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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让自己落入刺客的手中成为人质。
这所有的一切都叫封灵儿的心被那嫉妒之火烘烤的又热又燥。
修剪的堪称完美的指甲狠狠的刮着红木制成的筷子,恨不得在上面挂出几道指痕出来。
“别紧张。”一只温暖的大手覆盖在自己的手上,封灵儿一惊,思绪被拉了回来,她抬眸一看,入眼的是自己丈夫那深邃的眸子。
“我知道叫你做这些是为难你了。”司空凌风压低声音,“但是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掰倒他,收回他手中的兵权。”司空凌风凑到封灵儿的耳边用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封灵儿的眸光柔的似乎能滴出水来,“只要是夫君的意愿,妾身自当全力以赴。”她柔声说道。
司空凌风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妻子。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即便她的心底只有司空锦那又如何?她的柔顺与温柔只能对自己绽放。
做人不能太贪心,司空凌风的嘴角微微的一勾,另外一个人就是太贪心了,所以叫人讨厌!
就在宴会接近尾声,司空凌风觉得时机差不多的时候,一名侍卫匆忙的走到他的身边,悄然的说道,“启禀八皇子,瑞安王爷命卑职前来带个话,王妃已经寻到。还请殿下放心。”
司空凌风的面色微微的一变。“在哪里寻到的?”
“启禀殿下。”那侍卫说道,“王妃她因为喝醉了所以才迷路进了一座废弃的院子,又因为醉酒不慎摔倒,受了些伤不能移动所以才失踪。”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司空凌风又问道。
“王妃在那院子里躺了几乎一个下午。”那侍卫说道。
“好了。你下去吧。”司空凌风挥了挥手,“人找到就好。老天保佑,没出事。”他嘴上这么说,心底确是极其的失望。
待那侍卫走后,他看了封灵儿一眼,对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在封灵儿的脸上,他看到了与自己一样的失望。
他安慰的拍了拍封灵儿的手,“下次还有机会。”他轻声说道。
这次的机会已经丢失了。
苏瑞醉酒跑出去摔伤,自然是发生在封灵儿离开后不久的事情,否则她不会迷糊到摔的不能动。那侍卫也说了,苏瑞在那破落的院子里躺了一个下午。
那个人是在临近傍晚的时候悄悄入的宫,在半刻之后离开的皇宫,也就是说苏瑞确实的错过了好戏了。
“就这么算了吗?”封灵儿心有不甘的小声问道。
“这次已经不行了。”司空凌风点了点头,小声对自己的妻子说道,“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要去做。等下次机会吧。”
苏瑞那个草包公主居然会早早的醒来还自己走出去。明明在中午的宴会上他看到她自己将自己灌了个半死。真是傻人有傻福。虽然摔伤了,却是逃过一死。
待苏瑞被司空锦带到前宫,上了马车之后,晚宴已经结束,因为正阳门外要举办大型的烟火表演,所以他们从北门悄然的出宫。
马车驶离皇宫的一刹那,正阳门外的烟火就腾空而起,姹紫嫣红的绽放在京城的夜空之中。
即便是在冷清的北门外也能感受到正阳门外那热闹繁华的气氛。
苏瑞坐在马车里,撩开车帘看着夜空之中绽放的朵朵烟花,明明灭灭的映亮了她的眸子。
“真美!”苏瑞赞叹道。
她只顾欣赏夜空之中绚丽的烟花,却不知司空锦在深深的注视着她。
“下午可曾发生过什么?”司空锦缓缓的开口问道。
苏瑞一怔,放下车帘,回眸看着司空锦那隐秘在黑暗之中的脸庞。
她不知道司空锦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一时之间无法回答。
她的心忐忑起来,如果司空锦是故意离开将她丢给封灵儿丢在储秀宫的话,那她该怎么办?
“为何不说话?”司空锦问道。“平日里不是你的话最多吗?”
“有什么好说的?”苏瑞嘟囔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喝多了,然后只睡了一会就渴醒了。起来找水喝,结果不知道怎么地就迷迷糊糊的走错了路,越走越远就走去那个院子。然后就摔了下来,就在那个院子里不能动了,等了你们一个下午来找我,你们却到了晚上才将我找到。真是的,你还好意思说。”
司空锦微微的眯起了眼睛,这个女人没有说实话。
直觉上他更感觉到苏瑞的紧张和不安。
她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而且这伤只怕不是摔的那么简单。
一个喝醉酒的人会爬上那么高而且那么复杂的假山吗?她如果只是寻水喝的话,找一个宫女或者太监要就是了。司空锦离开那院子的时候看过假山,假山之中的路错综复杂,即便是清醒的人也不会那么容易的爬上顶端,而一个最就不清醒只是想找水喝的人却如何到的了顶部?为何要去山顶?
苏瑞是想隐瞒什么?
