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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人恭敬行礼,缓缓说道:“大人,我不是沙闯的对手。”
“哦?这一次虽然是让你配合酒神宗演一场戏,但我给你的任务是,全力击杀沙闯。你确定你尽了全力?”波塔上人双眼微微眯起,冷然说道。
“沙闯此人,堪称绝世奇才,全身上下无一处破绽,无论是速度、力量、天道感悟、秘法秘术都不弱于我。大人,我已经尽力了。”黑衣修士说道。
“呵呵,很好。你的实力在天命下阶修士中都算是不错,如此激烈的生死之战足以看出沙闯的天赋,这个徒弟我收定了。”波塔上人笑道。
“大人,万一我真的杀死了沙闯……岂不是……”那黑衣修士不解。
“死了就死了。纵观无尽岁月,多少天才陨落在成长途中,若不能经受考验,这样的徒弟要来何用?”波塔上人淡然说道。
黑衣修士心中微凛,不禁对波塔上人的冷酷无情感到心悸。
而此时的苏七八已经来到了酒曲峰后山一处隐秘之地,这里有一座残破的大殿,多处墙体崩塌。墙罅边缘之地,杂草丛生。灰石地板上满是积尘。此地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
苏七八缓步前行,挞挞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殿回响,两侧的壁灯多已损毁,灯油耗尽,这让大殿之内显得有些昏暗。
“太殇上人真是好算计,请波氏家族的修士来演了一场好戏,让你顺利拥有了进入这迷神道的资格,顺便还清理了数十名对他不服的弟子。我越来越佩服你们人族了。”苏壹佰传音说道。
“只是可惜了那些无辜的弟子。”苏七八叹道。
“人族之间变着法儿互相残杀,在我这个种族看来,实在是不可思议。”苏壹佰道。
“人族的灵魂拥有多样性。所以人族拥有无限潜能,但嫉妒、暴怒、贪婪、色欲以及无上限的自我也容易让人族走入歧途。”苏七八解释道。
“我要学习的东西还真不少。”苏壹佰叹道。
前方有一个偏殿,冰寒的山风从墙体的破洞中刮进来,发出呜呜低鸣,昏黄的灯光随风摇曳。将桌旁的一名老者的身影拉得老长。这老者须发皆白,脸上皱纹百结,正弯着身子细细雕刻手中的一枚雕像。
苏七八便站在偏殿门口,静静等待。
老者手中的刻刀画着玄妙的弧线,行云流水般划过雕像表面,雕刻渐渐成形,看起来是一名黑衣青年。苏七八看了一会,脸上渐渐露出惊讶之色。
老者雕刻的青年正是沙闯,此刻雕刻脸上细微的表情都已刻画完毕,活脱脱就是一个缩小版的沙闯。
“酒神宗竟然还有这种底牌,这老者是天命上阶大修士!”苏七八暗自心惊,“然而为何从未见过此人?宗主及诸位长老也从未提及过。”
“你来了?”那老者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将雕刻好的雕像放到后方一个巨大的木架子上,那个架子上已经摆放了无数人物雕像,苏七八一眼看去,便发现了两个熟悉的面孔,分别是太殇上人及大鼻上人。沙闯的雕像被老者放到了最后一排最后一位。
“前辈,在下乃第三长老沙闯,今日特来闯醉酒迷神道。”苏七八抱拳说道。
“我知道你的名字,一个多月前你大战那黑衣修士,我就在山上远远看着。”老者低语,语速缓慢,语气平淡。
“为何前辈不出手相助?”苏七八道。
“因为你可以战胜他。”老者抬起头,浑浊的双眼饱含深意地看向他,“你有很多秘密,但我不想知道,因为我感觉到你对酒神宗并无坏心,只希望你将来也能如此。”
“前辈放心,我很喜欢酒神宗。”苏七八略略沉吟,开口说道。
“很好,我送你进迷神道。里面或许会有危险,但我相信你会平安出来。”老者咧嘴笑道。
“这些雕像是?”苏七八目光看向那个巨大的木架子。
“哦……他们都是历代闯荡醉酒迷神道的宗门子弟,但并不是全部,只有被我认可的人,才能被刻成雕像。这些雕像有些是我师尊所刻,有些是我师祖所刻,一代一代,我们驻守在此,履行着我们的责任。”老者似乎回忆起什么,声音变得愈发低沉。
“前辈……多谢你的认可。”苏七八再次抱拳。
“去吧,顺着那条通道一直走,你会进入醉酒迷神道。”老者指着身后一扇木门,说道。
苏七八再次施礼,大步走到木门前,推门而入,向着通道尽头走去。
就在苏七八进入通道数个呼吸之后,老者身前的木架子上,属于苏七八的雕像突然绽放莹白之光,在众多雕像之中显得无比耀眼和特殊。
“呵呵,终于还是被我等来了。”老者脸上一阵激动,浑身微微颤抖,喃喃低语道,“我胡氏一族背负了无尽岁月的诅咒,终于要烟消云散了吗?我的子孙后辈,再也无须像老鼠一般窝在这阴暗角落,终日与寂寞为伴。沙闯,无论你是谁,你有什么目的,我都不关心,我只关心你能不能最终获得迷神道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