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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清军策应下。夺取灵州城,打通了后路。从而完成了对金积堡地区的包围。从12月起,清军在金积堡外围与起义军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战。清军采取步步为营的方针,相继攻占了吴忠堡周围和金积堡北面的堡寨。回民起义军依托秦汉二渠,挖壕筑墙,步兵凭墙防守,骑兵则主动出击,忽东忽西,不断袭击敌人。12月11日,总兵简敬临率楚军突入回民军阵地,被起义军包围,士卒死伤甚众,简敬临等也被击毙。但是,起义军的处境非常困难。金积堡东西两面的险要地永宁洞和峡口均落入清军之手。峡口在堡的西面,是黄河青铜峡口,也是秦汉二渠的渠口,永宁洞是山水沟(今山水河)通过秦渠涵洞的地方,秦汉二渠在此汇合,北流至黄河。 1870年2月12日,起义军从河西履水过河,夺回峡口,并打败前来进攻的清军。与此同时,回民起义军在永宁洞方向也发动进攻。 1870年2月9日晚,起义军千余人从金积堡东南突然进至秦渠南,占领石家庄和马五寨几个村堡,抢修防御工事。石家庄扼秦渠之要。刘松山得知石家庄被占,连夜率部来攻。起义军退至马五寨继续抗击。2月14日,刘松山在进攻马五寨时中弹而死。清军进攻连连受挫,士气日低,起义军乘机发动反攻。起义军一部由马正纲率领由宁州、正宁进入陕西三水,马朝元也率部由金积堡出宁条梁(今陕西靖边西),两支队伍在甘泉会合,东攻韩城、郃阳。与马化龙有联系的河州、狄道回民军也攻占渭源,直逼巩昌,使甘肃战局为之一变。形势对起义军十分有利。
那时候,有一位游僧游走于马家军之间,他用暗语帮马家军分析形势,帮助他们研究如何对付清军,一个个的转折和胜利,使起义军坚定了信心。
就在这时候,那游僧得到消息,山东几处散落在山中的起义军不时被丁宝桢击破,河北、河南的余众也有不少据点被地方官府破剿,中原的火种即将被灭,那游僧一夜之间又不知去向。待那游僧再次出现在陕甘一带时,已是一年以后,这里的起义军除了零星的反抗组织以外,四支主力全被剿灭。
原来,由于起义军缺乏统一的领导和指挥,各自行动,不能有效地协同配合,所以有利形势逐渐丧失。进入陕西的起义军在清军的追堵下,力量受到很大削弱,只得退回甘肃。在金积堡地区,马化龙对清政府抱有幻想,几次向清军“求抚”,遭到拒绝后,又分兵四出,没有集中兵力给敌人以致命打击,对永宁洞水口的几次进攻也未得手。起义军的失策,给了清军调整部署的时间。左宗棠一面调兵截击入陕起义军,并奏调郭宝昌进攻花马池、定边,以打通金积堡东路粮道,一面命刘松山的侄子刘锦棠接统老湘军,重新组织对金积堡的进攻。刘锦棠一面加强对永宁洞的防守,一面在黄河两岸夹河筑垒,保护河西通道。并将灵州至吴忠堡之间堡寨逐一攻占。 1870年12月,起义军粮尽援绝,陈林率部分起义军向黄鼎、雷正绾“求抚”。6天之后,马化龙亲赴刘锦棠营中请降。表示愿以一人“抵罪”。马化龙及其子马耀邦向清军交出各种火炮56门、各种枪千余杆,并写信向王家疃庄的回民起义军劝降。1871年3月2日,清军攻入王家疃庄。刘锦棠以马化龙藏匿枪支为借口,将马化龙父子杀害。金积堡之战遂以起义军的失败而告结束。
吃饱喝足的三喜子说:“梁王,东边要出大事了。”说着,就流下了眼泪。
张宗禹一惊,问:“怎么了,不要急,慢慢说。”
三喜子是捻军阵亡将领吕中之子,已跟着捻军打仗多年。捻军被灭之后,他侥倖逃了出来,在卧龙山为匪。那卧龙山的首领曾是赖文光的部将。东捻被打散之后。逃到了卧龙山。张宗禹来到这里避难。三喜子才认出了他。后来,他就暗中跟着张宗禹,来到陕甘。四处联络。
三喜子说:“牛头山也被清军降伏了,那个真正的七爷被清军杀了。现在有个冒牌的七爷,假传你的口令,在暗中抓捕余下的捻军。”
“这么说,官府知道我还活着?”
“知道你活着可不是一天了,安清帮内也有清军的内线,他知道你暗中加入了安清帮,也知道了你化为一游僧,但却没有对你动手,却又让人感到奇怪。”
“刚才你说那位假七爷冒传我的口令,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喜子说:“一个月前,我来到了济宁,找到了安清帮的线人毛头。毛头说,他奉了七爷的命,将一张纸条塞给了一个叫王二坎的人。我一听王二坎三个字,就觉得名字很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了。想了一会儿,才知道他上过卧龙山。我问他,那纸条上写着什么,他说那纸条上写着一游僧的话,让他到牛头山会面。我问他后来呢?他说后来的事他也不知道了,因为他也没去过牛头山,也不知道七爷的底细。我就给了毛头二两银子,让他继续打听。过了两天,他找到了我,说,那位名叫王二坎的人是捻军的余党,七爷也不是牛头山的大龙头七爷,而是齐稀元手下的一位清军军官。清官府正拿王二坎为诱饵,准备钓大鱼呢。他们以张宗禹的同党的名义,让王二坎带一张张宗禹的口令,要捻军兄弟暂时不要动,结亲生子,等待时机。这口令看似平常,其实内中暗藏杀机。因为他们听说有位打听叫荷花的女子的余捻,与杀僧王爷的凶案有牵连。而这位余捻有可能王二坎认识,所以叫王二坎传这样的口令,让那余捻继续寻找他的女友荷花,使他从地下冒出来,好一举抓获。”
张宗禹听了三喜子的禀报,眉头皱了起来,他在那草屋里来回走了几步,转过身来说:“看来,皮绠要暴露了。”
“皮绠?就是高楼寨杀死那僧格林沁的那位少年吗?”
“正是,不过,如今他却是一名壮汉了,三年前你是见过他的。”
“我见过?”
“嗯,你见过,他与王二坎同时上的卧龙山。”
三喜子想起来了,那天,王二坎带着一位汉子进了卧龙山,拜见了梁王张宗禹,临别,他拿出五百两银票给梁王,梁王没有接收,交待他好好做他的生意,招呼好那些伙计,积蓄力量,准备东山再起。那位青年人长得虎头虎脑,面带几分英气,莫非他就是杀了僧格林沁的捻军大英雄皮绠?
“正是他,不过,他现在不叫张皮绠了,而改叫张凌云,他若是被暴露,对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那该怎么办?”
张宗禹沉思了一会儿,说:“三喜子,这儿的事交给你,看来我得回内地去。”
这时候,雨停了,西面出现了赤红赤红的半边天。张宗禹走出门外,透过那层胡杨林,仰天长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