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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在大柱家,我有一丝愧疚,尽管我和大柱多年不见,但这么聊了一番,也让杨柳英坐在一旁甚是尴尬,这也是杨柳英不喜欢我的原因。
和大柱的谈话间,才知道,杨柳英和秦婶婶家挨得近,秦大叔不在家的时候有些重活就落在了大柱肩上,今年上半年大柱给秦婶婶送花生去豆豆外婆家,恰巧遇上杨柳英,两个小年轻正值豆蔻年华,一眼相中了对方。
在秦婶婶和大柱娘的商量下,秦婶婶就做了这个媒,过不了多久,大柱就该和杨柳英订婚了,我就觉得为什么大柱娘再也不像曾经那般对我凶神恶煞,原来是因为秦婶婶帮了她的忙,让儿子找到了这么好看的一个媳妇儿。
不过大柱和杨柳英,看上去倒是天生一对。
转过了篱笆,朝秦大叔家院子里走去,灯还是亮着的,经过洋槐树下,一道黑影一晃而过,消失在猪圈旁。
我吓得站住了脚,没有小白在身边,我一点也不觉得安全。
定了定神,朝猪圈后面看去,什么也没有,我拔腿便跑,推开了秦大叔家的门。
本以为阿叔会在这里,可我没有想到的是阿叔并不在,连秦大叔也不在,秦婶婶抱着豆豆坐在木桌前剥花生子儿。
见我进来,若隐若现间,我看见秦婶婶嘴角勾出一抹微笑。
我结巴道,“婶,婶婶。”
秦婶婶抬头看我,“阿离你回来了。”
我不敢关门,站在门口也没有踏脚进去,我嗯了一声,“那个,婶婶,阿叔去了哪里?”
秦婶婶示意豆豆将我拉了进来,木门吱呀一声被豆豆关上,我心中一紧,有些害怕,不是怕豆豆被鬼魂上身,而是怕——秦婶婶。
秦婶婶示意我坐下,“你阿叔和你秦大叔去了小庙,一时半会儿可能回不来。”
我又哦了一声,准备起身,“那我去看看阿叔。”
秦婶婶微笑,“不用,婶婶这是第一次见你,听你秦大叔说你是一个懂事的姑娘,陪婶婶聊聊。”
这样的氛围,感觉总是缓不过起来,秦婶婶面上有些淡然,完全不似初见时那般,豆豆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我不知道,此时整个屋子里就我和秦婶婶两个人。
她剥了几分钟的花生子儿,我就在她对面坐了几分钟,终于,秦婶婶开口了,“阿离,你今天去了哪里?”
秦婶婶这般问我,我心里咯噔一下,莫非,她发现了我在跟踪她?
我支吾着笑笑,“去了村外,小时候和大柱时常去村外那条河摸鱼呢。”
秦婶婶抬眼看我,一脸的不信任,“哦?是吗?”
“是啊。”我逃避她的目光,对她点头。
“那条河可没什么变化?”
我知道秦婶婶是在套我的话,我尴尬的笑笑,“变化倒是有,不过,变化小。”
此时,我坐如针毡,我觉得秦婶婶今晚有些奇怪,有些,不像是正常人……
她起身走到我身边,在我身后转悠,屋子里,除了她的脚步声外,再无其他,一只手搭在了我肩上,她说,“阿离,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对自己没好处。”
我心里又是咯噔一下,先前我只是觉得秦婶婶有些变化,而现在,她是有什么秘密,白天的事情,她是发现了我跟踪她,但她隐藏了什么秘密?
啊!
随着秦婶婶一声叫唤,一股凉意袭来,我侧头,豆豆惨白的面容和血红的嘴唇出现在我眼前。
这突来的豆豆吓得我差点跌倒,秦婶婶躲在我身后瑟瑟发抖,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镇定。
突然,豆豆打开木门转身向外跑去,我叫了声,“豆豆。”
看了一眼秦婶婶,也随他追了出去!
豆豆一直往外跑,九点半的夜晚仿佛他的白昼,所有的路都能看得见,跑过了洋槐树,直奔村口,待我追到村口时,除了那片竹林,什么也没有,哪里来的豆豆。
哦,不对,此时的豆豆已经被鬼魂附了身,他才能不用任何光亮看清道路,正如我也能看见般。
在竹林旁边四处张望,阴风阵阵吹过,有些寒冷,我不敢大声叫喊他的名字,怕被村里其他人听见。
只能默默的寻找,此刻突然想起小白来,若是小白在,小白肯定知道豆豆在哪里。
正在我泄气之时,豆豆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阿离姐姐。”
被这突来的声音吓得浑身颤抖,因为我知道此时站在我身边的那个不是豆豆,而是鬼魂。
虽然他是鬼魂,可比起活生生的人心来说,我宁愿选择和这样的鬼魂交流,因为,此刻,他给我透露了一个关于秦婶婶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