他让那侍卫去禀告司空凌风的时候故意忽略了很多又加重了一些,例如苏瑞在那院子昏迷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目的也是为了帮助苏瑞。
既然她不惜用苦肉计来掩盖她遇到的事情,那自己没必要去揭穿她。
深宫的险恶,司空锦早就深有体会,有太多的不由自主。
他与苏瑞相处这些日子下来,知道她品性忠厚老实,没有害人之心。
既然不会害人,就必须防人。
苏瑞只要还是他的王妃一日,他就有责任护得她的周全。保全苏瑞就是保全自己。这简单粗浅的道理,司空锦心里明白。
既然苏瑞不想说,他也懒得再多问,只是以后要加倍小心的看着她,不能再让她出什么意外才好。
只不过。。。。。。。如果自己被八皇兄拖走是个局的话,那灵儿在这个局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司空锦眸中的光辉淡了几分,纯洁如同灵儿那样的女子,只怕是被自己的皇兄或者其他什么人利用了吧。
司空锦宁愿选择相信今天发生的事情真的是个意外,没有阴谋诡计,没有局,没有棋子,只是单纯的苏瑞喝醉了酒,然后自己走丢了。
人有的时候活的单纯点,才会快乐点不是吗?
司空锦已经命人去禀告了司空昊天和皇后,只说苏瑞喝醉了摔的很厉害,自己先行带她回王府。
太医来检查过苏瑞之后,确认苏瑞只是受了皮外伤,她的足踝是扭到了筋,休息几日就会慢慢消肿,而最麻烦的却是腰间的伤口,那伤口又深又长,只怕日后会落下疤痕。
苏瑞对腰上有没有疤不怎么关心,她关心的是宫里得知她受伤了是怎么回应的。
司空昊天和皇后在晚宴之后也派了人过来慰问,还带了一些滋补的药材,叮嘱苏瑞要好好休息,日后要当心,不要如此的莽撞。
苏瑞等前来传口谕的公公走了之后,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风平浪尽,应该是被她糊弄过去了。
聪明如苏瑞也听得出来司空锦是在帮她隐瞒,因为司空锦派人入宫的时候她也听到了,司空锦说的完全就是避重就轻,连她在储秀宫休息的事情只字未提,只是说她醉酒摔伤了。
她静静的看着房间里司空锦平静的面容,心底微微的一暖。
不管怎么样,至少司空锦不会是陷害她的人。
因为只要司空锦对皇后一提她曾经在储秀宫休息过,只怕她的日子就没这么好过了。一定会被刨根问底,什么时候去的,什么时候离开的,待了多长时间,见过什么,听过什么。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已经知道自己遇到麻烦了,所以才会挑轻的说,忽略了过程。而且也是他在宫里将自己失踪的事情压下,所以才没闹开,说起来自己能逃过这一劫,苦肉计固然起作用,而他的帮助也不可小觑,否则自己那苦肉计只怕会有点苍白无力。
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苏瑞有点疑惑。
只是她是一个知道感恩的人,司空锦虽然对她一直爱搭不理,冷言相向,但是他已经救过自己不止一次了,现在又加了一次。
苏瑞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恩什么时候能还的清啊。
她是否要告诉司空锦关于皇后的事情,也是叫苏瑞头疼的事情。
她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暂时保守这个秘密。
因为说出来似乎对司空锦没有好处,反而会增加他的负担,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
日后若是有需要的话,她自然会说出来。
夜已经很深了,苏瑞见司空锦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忍不住问道,“你今天不回你的院子了吗?”
坐在桌边看书的司空锦抬起头,冷然的瞅了苏瑞一眼,不知不觉已经这么晚了?他竟然与这个丑女人在一起待了这么久,还竟然闲适的看起书来。
“这是本王的王府,本王想什么时候离开就什么时候离开,即便是不走了,也轮不到你来置喙。”说完后他依然还是唤来了小顺子,“你给本王老实的待着,以后哪里都不准去!”
“啊?”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以后哪里都不准去?这是意味着她被禁足了的节奏吗?
“我的脚踝没问题的。”苏瑞急道,“休息几日就好,有琉璃陪着我不会有事。”
司空锦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而是催促着小顺子推他离开。
该死的!见大门在自己眼前被人阖上,苏瑞急的直挠墙。
如果今后都不准她外出了那可怎么办?
苏瑞挠了几下墙之后忽然想起在储秀宫里皇后说的话,她要那神秘男子替她寻一套能与明辉相媲美的首饰来。
这。。。。。。。。。糟了,只怕那神秘男子真的会去寻,因为那男子说过,即便是皇后要胡国,他也会打下后双手捧上,更何况是一套首饰。
他一定会去为难苏远枫,因为只要稍加打听,就会知道这套首饰是苏远枫打造的,苏远枫现在已经誉满京城了,就是因为这套明辉而出名的!
不知道苏远枫会不会和他透露首饰的图纸是自己提供的,继而找到自己的头上呢?
