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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自己居然是被关押在笼中的一瞬间,第一反应往往如何是打破笼子,而不会是其它。
百蝶又是一声叹息:“郎君可否借一步说话?”
韩素微扬眉,终是将轻握住剑柄的右手放开,身形微微一晃,数步之间已是靠近了百蝶。
身后的人群微微骚乱,但没有人敢阻拦。
韩素跟随百蝶进了那家酒肆。
酒肆中桌椅凌乱,横七竖八地躺了不少尸体,有些是活死人的,也有些是原本正常的活人的。一股说不出的味道飘散在这并不算大的空间中,百蝶站立其间,虽是丽容华服,却只显颓靡。
她小心绕开地上的尸体,掀开大堂里侧一块不起眼的小门帘,一步跨入门里侧,又回过身来十分体贴地为韩素打着帘子。
韩素移步而入,一眼便看到半躺在一边矮榻上的白衣男子。
这一眼,便是一惊。
她无论如何也料之不到,这躺在矮榻上,显然受伤颇重的人居然会是聂书寒!
聂书寒面色惨白,唇色发青,然而韩素甫一踏入里间,他便立即凝目望来,目光深沉有神,充满了无声的威慑之力。
韩素脚下不停,一直走到榻边,方才站定了,问道:“聂仙人为何在此?昨夜变故因何而起?结界如何打开?”
聂书寒当即拧眉,神情中带上了薄怒,一股说不出的威压从他身上透出,他用一种几乎可以称之为审视的目光看着韩素:“你是凡间武人?功力未入先天?既然如此,你来做什么?”
他威严虽重,韩素却依旧毫不动摇地回视他,口中缓缓道:“敢问聂仙人,凡间生灵,在尔等眼中,是否全如草芥,即便涂炭千万,也只如飞灰?”
聂书寒将眉头拧得更紧,神色依旧愠怒:“既然你未入先天,来此也是无用,何必纠缠?”
他全不理会韩素的问话,韩素也不理会他的斥语,只依旧道:“聂仙人昨夜曾说过,天劫有眼,世上诸事皆能相报。如此说来,聂仙人恪守规则,为的莫非也只是躲避天劫而已?聂仙人是否忘记,不论神仙还是凡人,虽有仙根之别,却也同根而生?尔等随意一出手,却使得人间无数生灵陪葬,我既然在此,又为何不能过问缘由?”
说到后来,韩素语调虽然依旧是不疾不徐,可语意却已是渐渐凌厉。
她身上存在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气势,即便只是平淡地站在那里,也自有一番慑人风采。如此与聂书寒相对而视,虽然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仙人,一个不过是在凡间求索的武者,却是毫不输人。
便如百锻青锋,寒光犹未收敛,宁折而绝不弯曲!
聂书寒的神色蓦然凝重起来,韩素自己不知,可在这一瞬间,聂书寒却依稀在她身上看到了剑意的雏形。身为剑修,常年浸淫剑道,聂书寒又如何不知剑意之难得?多少剑修,终其一生追寻剑意都未必能够入门。
聂书寒放在榻边的左手微微一动,手掌倏然抬起,食中二指就已经并指做剑,向着韩素握剑的左手直点过去!
他这一下动作极快,韩素甚至完全看不清他手指来路,可先于意识反应,韩素的右手却早已有所动作。
握住剑柄、拔剑、斜剑上撩。
就像是曾经做过千万次的那样,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带着某种不容抗拒的力量,与那一道剑指相遇!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狭小室内响起了女子的惊呼声:“韩郎君!”
韩素被震得连退了几步,手中长剑虽未脱手,可她右手虎口却在瞬间被崩裂,鲜血即刻流出。
她双足错开卸去余势,甫一站稳间,旁边的百蝶已是三五步行至韩素身前,却微微蹲身向半躺在榻上的聂书寒行了个万福礼。
“上仙。”百蝶微垂首,再抬头时满目都是凄弱哀愁,“凡间武人,能入先天者大多已成传说,奴生平仅见,为韩郎君武艺最强。上仙且让她试一试罢,这天下虽不是没有奇人,如今却往哪里找去?”
聂书寒缓缓收回剑指,顿了好半晌,方才轻轻应了一声。
他甚至没有出声说话,可百蝶已是喜极。她忙又回身来拉韩素,这一次韩素没有躲开,任她拉住了,又听她说:“郎君且到隔壁来坐,此事前因待奴慢慢为您解说。”
原来这个小休息室旁边还有一个茶水间,韩素默然收剑,又同百蝶转入隔间。
茶水间中当然不会有坐席,只一个小炉子,旁边摆着两只小矮杌子,炉中炭火早已熄灭,上面摆着一壶早就凉掉的开水。
百蝶歉然道:“此间简陋,这小杌子不知郎君可坐得惯?”
韩素道:“蝶娘子有话不如直说。”却不去坐那杌子,只是随意站在窗边。这茶水间的小窗口是对内开的,窗外显出一片略显凌乱的小院子,晦暗的光线从窗口透入,衬得空气里都带着几分冰凉的触感。
韩素一边从袖中取出一块干净的素色帕子,只用单手便利落地给受伤的右手虎口止了血,又用帕子简单包住,给伤口做好处理。她的视线始终不离百蝶,神色倒是淡淡,并不给人压迫感。
百蝶便也不坐,她莲步轻移,缓行至韩素身旁,一边微微侧首,轻声说道:“三日前,韩郎君去后不久,奴收到消息,说那负心人已脱离了裴太师的保护,被几位江湖前辈迫出京城,往南方逃了过来。奴立即动身北上,紧追而至。不料……仙人降临,取走了仙缘台主件,而余下的五件从属,实则……便被埋藏在江南河河底!”
此话一出,着实惊人,一时间双方皆是静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