发青。
我想萧言在就好了,有他的保护我们什么都不怕。
那天回家的路上,我想起了萧言,开始无声地啜泣,要是萧言在就好了,我说。
里里的神色一下黯淡好多,她握住我的手说,雪,不用怕,裴迪这种流氓,早晚有人收拾他,再说,我们明年考大学出去,就可以摆脱这个人了。
我当时顿了顿,想了下,我考大学肯定不是为了摆脱裴迪这么一个臭流氓,只是想摆脱我自己而已。我应该比较早熟,对自己的认识比较早,起码比里里早熟,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知道。
我一直以为生活是美好的,没想到生活是脆弱的,只要一个环节出了差错,整个生活的链条就脆生生的断了,并且果断利索,但要想弥合重新修复生活却是件耗时不菲并且特别艰难的事儿。
起码于我,这个定理是成立的。我一生中有过几次(我虽然不过30岁,但是照目前我这状态,已经可以总结一生了),我的生活在某个环节突发性变异,就像体内正常的循环系统中,一个不安分的细胞突发奇想地开始旁门左道地生长变形,虽然只是一个,而且不过小小改变一下轨迹和形状,就导致整个机能系统失控崩塌。
这些小小的却是致命的变异和偏离轨道,我曾经以为我自己有足够的力量与之死磕一次,每次都不待我奋起反抗,已经大败而只剩苟延残喘了。
高三的冬天,那是我人生的第一次。
鹿城的冬天具有严酷和温暖的两重性,在室外,零下二十几度,不管穿多厚重的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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