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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一口气跑下来,也不知道跑了多少里路,刘俊就感到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虚脱一般。
当身后的喊叫声与喧闹声渐行渐远,除了坟头间的劲风刮茅草的恐怖声及几声似鬼叫的怪异声,已听不到肖家村民的喊声了,村民们手上似鬼火的手电光也不见了。
天上月亮半边脸儿已被乌云遮盖,星星是看不见的,七月半的夜并不明朗,稀稀落落的坟头绵延数十里,要不是情急所至,听说垄上村的人至今没有人晚上走过这条坟道。
在通往山外县城的路不至坟道一条,但坟道却是最捷径的一条,一年365天除了村里有人过世埋进坟山的那几天有人走下,基本上算是废道一条,村民们出山进城不走这条坟道的。
肖力返身几步,将田秀花轻拿轻放,和刘俊的父亲刘德奎摆在一起,望着裸身的刘德奎与田秀花皆受重伤的下.体,拖着刘俊指着两人的下.身,吚吚呀呀的惊叫不已。
刘德奎与田秀花经过一路巅簸已经醒过来,知道获救了,惊喜、惊恐、惊讶、惊叹的神色不一而足,一种劫后余生的快感充盈心房,突然发现两人还赤.身.裸.体的面对两个年轻的小伙子,面面相觑之际,尴尬不已。
刘俊转过身去,默默扒下自己满是汗臭味的衣服、裤子,稍一犹豫,还是先扔到了田秀花的身上,农村妇女,衣不蔽体,成何体统啊?
哑巴有样学样,也将衣服、裤子扒下来,露出一身古铜色结实的肌肉,上前披在刘俊的父亲刘德奎身上。
“阿俊,谢谢你。”田秀花很虚弱,还是用尽力气向刘俊真诚表达感谢救命之恩。
刘俊没有应声,也没有回头,自古道“红颜祸水”没错,父亲要不是惹上了她,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废了男根、瘸了双腿,还要亡命天涯的地步。
“阿俊……你。”刘德奎见儿子没有半点原谅田秀花的意思,愧疚地与田秀花对视下,无奈地叹了口气,今天晚上的事,要不是儿子舍命相救,恐怕他与田秀花已经沉塘活不过七月半了,多亏这两个年轻后生呢。
刘俊抬头望天,思绪万千,哑巴走上前来向刘俊比划一阵,让阿俊在这里不要走动,他出去弄些水来,还有就是得弄些草药及时给刘德奎与田秀花被村长打坏掉的下.体敷些药,要不然这么大热的天非感染发炎不可。
哑巴识得草药,刘俊并不奇怪,哑巴肖力的孤寡老爹能活到百岁无疾而终,想必懂得一些养生和医药之道,老人家传给儿子治病救人的本事也是在道理的,这一点刘俊一点也不怀疑。
“去吧,阿力,小心点。”刘俊本想同哑巴一起去寻草药,顺便也学点草药知识,只是不放心老爸与田秀花两个受重伤不能动弹的人留在坟山小道上,只得留下警戒,万一有个毒蛇出入也好对付。
哑巴光着膀子消失在夜色中,刘俊从最近坟头处的一颗大树上折下一根手腕粗的树枝当木棍,沿着父亲与田秀花躺身的附近打草惊蛇。
……
村长肖福贵眼睁着刘俊与哑巴肖力两人扛走了差点就扔下水塘偷情沉塘的刘德奎与田秀花,气得大骂,叫嚣着要将刘俊等人抓回来,当然,也有些想巴结村长的村民见刘俊跑远,才装模作样的向刘俊追去。
扑通扑通,好一阵游水,肖福仁与肖福权才从鱼塘里爬上来,真正的落汤鸡。
“哥,没事吧。”俩兄弟浑身湿漉漉的,俩个虎背熊腰的兄弟居然被一个哑巴给戏弄成这样,面对当村长的大哥十分的尴尬。
“你瞧我这样子,能没事吗?”肖福贵按住流血的大腿,当起众村民的面埋怨起兄弟来,“你两人真没用,一个哑巴都对付不了,还怎么指望你们当村治保主任接我的班呢?”
肖福仁与肖福权也是非常的郁闷,他俩兄弟也冤啊,谁能想到平时一声不吭的哑巴居然力大如牛呢?
“哥,八大金钢来了,族长也来了。”俩兄弟不想挨批,恰巧村里又一大批人打着手电筒过来了,肖福仁眼尖,兴奋地大叫。
肖福贵暗喜,远远就见四个彪形大汉扛着一台老式大轿迎过来,大轿前后同样有四个彪形大汉护着,轿子上坐着一个须发皆白,长须及肚脐的老头子稳坐轿子上晃晃悠悠过来。
垄上村肖氏家族的族长肖仲伯老爷子出场了,除了每年正月初一由八大金钢抬轿护送到肖氏祠堂祭祀外,老爷子从不出头露面,老爷子露面的话就是肖氏家族有天大的事发生了。
话说,族长在封建意识深厚的偏远山村里那就是土皇帝,垄上方圆百里,族长肖仲伯老头子跺一跺脚,垄上村的地都得抖三抖,县官大老爷,也就是县长都没他牛逼。
而被村民私下叫法八大金钢的八个彪形大汉,清一色是肖氏家族里精挑细选的有着肖氏正统血脉的绝对忠诚家族绝对能一打十的精壮小伙子,那是族长用在身边正家法用的。
“这下好了,族长出面,犯了龙颜,刘德奎与刘俊那一家两口要绝户了。”肖福贵心中狂喜,叫上肖福仁与肖福权左右搀扶,强忍着腿伤上前迎接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