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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阳完全从地平线升起后,谷内彻底没了一丝的雾气。缠绕了荒鸦岭近百年的迷障,终于烟消云散了。
只不过,这也意味着,一起消散的还有那可怜的姚氏母子。
“走吧!咱们也该上路了!”张山拍了拍身上蹭脏的地方,领着我们再次踏入这道山谷。
山口的两具“站岗”干尸也早已没了踪影。
等爬上山坡,站在谷口,里面的景象又一次把我们惊呆了。
这哪里还是昨晚看到的那副繁荣景象?到处都是断壁残垣,荒草丛生。就连谷中间的大路,也被半人多高的杂草覆盖着。
在杂草丛中走过,我又有些迷茫了。究竟荒鸦岭一直是这个样子?还是刚才那瞬间的变化才导致的?恐怕这永远是个谜。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
糖一包,果一包,外婆买条鱼来烧。
头勿熟,尾巴焦,盛在碗里吱吱叫,吃拉肚里豁虎跳。
跳啊跳,一跳跳到卖鱼桥,宝宝乐得哈哈笑。……”
似乎一阵若有若无的儿歌声在山谷内回绕。
百年的恩怨,在这一刻,都结束了。
荒鸦岭这个太行要道,也许在不久后,就能重新恢复它的重要作用和昔日繁荣。只不过关于它的传说,也许很快就会被人们所淡忘。但历史,作为唯一的知情者,定将永远铭记!只希望这样的人间惨剧,不要再次发生。
我们走过一座又一座的宅院,反复在和昨晚看到的那副模样比对,却很少能找到眼熟的。
很快,出了南山口,我们顺着一条小路,迅速朝十里外的柳芽儿恩公家推进。路上,我也向他们几个大致说了一下和姚氏接触的情况。
“老王。”说完没一会儿,刘云龙拽着我问道:“我还是想不明白,那个姚氏难道和你一样,也是掌印人?”
“什么意思?”我没能领会他的想法。
“你想啊!她要不是掌印人,怎么能对诅咒这么熟悉呢?那时候姚氏还没死,又是刚嫁过来,她怎么学的?”刘云龙分析道。
关于这一点,我真没想过。事情都过去了,还去念叨它怎么发生的干嘛?
“哎呦!老张,你故意绊我!”这家伙话音刚落,却又冲旁边的张山吼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故意的?”张山脸上笑眯眯的,也不道歉,很明显就是纯粹找事儿。
“靠!你就装孬吧!你别得意,当心下山时候一遛儿滚下去!”刘云龙恨恨地道。
“哦?”张山眉毛一扬,问道:“你这是在咒我咯?”
“我就是咒你!你怎么着吧!”刘云龙不甘示弱地瞪着张山。
“你是掌印人?”张山又恢复了坏笑,接着问道:“你又不是掌印人,你怎么也会诅咒人啊?”
“我……”刘云龙正要说话,突然想起来张山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原来是有原因的。赶忙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呵呵,明白了?”张山顿了顿,说道:“可不是只有掌印人或走阴人才会诅咒的!每个人都会,只不过人家准,你的不准罢了!农村不像城市,这种神神鬼鬼的方法,谁家不知道点儿?何况那个年头各种各样跳大神的到处都是,哪里用得着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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