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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澜一听身形顿时一阵,这是威廉的声音,却又带着不属于他的疏离,有种陌生遥远的熟悉。
沈澜没有说话,而是睁开眼,怔怔地看着他。
威廉抱着她,声音温柔,“找到了,我的车在前面,咱们现在就回去。喝口水先。”
沈澜捧着一片树叶装着的水,久久地看着他,然后慢慢地低头,正要喝。
“澜澜,我大学送你的那个玉扳指,你还收着么?”
沈澜手中盛水的树叶,“啪!”地一声掉在地上,蜿蜒流淌汇入溪流之间……
她僵硬地抬起头,望向那双笑意柔和的眼睛,当年他们的玩笑之言,他想送她戒指求婚,她却说不喜欢无名指带东西,于是胡乱指着一个玉戒指,说就要这个当求婚戒指。
他笑着买给了她。却不知她表面不在意,却楞是把那个玉戒指戴了三年。
两人都没有说话,天地间只有溪水潺潺流动的声音,清冷的夜风自二人中间缓缓吹过,拂动那些只存在他们记忆深处的美好画面……
“你…记得以前的事了?”高月说顾城他是因为脑袋受过刺激,所以才会暂时失去记忆。
沈澜不可置信地坐起,看着眼前的男人。
顾城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探出手去,抚上人儿清瘦的面庞,抚去她眼角闪耀的泪光,“对不起……”
纵然没有想起所有,但他已经确定,他确实是认识她的,而且……不是一般的认识。
大学未名湖畔的初次相遇,钢琴房里两人比肩练钢琴,他给她与众不同的求爱戒指……他怎么会忘了,还忘了这么多年……
可是现在,他们一个是有夫之妇,一个是有妇之夫…
正在这时,远方有声音传来,且越来越近。
“威廉”。
沈澜倏地回过神来,抬头一望,不远处手电筒十分地晃眼,高月带着一干人正由远而近。
深呼一口气,沈澜急忙推开抱着自己的人,“小月来了,我待会自己会回去。”
说毕,她挣扎起身,转身就要躲起来。
此时此刻,她已经不是能随心所欲站在他身旁的人了,她是有夫之妇,她是高继儒的女人。
威廉抬头望向那片闪光处的人影,每个人都在叫着他,依稀可见高月正举着手电筒,满面焦急的神情。
可是此刻,他却觉得,那一切离他是那么陌生而遥远。
沈澜不想再看到他和高月相见的画面,只是她刚走出两步,就被身后的人死死地拽住,再也走不出去一步了。
“澜澜,不要走。”顾城低声着,声音有些嘶哑。
沈澜微仰着头望着黑色的天,止住眼底的酸涩,带着提醒的语气说着,“你的未婚妻在找你……”
威廉手上丝毫未松,却握得更紧,他不想放她回去,不想再以那样陌生遥远的方式相见,眼睁睁地看着她已经属于别的男人。
“不要走。”顾城声音沉痛几近哀求,想到她这一去,是要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他就无法放手。
沈澜挣扎着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捏得生疼,可是这些疼哪比得下此刻中的痛楚,她自国后,他却不在了。如今,他回来了,她却已经嫁为人妻……
现在的他们,如何能回到过去。
“放手吧,我该回去了。”沈澜望着清冷的夜色,声音中带出一抹决然,“你不叫他们,还是我来叫吧,被人看到我在这里,于你于我都不是……唔!”
顾城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温暖柔软的唇轻轻堵上她字字锥心的话语,以吻封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