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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拖着满身刺伤入了澜沧城,战车后的南陵踏弩、腰弩队一时间弩矢齐飞,北燕军顾得了脚下荆棘,顾不了前方箭弩,根本保持不了队形出不了分毫力气,弓箭手勉强对抗,到最后也手忙脚乱丢盔弃甲者无数,领军的小将徐方身下的战马仰天长嘶不停,定是中了拒马的套子,又看着身边堆积起来的尸体无法前行,原本以为混于南陵的奸作趁夜开了城门,就该是北燕军长驱直入的时刻,料不想南陵留着这招请君入瓮,弄了个伤亡惨重得不偿失的地步,不由长枪一挥咬牙下令撤退,商谊一见哪那么容易让这帮王八糕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他叉腰来回走动,每到战争时便会下意识的翻着白眼儿,亲自领了一队士兵从后切入关闭城门,让那帮龟鳖孙子留在这儿吃西北风。
失去后面自家军队源源的支援,又被切了后路,不比来时鼓点铿锵,真是败来如山倒,北燕军中一片狼狈,只能硬着头皮前进,却发现一时之间澜沧城中灯火全熄,南陵军的弓弩手、大盾手,长戟手都后退而去,借着夜色消失不知去向,徐方领着余军在城中四处窜动,时不时被从门中伸过的镰刀砍了马脚,或是被人从马上拉下来,鲜血淋漓,或是被人用长矛从门眼刺出,那些可怜的家伙脸色憔悴,眼里流露出内心的恐惧,在四周同伴的悲叫声中像是中了风似的痉挛起来,然后慢慢死去。
小将徐方也未能全身而退,在内城中转了几圈,不知怎么就狭路相遇商谊,双戟对大刀,商谊此人善用戟,直刺,横击,奋扬俯仰,身兼五兵之利。商谊曾靠他的一双大铁戟和非凡的勇猛气质,几次救澜沧城于危难之中,也可谓是名声显赫、战功卓著。
徐方自然要抵死相迎,一句纳命来尚未说完,商谊已经飞身下马,插上双戟,取短戟十数枝,夹在手中,商谊飞戟刺之,一戟出去,一人坠马,并无虚发,立杀数十余人,徐方身后小兵一见,立马弃了徐方,四散逃去。商谊旋又飞身上马,挺一双大铁戟,冲着徐方飞过去,双方短兵相接,一剁,一刺,一勾,一探或是一挂,几个回合下来,徐方的脑袋移了位,搬了家。
第二天整理战场,收受北燕军死尸五千,降兵三千,战车弓箭盾牌若干。士兵们忙忙碌碌,割首级忙得不亦乐乎,南陵国重视军功,只要一个士兵在战争中杀死两个敌人拿首级报功,二个首级一个爵位,同时他为奴隶的父母可以当平民,伙食上,三级爵位的士兵每顿有精米,两级爵位的士兵吃的就是粗米,没有爵位的士兵吃得饱就算不错的了!
苏长宁为这些死去的将士默哀。感叹世道无常,生死只在朝夕之间,就连素昧平生的人都相互仇恨,无所不用其极,只为一个简单又卑微的理由,能够支撑着活下去,这便是战争,把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变成一具具冰冷冷尸体的战争。
“苏都尉,这些死尸,你打算怎么处理?”周策敲了敲昏沉沉几乎一夜未睡的脑袋,过来站在苏长宁身边,“这些死尸城里不能埋,太容易引起温疫。”
“用他们的战车,把他们的尸体给宁越送过去,我的一片心意,就算是当作见面礼好了。”秋日早晨的阳光淡淡的照进城池,温柔的撒在脸上几乎感觉不到,长宁懒懒的伸了个腰,就看见莫闻人在四处转悠,转着转着就转过来,对着长宁拱手道,“哎呀,都慰,这一场战争,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这些天我是夜夜做梦都梦到北燕军的马蹄声,真是一夕数惊,心胆俱丧,就怕你是徒有虚名,担不得重担啊……现在,哎,我真是有眼无珠,想当初要晋你为将军时,我还在墨王面前极力反对过,说只不过一介女流……没想到,我现在,是一介女流都不如啊!惭愧惭愧……”
“将军别这么说,这一仗之所以会赢,还有将军的功劳,现在南陵国库空虚,无粮发放,而问天府还能每月按时足额发放我们军饷,军库补给充足,才让我们平时有钱有精力做足这些防御工程,你看这些拒马,鹿砦、木蒺藜,铁蒺藜,弓,箭,盾,戟,枪,矛等,哪些个不需要军库的补给,哪些个离得开莫大人您的支持。”顶着莫闻人惊愕的眼神苏长宁轻松的笑了,手一指,“唯一不值钱的,便是这沧山上遍处都是的荆棘,是最廉价又实用的武器。”
三人站在一起会心的笑,身后便是战场这笑笑到最后便有些凄然,这时突然咕噜了一声,苏长宁不好意思的抚了抚肚子, “我昨天晚饭就没吃,吃不下,这会儿终于有些饿的感觉了。”
巡完城,苏长宁回去洗了脸,对着一大盆子脏兮兮的水傻笑,都说女子爱美,即便不是绫罗绸缎,粉红胭脂,起码也得把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端庄大气一点,哪像自己,弄得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鬼不鬼的,苏长宁朝着镜子里的自己轻轻的打了几个耳光,到底是舍不得下重手。
见到洗完脸、脱去战甲,卸去头盔的苏长宁,莫闻人,周策不由咧着嘴笑,长宁知道不怀好意,但也不恼,反正女人从军要恼要怒的东西太多,一个大脑面积都容不过来。
“直到今天为止,我才相信这个军营是有女人的。”周策神容清癯,正喝着一杯水,态度悠闲从容,看着苏长宁打趣道,“女人天生就是用来被欣赏的,哪是用来被摧残的,苏都尉一直在这战场上,也不是个办法啊。”
“周大人此话不通,将军之才自是要加以利用,留在军营,保家卫国,不然浪费了多可惜,况且现在还有战事在身,哪容你在这儿挖墙角。”莫闻人生怕周策打了苏长宁主意,想把她弄到和墉城去,当个清闲小官,就此无聊无妄了却一生。
苏长宁正待说些什么,哑狼进来,在一张略微带刺的长桌上放了一盆子烤牛肉,几个馍,还有一坛子酒,外加指指划划。长宁扒过一个馍,咬了口,非常享受的模样,“哑狼说,上一个月正好是一年一度的野牛狂欢节,弄了许多上好牛肉,大家慢慢吃,尝尝哑狼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