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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心灰意冷
“过去那么多年，我真是瞎了眼了，才会喜欢你这种女人。”
那些不堪的言辞让孟天晴羞耻得面色通红，婚礼的事情是孟家有错在先，卓尔凡手里又捏着孟家的把柄。如此局面之下，她竟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也没办法说。
“夏青，对不起。”孟天晴的心里有无数的道歉和解释，可最后能说出口的，也只剩下这一句苍白无力的道歉。
而这样的道歉看在受害者眼里，通常都只觉得是软弱无力的推脱借口，夏青也不例外。
“我说你怎么坚持婚礼上不要请任何媒体记者，从一开始就等着他呢吧？”夏青笑得温润的面容都有几分扭曲，“打得一手好算盘啊，利用夏家抬高身价，最后孟家不但能得到援助，还能东山再起，更胜从前，我说对了吗？”
孟天晴震惊地看着夏青，不敢相信这样恶毒的猜测竟然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夏青，你怎么会这么想？”孟天晴只觉得自己百口莫辩，“这件事真的只是个意外，我在那之前也不认识他。”
孟天晴这话说出来，连旁边围观的人都噱笑起来。而孟天晴也是说完了才意识到，她这样说，就等于坐实了卓尔凡和夏青说的那些话。
为了钱，她像是那些欢场女子一样，干脆利落地出卖了自己。
“天晴，你这样做没什么不对的。”卓尔凡看似温柔地拍拍孟天晴的脑袋，只是那和煦的笑容，再也无法掩盖他冷酷的心。
知道如今已是百口莫辩，这一切都是被卓尔凡算在心里，孟天晴只觉得心灰意冷。
“卓尔凡，这就是你送我来学校的理由？”孟天晴眼眶发红地盯着他，喉咙梗得难受。
她怎么会傻到那种程度，以为这男人或许没有想象中恶毒。眼前这一切，都说明了一件事。卓尔凡的确不喜欢在身体上折磨人，他只是想看着她孟天晴成为受人唾弃，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我是关心你，这样你受了委屈，才好向我求助。”卓尔凡摆出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只是那感情，半分未达眼底。
孟天晴咬牙点头，明白他的深意，也就是说，她越是示弱，越是求饶，这个人的游戏就越开心。
想到这里，她粉嫩的唇角慢慢勾起，最后露出一朵与往常无异的笑容来。一个以羞辱她为乐的男人，她怎么可以就这样轻易让对方如愿？
“嗯，你说的对。”孟天晴笑得甜美，仿佛这一切她都甘之如饴，乐在其中。
卓尔凡的目光闪了闪，收回了放在孟天晴头上的手，对夏青说道：“天晴怎么选是她的自由，希望你别在学校里找她麻烦。”
“我对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没兴趣，光是看到她都觉得恶心。”夏青撂下一句伤人至极的狠话，头也不回的推开围观的人群，大步走进学校。
“满意了？”孟天晴微笑着仰着头，对卓尔凡问道：“我现在可以去上课了吗？”
这种笑容卓尔凡这些年看得多了，身边来来去去犹如花蝴蝶一般的女人们，个个都是顶着这样一张分辨不清谁是谁的虚假笑脸。
忽然的，卓尔凡就觉得有些生气，孟天晴不该是这样的。婚礼上孟天晴泪眼朦胧说那句‘‘不嫁’，公司里，家里，孟天晴明明胆怯偏又伪装出一切无所谓的样子，那才是真正的孟天晴。
“尔凡，我可以去上课了吗？”孟天晴第一次如此亲昵的喊卓尔凡，却自在的如同喊了千百回，演戏这种事，默认了是假的，演起来就顺手多了。
而孟天晴这种虚伪的撒娇，令卓尔凡眼底流露出不悦的神色，他拧眉对孟天晴说道：“去吧，我晚上来接你。”
“送我上课，又接我下课，监视呀？”孟天晴半真半假的抱怨了一声，扭头进了学校。
看着孟天晴穿越过围观八卦的同学，挺直了背脊抬头挺胸地走进学校，卓尔凡忽然意识到。
他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到了，孟古道毁了他的父母，而他毁了孟古道的女儿。
过去那个孟天晴，从这一天起，被他亲手杀死了。
“总裁，该去公司了，早上还有个会议要开。”助理尽职尽责地在旁边轻声提醒道。
卓尔凡颌首，木着一张脸上了车，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那渐渐远去的校门。这一刻他隐约觉得，自己并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