她一定要出去找苏远枫叫他守口如瓶才是。
等等?那男子说打下胡国的江山?难道他是朝中之人?而且是带兵的?至少是手里有兵权的人。
如果自己猜的是真的话,那神秘男子会因为皇后而起兵谋反吗?
苏瑞甩了甩头,这些似乎不是她应该考虑的事情。胡国的内政由胡国自己的人去烦恼算了,她一个算是和亲的公主去管这些闲事作甚?
不对啊,苏瑞转念又一想,自己已经嫁过来了,名义上是胡国的王妃,覆巢之下无完卵,如果胡国出事了,她也会跟着受到牵连,这可就不是不关她的事情了。
哎呀,好烦啊,苏瑞揪住自己的头发一点点的撕扯,到底她要怎么做嘛?
军国大事又岂是她一个无权无势,举目无亲的和亲公主能轻易干涉的?
她还是烦恼那个神秘人会不会因为皇后一句话而调查她的底细先吧。
苏瑞忽然想到了一点什么,她猛然坐了起来,牵动了腰间的伤口,她啊的一下发出了一声惨叫,随后捂着自己的腰上的伤口直哼哼。
“你又怎么了?”,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司空锦的身影披着一身的清辉,出现在门外。
“你没回去?”强忍着痛,苏瑞用沙哑的声音问道,她瞪大的眼睛看着忽然出现的司空锦,难道他刚才一直在门外吗?
“路过。”司空锦淡然的说道。
路过?这里不靠大路吧。。。。。明明就是在门外一直蹲着,还撒谎嘴硬。
苏瑞捂着伤口忍不住噗嗤一笑,笑又牵动了腰上的伤,疼的她冷汗直冒,一时间笑容未消,又因为疼痛皱起了眉,咧起了嘴,苏瑞的那张脸要多扭曲就有多扭曲。
司空锦皱眉看着苏瑞那张笑中带着苦的扭曲不堪的面容,眉头微微的一皱,自己怎么会因为担心这样的丑八怪而驻留她的房门口呢?
不过。。。。这个表情。。。。也确实少见而且精彩。
司空锦忍不住眉头舒展开,嘴角似乎也带了几分笑意。
只是他很机警的一咳嗽,掩盖住了自己的笑容,还是恢复了那张冰冷的面容。
“有什么好笑的。”受了伤都不老实,司空锦呵斥道。
司空锦适才出了房门之后就一直没走,耳聪目明的他自然听到的苏瑞在房里穷折腾的声音。
他本来就想推门进来骂她的,可是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理由。
在门外听到她啊的惨叫了一声,他想都没多想就推开了房门,结果就看到她那副表情。
“哎呦哎呦,好痛好痛。”苏瑞捂着伤口痛苦的叫道,她的嗓子早就在那破院子里喊哑了,如今嗓音低沉之中带着积分呢柔弱,倒叫司空锦的心底一紧。
他知道那伤口的深度,确实很痛。
“还不老实的躺着?”他一边呵斥着苏瑞,一边将轮椅转动到她的床边,探手去摸了一下苏瑞的额头。
还好,伤口虽然痛,但是她没发烧,触手处依然一片冰冷,只是除了一些冷汗,所以她的额头有点潮潮的。
苏瑞怔怔的看着司空锦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眼睛瞪的更大了几分,差点忘记腰间的疼痛。
“你。。。。是在关心我吗?”苏瑞不确定的小声问道。
“什么?”司空锦心思不在这里,所以没听的太轻。
“我是说,你是在关心我,因为担心所以才在我门外没有离开吗?”苏瑞拉起被子遮挡住自己的半张脸,小声的又问了一遍。
她不知道自己的脸颊已经染起了几分绯红,就连双眸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司空锦猛然收回自己的手,如同触电一般。
他狠狠的瞪了苏瑞一眼,“你想多了!”他冷声说道 ,接着转过了自己的轮椅,背对着苏瑞,“本王只是怕你死在王府,到时候麻烦要算在本王的头上!”
良久,司空锦才听到背后被子里捂着的人轻轻的“哦”了一声,他这才松了口气,“你好好歇着,别再去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他又声色皆厉的补了一句,随后转动了轮椅。
待他移动到门口的时候,听到背后传来苏瑞哑哑的声音,“我还以为你刚才是真的关心我,担心我。我很感动呢?不过你也说了,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不会乱想,你放心吧。”
不知道怎么了,苏瑞的这些话听到司空锦的耳朵里,让他的心底忽然涌起了一阵难言的压抑,他很想转身告诉那个现在十分柔弱的女子,其实他不离开就是担心她。可是司空锦还是强忍住了,只留给苏瑞一个冰冷的背影。
苏瑞眼睁睁的看着房门在她的面前再度阖上,两行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
她无论病的有多痛有多难受都没在人前哭过,以前在现代,她就是一个孤儿,即便是放疗化疗再痛,也没人会来抚摸一下她已经掉光了头发的前额,适才司空锦那无心的一下,似乎触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让她忍不住想靠向他,汲取他能给与的片刻温柔和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