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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英姿飒爽的未央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境,她与他时而为友,时而为敌,虽说相互排挤却又共同对外,且这人更有种瞧不透的深沉,非一般人能懂也。
云清见白于裳一直盯着外头球场上的人瞧,便认定了她是瞧上了艳姬,城里头的风言风语已然说的清楚明白,都说国师定要娶那娇主为妻。
如此一想,便是一声长叹。
远处马场上的未央其实很没兴致玩这场比赛,原说卫子虚不在场就可随意进几个球便收功饮酒,可惜这位浅苍丞相在就不能随心所欲,定是要让一让艳姬的。
艳姬的马球技术其实也没那么差,只可惜让他遇上了未央,自然打的有些吃力,趁着他似有些分神,便赶紧策马上前,挥动球杆直往球门那处打,亦不知是用劲过猛,或是其它原因竟从马背上摔了出去。
人与球一道进了球门。
空中飞扑出去是美的,但落地的姿态亦是丑了点,好在他昏了过去,已是不知眼下是何腔调。
旁边众人都吓了一跳,赶紧勒马而停,连未央也觉着诧异,怎么好端端的生出场事故。
纱帐里头的人儿亦都是一惊,卫子虚坐在席位上眉头紧蹙,却又不能言语,各位大臣也是面露紧张神色。
白于裳往卫子虚那处打望一眼,连忙起身对芸凰道:“微臣这就去瞧瞧娇主伤的如何。”
芸凰点头,又对身边宫女吩咐:“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
宫女点头应诺转身大步去太医院唤太医前来。
此刻的未央已翻身下马,瞧了一眼歪着脑袋趴在地上的艳姬,又往他方才骑的那匹马儿那处细查看,发现竟是马鞍松了,这才将人甩了出去。
燕青也带着几个禁卫军一道赶过来瞧状况。
急步而来的白于裳示意众人都让开一些,走至艳姬身边,蹲下身子轻唤道:“娇主?”
艳姬自然不会给予回应,且这场球赛也不得不消停,但结果亦是好的,一比一平,二人都未丢面子,卫子虚也不以为伤了体面。
芸凰不愿让卫子虚以为梧栖对他朝之人怠慢,便吩咐收拾出一间偏殿让艳姬暂时休养,又派了太医轮流看症。
卫子虚觉着此事倒是个机会,不如就多留几日在梧栖,且也往浅苍驻梧栖使馆再去一趟,有些要紧之事还是要再三商议的。
艳姬已被禁卫军抬去了偏殿,此刻正由几位太医就症。
“回禀国师,娇主未有伤及五脏,只是额头有伤,手臂几处擦伤,不出一个时辰便能醒过来。”其中一位太医对白于裳恭敬回禀。
“如此说来便是无大碍了。”白于裳问。
太医稍作停顿,又唯唯诺诺道,“只有醒过来了才晓得伤情到底如何。”
“依你之言,娇主很有可能摔成一个傻子?”白于裳几乎是脱口而出,端着茶盏的手都有些抖,想她娶个傻子该多伤体面,但转念一想亦是件好事,至少这根刺是无害了,傻子怎能胜任丞相一职。
“有这样一说,却也不是一定如此。”太医微福着身子正经道。
白于裳刚要再多问两句便见外头进来了未央及卫子虚。
卫子虚第一句就问:“王爷眼下如何了?”
“已无大碍,过一个时辰便会醒,卫大人不必忧心,且先回府上歇息去吧,此处有白某即可。”白于裳示意两个宫女送卫子虚离开。
卫子虚自然没这么好打发,他以为此事有蹊跷,保不及不是他们故作姿态在演戏,设计让艳姬一摔不醒,便说:“请国师大人借一步说话。”
白于裳与未央面面相觑,而即只得跟着卫子虚走至边上角落听他言:“此刻公主在梧栖,若让她晓得艳姬受了伤可不得了,且碰坏了脑袋变成个傻子,此事更是不好办了。”
“如何不好办法?”白于裳提眉问道,她并未有诧异卫子虚想到如此深度。
“你我是同窗,我且小心告诉你些吧,前两日夜玥的二皇子来到我朝与我朝国君商议签盟一事,五十年内一致对外。”卫子虚语气淡淡,似有威胁似有劝告,又语重心长道,“艳姬是个要紧的人物,更是第一位送至梧栖以示友好的男宠,且公主对艳姬情深意重,更不能容得有伤他之事,忍痛割爱送他到这处已是哭上一月之久,若说成个傻子落个残废亦不知是如何行为,怎样懊恼,我虽念及同窗之情,可我朝陛下自然要念及姐弟之情,况且摄政王爷更是不能惹的人物。”
白于裳先是一怔,念想此刻公主正在梧栖,万一她恼羞成怒亦是大家难做,而即便轻笑一声,说道:“宫中太医医术高明,就算是真跌傻了也能医好,卫大人这份担忧亦是多余。”
“如此甚好。”卫子虚似笑非笑,佯装长松一口气,道,“那卫某就回国师府上去等消息。”又往未央那处走去,客气道,“还望未丞相彻查,对待居心叵测之人要严惩才是。此事闹大只会伤及两朝情份,对你我都不利。”
“卫大人所言极是。”未央微点了点头,命人送卫子虚出宫。又往白于裳那处走近两步,斜着眸瞧她,“国师有何看法。”
“此事是场意外事故,有何好查的。”白于裳轻冷出言,又往里头艳姬那处打望一眼,暗忖就算是有人故意为之也不可当着卫子虚的面揪出来,无论如何还应保梧栖体面才是。
未央何曾不是如此作想,只是寻个替死鬼出来亦是不易的,总要让人信服才妥当。
“我原以为他跌成个傻子亦是好事,但眼下却又要担忧他真会跌成一个傻子。”白于裳轻嗤一声。
“国师大人的心好毒啊。”未央嘲讽道。
白于裳往未央那里撇一眼,没好气道:“也不见得丞相大人就是心慈手软之人,你我彼此彼此。”
而即就听到艳姬一声闷哼,二人对视一眼便往他榻前去,只见他神情呆滞。